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泰山
大三的课程安排并不紧凑,公共课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专业必修课和专业选修课,刘铁男有选择的上一些老教授带的课,至于那些普通讲师照本宣科授课的专业课只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偶尔去听听。
在选修课上,刘铁男为了凑足学分也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挑了几门好过学分又高的课程。其中他特意选了谈思乐带的一门保险案例分析和陈涵嫣推荐的西方民主。
选谈思乐的课是因为两人名为师生实则私底下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老刘一直指导谈思乐股票投资,相信看在这大半年帮她赚的钱上,谈思乐也不会让刘铁男挂科的。
至于另外一门西方民主则是在义大久负盛名的万文山教授亲自带课,民主是一个非常大的命题但是万教授讲的却十分生动,而且没有作业不点名,考试的时候一律是一篇很简单的作文,没有题目没有要求随意写,并且绝对会过。曾经就有一个大胆的学生,作文纸上只写了一句话“我无话可说”,最后照样以六十分过了。
万文山是个非常出色的教师,很有自己的风格,也非常受到学生的爱戴,素有文如泰山的美誉。他本人是义江大学哲学系的博导,原本根本不需这么劳累的再带本科班,但他还是把西方民主这门课程一路坚持了下来。而这门课也成为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一门课,每到选课时绝对是秒秒钟满额,以致于很多学生都只能来旁听,用的教室也是博学南楼最大的阶梯教室。
西方民主的课在星期三的晚上,陈涵嫣特地从市里开车过来,说是要再重温一下万老师的慷慨激昂。
两人就在学校的食堂随便的应付了一顿,结果到教室时,前面四五排还是被人占光了,陈涵嫣只好拉着刘铁男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
趁着还没到上课点上,陈涵嫣拉着刘铁男聊起天来。
“钟俊丽跟我说,下次请你吃饭!”陈涵嫣一只手挽着刘铁男的胳膊,自从上班之后,她每天都会画个淡妆,再加上原本的气质形象,在这满是学生的屋子里,如同鹤立鸡群般醒目。
“算了,让她好好工作就行!”刘铁男翻着刚才随手买的杂志,头都没抬。
陈涵嫣有点不满刘铁男的态度,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终于让刘铁男抬起了头,特无辜的道:“又怎么了?”
“跟我说话的时候能看着我吗?”陈涵嫣撅着嘴道。
刘铁男嘿嘿一笑,凑到陈涵嫣的耳边小声道:“我喜欢做那事的时候看着你!”
“混蛋!”陈涵嫣痛骂,伸手又在刘铁男身上掐了一下,两人打打闹闹的好不恩爱。
这大半年,刘铁男回滨州的次数少,陈涵嫣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按古代妃嫔来说,差不多算是老刘的宠妃了。
两人闹的正欢的时候,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冷不丁的在后面响起。
“刘铁男!”
刘铁男和陈涵嫣回过头,便看到穿着短t恤,带着鸭舌帽,都快潮爆了的秦香。
打情骂俏被熟人撞见,陈涵嫣有点不好意思,刘铁男皮厚肉糙,不以为然笑问道:“你也选了这课啊?”
“命苦,没选上,来旁听的!”秦香说着便从课桌上直接翻了过来,坐到了刘铁男的身边,女汉子的风范十足。
“你们俩还没分呢?”坐定后的秦香云淡风轻的问道。
老刘差点一头栽死在课桌上,陈涵嫣也是脸色涨红,一时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话。
秦香莞尔一笑:“跟你们闹着玩呢,别当真!”
刘铁男的脸色这才好一点,怒道:“下次再开这种玩笑我抽你!”
“你敢?”秦香头一抬、胸一挺,傲然道。
“你看我敢不敢,你爸上班之前就跟我说让我管教你的!”
“你管了吗,你教了吗?”秦香小嘴一撇,一脸的不屑,“你现在恐怕连我是哪个专业的都快忘了吧!”
刘铁男老脸一红,他还真记不起秦香学啥专业了,记忆里也就当初秦香刚来上学的时候,联系稍微频繁一点,之后因为豆豆那事,他在看守所里吃了一段时间牢饭,接着又是西突恐怖分子绑架红三代,然后重伤住院养了许久,总之他是彻底的把秦香给忘了。
秦香见刘铁男一副扭捏样子,顿时猜到被自己说中,气的鼻子一哼,扭过头闹起了别扭。
老刘和陈涵嫣面面相觑,俱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秦香的脾气倒也真倔,一直再到上课的时候都没理刘铁男。
当上课的钟声打响之后,老刘才发现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前前后后十分壮观。
大家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当万文山教授走进教室后,顿时全场鸦雀无声,给予了这位兢兢业业数十年的老教师足够的尊重。
万教授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短裤,看线脚和颜色应该是有点年头了,上身穿着一件短袖的衬衫,材质也有点像是上世纪90年代流行的的确良面料,脚下的黑色皮凉鞋也是老款式中的复古风格,整个人的造型真的有点像是从上世纪的课堂上穿越来的一样。
慢吞吞的走上讲台,万文山先打开自己的课本,然后抽出夹在里面的学生名单看了一下,这是他从教以来养成的习惯,虽然不点名,但先记住一些学生的名字,上课提问的时候就不会再去看名单了,扫到第六行的时候,万文山看到了刘铁男的名字。
老教授咦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大框子的复古眼镜,清了清嗓子道:“刘铁男!”
老刘一愣,有点犹豫的站了起来,他的个子很高,站在教室中间很醒目,而且角度正好是和讲台在一条轴线上。
刘铁男目视着万文山,不卑不亢的道:“万教授,我在这呢!”
万文山又推了推眼镜,看清楚刘铁男就是当初道歉大会上的那个学生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所有人都捉摸不透的说道:“你终于选了我的课了啊!”
刘铁男不明所以,但还是很认真的道:“我听说的您老讲的课不错!”
万文山笑了笑,朝刘铁男挥挥手:“那你以后每节课都要来哦,我不点别人名,就点你一个人!”
“另外别教授教授的,那只是一个职称头衔罢了,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