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你
苏东宁这才关上门,去睡觉了。池斯年拿来医药箱,帮她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了,她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可怜兮兮道:“池斯年,我还没吃晚饭。”
“一夜不归的人没有晚饭可吃。”池斯年板着脸道,别以为她装可怜他就心疼她,这丫头现在得寸进尺的功力越来越深了。
“我饿,求你了。”雪惜摇着他手臂不停的晃啊晃,池斯年目光深了深,收拾好医药箱,认命地往厨房走去,“上辈子欠你的。”
雪惜一脸得逞的笑意,池斯年的厨艺在她的折磨下,日益精进,他其实也没吃晚饭,只顾着生气了,现在气消了,他也觉得饿了。
他做了培根鸡蛋面,这是最不考手艺的,也是最方便快捷的。他煮了一锅,放上几片菜叶,再调好味,盛进碗里。
雪惜早就闻到面条的香味,她凑到厨房里,看着池斯年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嘴角的弧度上扬:“看来好男人都是被懒女人逼出来的,池斯年,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好男人了。”
“做顿饭就是好男人,你的要求会不会太低了?”池斯年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低,会做饭的男人才最迷人。”
“少拿话忽悠我以后给你做饭。”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他心里清楚得很,他才不会被她忽悠了。
雪惜吐了吐舌头,俏皮道:“被你看穿了。”
池斯年在面条上撒好葱,端上桌,看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我好心让你去跟安小离逛街,你就给我弄一身伤回来,以后我还怎么放心让你出去?”
“今天是特殊情况,再说了,我这脚伤不是你给弄伤的吗?你还好意思怪我。”雪惜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满足道:“好香。”
“吃吧你。”池斯年把自己那碗端出来,苏东宁走出来,“姐夫,有我的吗?”
“锅里,自己盛。”
吃完饭,苏东宁自告奋勇的去洗碗,池斯年扶着苏雪惜坐回沙发上,雪惜在一堆战利品中乱翻着,拿出一条领带递给池斯年,“礼物,不过是拿你的钱买的。”
池斯年眼前一亮,打开盒子,是一条最新款的古铜色领带,他挑了挑眉,“这是将功赎罪?”
“应该是你将功赎罪才对吧。”雪惜睨了他一眼,抱来一个大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双毛茸茸的蓝色兔拖,“这个也是给你的,跟我这双是情侣款。”
池斯年鄙视地看了一眼,“这么娘?”
“那你穿不穿?”雪惜为了这双兔拖,差点没跟人吵起来。
“不穿。”
“不穿,那好吧,东宁,这双拖鞋给你了。”苏东宁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哇,好可爱的兔拖,我眼馋很久了。”
“去洗你的碗,这里没你的事。”池斯年立即拿过来穿在脚上,也不嫌娘了。
雪惜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他穿着一身深沉的西装,怎么看都跟脚上的兔拖不搭调,不过……
她又扒拉了一只袋子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套天蓝色睡衣,“这个也是给你的。”
池斯年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出去就给我买了?”
“没啊,东宁也有,我的衣服够多了,不用买了,你别看这么多东西,很便宜的。”雪惜笑着说。
池斯年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轻轻拥着她,俯身吻上她的唇,动情地在她耳边道:“我们回房去?”
他声音喑哑,含着情/欲,雪惜身心一颤,羞涩地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池斯年将她打横抱起,飞快往楼上奔去。
夜,静谧。
黑暗中,池斯年的黑眸熠熠生辉,他伸手温柔地拭掉她脸上的泪,在她唇上吧唧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
这一夜,池斯年的梦里,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迈着肥肥的小短腿,在他身后追着喊:“爸爸,抱抱,爸爸,抱抱……”
然后,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突然变成了苏雪惜,她一脸“血泪”的坐在地上,伸手耍赖道:“抱抱,抱抱……”
池斯年一下子惊醒过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他觉得口渴,起身喝水,水喝了一半,他就听到手机的蜂鸣声,他顺手拿了起来,是他给苏雪惜用的手机,之前关机是因为没电了,充上电又能开机了。
他点开手机,上面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他点开一看,脸色顿时沉下来,他扫了一眼兀自睡得正香的苏雪惜,眼底骤然点燃一抹怒火,他回头看着手机,噼噼啪啪打了一串字发了回去。
那端顿时销声匿迹了。
池斯年看着始终未再亮起的手机屏幕,冷冷的哼笑了一声,将手机放回去,重新躺回床上,将她拥进怀里。
本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意难平,张嘴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雪惜吃痛惊醒,如水的月光下,她看到池斯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冲着她笑,她打了个寒噤,到嘴边的话又溜了回去,咕哝道:“你肯定属狗的。”
“你怎么知道?”池斯年皮笑肉不笑道。
“果真属狗的?难怪乱咬人……”雪惜嘀咕着又睡着了,独留池斯年咬牙切齿,又在她脖子另一边咬了一口,心底才算舒服了些,搂着她很快睡着了。
雪惜是很久很久以后才看到这两条短信的,她简直哭笑不得。
乔少桓:惜儿,失去你,我才明白,什么是真爱。今天见到你,我后悔我曾经错过了那么美好的你,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我爱你,桓!
