带母亲离开
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自己如今不再是从前那个任由他们摆布的小女孩了,她有能力反抗了,她要带着自己的母亲一起离开。
“你……你……”洛乾盛满脸涨得通红,同时也有些心虚,他的确是知道昨天周捷做了什么好事,可是最近洛夕音本来就让他丢尽了脸面,如果这个时候再把周捷的行为暴露出来,那他可就彻彻底底没有脸在这凉州城混了,所以他装作不知道,尽可能的想要把这件事情捂住,可没想到洛南音竟然如此不放过,要带走她母亲的骨灰,若是今天让她带走了,大概明天他就真的成为了凉州城的笑话了。
“不管怎么说,你妈妈是我的妻子,葬在我洛家墓园天经地义,你一个做女儿的,怎么能随意动你妈妈的骨灰,你赶快住手,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洛乾盛强撑着,试图拿自己的身份压洛南音,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父亲,她不能一点都不顾念。
那晓得洛南音早就看透了洛乾盛这个人,又怎么会给他脸面。
“妻子?真是讽刺,你现在知道我母亲是你的妻子了,那当年你出轨周捷,生下了洛夕音这个孽种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她是你的妻子?你让我给洛夕音换肾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儿?我妈妈为了保护我被周捷从楼上推下去,死不瞑目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洛乾盛,你太虚伪了!”洛南音冷笑着将这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数给他听,她就不相信洛乾盛还有那么厚的脸皮来教训她。
一旁的薄旌予一直默默看着,听着洛南音数出那些伤痛的过往,他有些心疼的揽住了洛南音的肩膀,今后有他在,他一定不会再让她吃苦受委屈了。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女儿,你以为你带走你母亲你脸上就有光了吗?作为薄家的少奶奶,你的一举一动外面的人都看着你,这会成为你的污点的!”洛乾盛试图威胁洛南音,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希望洛南音能因此有所忌惮。
“这不会成为她的污点,在我薄家面前,你洛家算什么,如今南音是我薄家人,我薄家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她想如何就如何,天塌下来都有薄家帮她顶着。”薄旌予又怎会见得洛乾盛用他薄家来压洛南音呢,当下便反击回去。
“还有,如果洛总你管不好你的妻子,那我就来替你管一管,到时候我的手段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薄旌予一想到昨天他赶过来看到周捷在打洛南音的场面,他就怒不可遏,对待洛乾盛的态度也就更加恶劣。
洛乾盛被薄旌予话中的狠厉给吓住了,他知道,薄旌予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先前自己入狱也是薄旌予帮忙他才能出来,后面的生意也是全靠薄旌予,所以对着薄旌予,他的气势不由自主的就弱了下来。
“我会回去好好警告她的。”洛乾盛有些无力的说道,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阻止了。
洛南音也不想去看洛乾盛灰暗的脸,她知道,洛乾盛在乎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母亲或者周捷,曾经对自己的宠爱也不过是虚情假意,他所在乎的,永远只有他的面子罢了。
薄旌予找来的工人们效率很高,没过多长时间就把翟颖的骨灰盒毫发无损地拿了出来。翟颖的墓碑被完整地放在一边,工人们顾虑着洛南音的情绪,便没有把墓碑也破坏掉。
洛南音抱着翟颖的骨灰盒,在墓碑旁蹲下,她伸手轻轻抚过上面刻着的字“结发之妻洛翟氏”,想必妈妈,也不希望自己的墓碑上,还留着洛家人的痕迹吧。
“把这墓碑,也砸了吧,没用的东西没必要留下来。”洛南音收回手,站起身来说道。
工人们点点头,挥锤几下便把石质的墓碑砸成了一堆碎片。一旁的洛乾盛想要冲上来阻止,却被守在不远处的保镖制止了。洛南音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洛乾盛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洛南音看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便带着所有人,和薄旌予一起离开了洛家墓园。她把翟颖的骨灰带到了凉州城外薄家的一座小山上。
洛南音选了这片鲜花齐放的小山作为翟颖的长眠之所,墓碑上也换成了“先妣翟颖之墓”的字眼。
她将母亲的骨灰亲手放了进去,看着工人们重新为母亲建了一个简单的坟墓,不像在洛家一样,只有面上的华丽,却没有任何的情感蕴含其中。
洛南音在母亲的墓前跪了下来,眼泪也止不住地往外冒。她哽咽道:“妈妈,对不起,让您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我给您选了一个全是花的地方,这个地方也没有人会过来打扰,您喜欢花,也喜欢安静,这样您应该会高兴吧。您放心,我不会再扔下您一个人了,以后只要我有空,就会来这里陪陪您……”
薄旌予怕洛南音的身体承受不住,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南音,别难过了,妈妈她肯定会理解你的,你现在可是孕妇呢,等孩子生下来了,再来也不迟,万一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洛南音点点头,任由薄旌予拍了拍自己刚才下跪沾上灰尘和泥土,被他牵着离开了翟颖的墓地。
两人回到车上,因着刚才流过眼泪,洛南音的眼睛有些红肿,她感觉到眼睛的不适,就闭上眼睛靠在了薄旌予的肩膀上。
薄旌予问道:“南音,怎么了?眼睛不太舒服么?你要注意别压到脸上的伤口。”
洛南音闷声回道:“嗯,我知道。只是眼睛感觉有点涩涩的,没事的。”
薄旌予无奈道:“唉,你刚才哭了这么久,这下子知道眼睛不舒服了吧。你先忍忍,马上就到家了,等到家了,我再拿热毛巾给你敷一敷,好不好?”
洛南音没作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脑袋。薄旌予感受到她像小动物一样的举动,笑了笑,怀孕后的洛南音倒是变得越来越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