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身体发疼
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拉回了苏雪惜的神智,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脸“噗”一声被点燃,整张脸火辣辣的。丢死人了,她怎么会想起那晚的事,那明明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记忆,此刻,她却当着池斯年的面想起来,真够不要脸的。
于是,她觉得钳住她的那只大手更像烙铁一般,让她急欲甩开,然而悲剧就在此刻发生了。
池斯年的车停在咖啡馆对面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他火大地拽着苏雪惜一路急奔,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不受控制一般急速发芽,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
苏雪惜突然用力甩开他时,他心神还恍惚着,那一脚就踩了个空,拽着苏雪惜从地下停车场的斜坡上滚了下去。
“啊!”雪惜吓得尖叫一声,闭紧双眼承受即将到来的剧痛。剧痛并没有到来,她被人紧紧的护在怀里,两人从斜坡上一直滚到了底,途中不知道翻了多少个滚,一会儿她在池斯年上面,一会儿池斯年在她上面。
他们滚进地下停车场的黑暗角落,才停下来。苏雪惜吓得大口大口的喘气,抬起头恼火地瞪着池斯年,刚张开嘴,黑影压下来,她的唇被他急切地堵住。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可这种感觉依然撩~人心魄。那日在电梯里,他的大胆与狂肆让她心惊胆颤,亦被他撩~拔得浑身是火,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在拼命的抗拒。
然而那些做好的心理建设,那些勒令自己离他远点的话,在此刻都没有用了,她只想在他的吻里沉沦、深陷,而无力自拔。
当池斯年触上她丰润的唇瓣,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僵了一下,更加激烈地吻她。是的,他心里很恼怒,她每次看见自己,都像看见毒蛇猛兽一样远远避开,让他心里抓狂不已。
她越不想让他靠近,他就越是长了反骨一样偏要靠近她,就算是个陷阱又怎么样,他要她,她就一定得属于他。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有任何躲避,喷着热气的唇,毫不客气地肆虐她的红唇,猛吸她的甜美。
有多少年他没有这样的激动与失控了,想要一个女人,想得他身体发疼、心脏发紧,他不会再允许她躲开他,她是他的,在她将第一次交给他时,他就不允许她再属于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
他气喘吁吁的离开她的唇,黑暗里,那双瞳眸晶亮,仿佛漆黑夜里那颗指引方向的北极星,很美很美,美得让他想将她据为己有,“苏雪惜,离开乔少桓,做我的情人吧。”
雪惜愕然睁开眼睛,被他撩~拔得滚烫的身心刹那间冷了下来,她想也没想,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空气凝结了,池斯年那双还跳动着火花的黑眸顿时凝结成冰,阴鹜地瞪着苏雪惜。雪惜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被烫伤的手臂因这大力的动作,而痛得撕心裂肺。那一瞬间,她居然不知道是手臂痛还是心痛。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的软弱来。
“池斯年,你以为你是谁,有钱就可以这样羞辱别人吗?我告诉你,即使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做你的情人。”
池斯年寒着脸,阴沉得吓人,“你嫁给乔少桓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钱,你能忍受那段无性无爱的婚姻?苏雪惜,你别装高尚!”
雪惜气得吐血,可是她却无话可反驳。对,她嫁给乔少桓确实是为了钱,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掩盖不了她的最终目的。
“你说得对,我俗不可耐,可是对我这样俗不可耐的女人你却再三纠缠,说明你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苏雪惜气哼哼说完,看见他脸都气绿了,心里十分过瘾,哼!别以为她是软柿子,就可以任他拿捏。
“人品?对于一个不甘寂寞爬上男人的床的女人,你觉得你有资格质疑我的人品吗?”池斯年嗤笑一声,满意地看见她的俏脸失了血色,他以为他会觉得痛快的,可是心里却泛起一股陌生的疼痛。
“你!”雪惜气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起来,“我爬上你的床你就要?像你这种扛不住诱惑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可是那晚,一整夜,她嘴里都叫着“小哥、小哥……”,即使情到浓时,即使她痛得整张小脸都扭曲了,她依然执着的叫着那两个字。
与她耗上,便是那个时候吧,无论他怎么折磨得她意乱情迷,她始终不曾改口。
那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不用借助药物,也能睡得那么沉。以至于,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当他再度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可掀开被子时,白色床单上那抹已经干涸的血迹,却提醒他,昨夜,并非一场梦。
池斯年忽然就揠旗息鼓了,也不知道想到了谁,目光忽然放空了,过了好半晌,他才从苏雪惜身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淡淡道:“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
雪惜再度愣住,这人变脸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她反应不过来好吧。
“谁要你假惺惺的。”雪惜恼怒地拍开他的手,转身向停车场外走去,刚走了两步,眼前一花,身体一轻,眨眼她就被他扛在了肩头。
失重感让她头晕目眩,胸口被他坚硬的肩膀顶住,硌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痛起来。痛让她失控,她气得破口大骂,“混蛋,你放我下来!”
她疯了一样又踢又踹,伸手挠他,想迫他放她下去。几次都险些从池斯年肩头掉下去,他忍无可忍,抬起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冷喝:“老实点。”
“老实个p,快点放我下去。”雪惜气得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屁~股上火烧火辣的,她又痛又委屈。池斯年简直是她的魔障,是她的克星,只要遇上他,她就准没好事。
池斯年后颈被她的指甲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疼得他“咝”了一声,火气也上来了,咬牙切齿道:“再闹,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了你。”
苏雪惜忽然全身僵硬不动了,池斯年以为他的威胁奏效了,扛着她得意地向前走去。
池斯年将她扔进副驾驶座上,看见她不再挣扎,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乖你妹!
苏雪惜在心里低咒,目光落在他衬衣上那抹艳红上,她顿时如坐针毡。怎么办?看样子她漏得厉害,要不要先去趟洗手间?
她还在犹豫,耳边“砰”一声响,池斯年已经坐上车关上门,发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雪惜一脸干了坏事的心虚,她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里。池斯年瞥了她一眼,她乖乖巧巧的样子让他很受用,早知道这女人要用强,他就不该跟她废话,省得气得自己肝疼。
池斯年越想越得意,根本没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抹印迹。
雪惜绷紧了身体,看都不敢看他,怎么办,他若是发现了,指不定会气得掐死她,然后毁尸灭迹。一想到他的暴怒,她就吓得缩了缩脖子,“那谁,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
“我送你去医院,你的烫伤不好好处理,发炎了吃亏的是你自己。”他还惦记着她的伤,即使这个女人对他的称呼让他恨得牙痒痒,他也不能对她袖手旁观。
“……”雪惜没再说什么,经他提醒,痛麻木的手臂再度热辣辣的痛了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医院,池斯年停好车,雪惜看着他的白衬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池斯年的电话响起来,她才连忙跳下车,迅速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