池斯年:不好意思,我是池斯年。
雪惜能够想象到池斯年当时这句话有多么嚣张,而乔少桓看到半夜回短信给他的是池斯年时,又会有多么窘迫,以至于后来他看到她时,总是欲说还休的样子。
当然,这是后话了。
雪惜什么也不知道,睡得十分香甜,这一觉睡得大天亮,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醒过来,一看是安小离打来的,她连忙接起来,“喂,小离。”
“我的祖宗,你还在睡觉?太阳都晒屁/股了。”安小离的声音具有穿透力一般,从彼端传了过来,她听到苏雪惜声音里的慵懒,就着急。
“怎么了?”雪惜脑子里轰隆隆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今夕是何夕。
安小离没好气道:“你还问我怎么了,应聘的全都在托班外等着了,我没有钥匙,大家都问我谁是苏老师,你快点过来救命啊。”
雪惜一下子清醒过来,抬腕看表,已经十点了,她连忙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越是着急越是一团乱,刷了牙时忘记挤牙膏,洗脸时忘记接水,穿鞋子更是忘记穿袜子。
池斯年推开门,就见她在一团乱中蹦来蹦去,他从她手里接过牙刷,帮她挤好牙膏,递给她,又把盆子里接好热水,拧了热毛巾给她,后来她坐着穿鞋的时候,还帮她整理头发。
一早上兵荒马乱,雪惜也忘记追究他昨晚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咬她。直到来到公司,看到托班外面排着长长的队等着应聘的幼师门,她才镇定了些,冲大家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早上起晚了,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招聘会马上就开始,小离,跟我进来准备一下。”
雪惜开门进去,安小离跟在她身后进去了,看她一脸春/情荡漾,她取笑道:“雪惜,你们晚上有多激烈啊,你居然爬不起来床。”
雪惜脸一红,“别胡说八道,我就是睡过头了。”
“是吗?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脖子上有多少暧昧的咬痕?想不到池斯年看着正儿八经的,原来是闷/骚型的男人。”安小离扒着她的衣领,暧昧的冲她眨眼睛。
雪惜简直无地自容,“去你的,连我也取笑,快点啦,人家都在外面等着应聘呢。”
安小离不再取笑她,帮着她将桌子抬到一侧,又搬了几张椅子过来,摆好后,安小离将收来的简历递给她,然后开始招聘。
首先进来的女孩是师范大学幼师专业,已经从事三年幼教工作,长得唇红齿白,十分漂亮,而且一走进来,就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很有亲和力。
雪惜对她的外形很满意,女孩自我介绍时,声音甜糯,让人如春风拂面,很舒服,“张小姐,孩子头上不小心磕了一个包,我们该怎么做?”
“我不会让孩子磕伤的,万一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会首先帮他冷敷,然后再给他涂菜籽油。”张小姐回道。
“你之前从事的幼教,是以什么为教育理念?”
“在游戏中让人孩子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与逻辑思维。”
雪惜又问了几个问题,示意她可以出去了,等电话通知。又进来了几个,雪惜问的依然是这些问题,有的回答得很不错,有的一问三不知,雪惜都让她们出去等消息。
最后一个女孩子姓于,长相普通,一双眼睛却特别有灵气,她刚从师范大学毕业,没有工作经验,雪惜提了几个问题,她的回答都让她很满意,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当幼师跟家长的观点产生冲突时,你怎么与家长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