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幕.威胁
爱莉弥雅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简陋的房间。
说这里是房间其实还是客气了,因为除去一张铺满了稻草的坚硬冰冷的石床,一张腐朽的木椅子,一张同样破烂的方桌外,房间里便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狭小的房间,只有一扇窗户,高高在上,由四个手臂粗细的小孔构成,仅仅在正午时分,能够让房间里感受到些许阳光,其他时候,昏暗笼罩了这里,显得颇为阴森。
铁制的大门令这里更像是一处牢狱,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更加使得整个房间恐怖许多。
“当年,妈妈就是在这里......”
爱莉弥雅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有些黯然。
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弥补自己母亲曾经犯下的过错,因此才对这个令人作呕的家族一再让步,甚至就连莱纳他们亲自过来营救自己的时候,爱莉弥雅也没有吭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吩咐过,不能让其他人......”
“......是我未来的妻子,为什么......”
“......等......”
嘭——
铁门被打开,在门口出现的不是什么拯救爱莉弥雅的王子,而是爱德华,爱莉弥雅的哥哥,也是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
爱莉弥雅之前多次受到过对方的羞辱,但这一次,她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少爷,您还是请回去吧。”
身边,一位女仆劝阻道,但爱德华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要是再多嘴,我就把你剥光了丢到满是酒鬼的暗巷里,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爱德华的话令女仆不敢再吭声,默默站到了一旁。
爱莉弥雅鄙夷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她注意到,爱德华手里还拿着一个烟斗,时不时吮吸一口,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亢奋,眼神也极为飘忽,与普通的吸烟似乎不太一样。
爱德华呼出的烟雾令爱莉弥雅皱了皱眉,这不是正常的烟草,他在烟斗里加了什么东西?
疑惑没有得到解释,爱莉弥雅已经被爱德华一把抓住了手腕,猛地拉扯起来。
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爱莉弥雅白皙的手臂上,一点电光流逝。
噼啪——
这雷电迅速蔓延至两者接触的地方,爱德华感到一阵麻痹,随即抽回了手。
“妈的,那个臭女人。”
爱德华指的是爱莉弥雅的母亲,她施加在自己女儿身上的魔法即使十八年过去,也没有丝毫减弱,只要任何人想要依靠身体接触来伤害爱莉弥雅,这无情的雷电就会彻底麻痹对方。
爱莉弥雅看着捂住手臂的爱德华,摇了摇头。
“在那一天之前,你什么都得不到。”
但在那之后,自己就会成为对方的奴隶。
在心中说道,爱莉弥雅感到一阵绞痛,她为了能够获得容身之所而决定留在艾尔比奥雷家,可这里似乎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呵呵,虽然我现在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爱德华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并没有指向爱莉弥雅,而是朝向了那一位女仆。
“我接下来要把这个佣人一点一点杀死,除非,你按照我说的做。”
他抓住了女仆的手腕,用刀架在对方脖子上,死死盯着爱莉弥雅。
“你想要什么......”
爱莉弥雅沉声问道,她没想到爱德华居然会这么做,他疯了吗?
“快把衣服脱下来。”
一声厉喝从爱德华口中发出,令爱莉弥雅身体紧绷。
即使得不到她的身体,也要让她受尽屈辱吗?
眼看着刀尖缓缓抵入女仆白净的脖颈,爱莉弥雅叹息一声,抬手,正准备解开自己的衣带。
“爱德华.艾尔比奥雷。”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下一刻,无形的手臂夺走了爱德华握着的刀,同时将其死死按在墙上。
“又是你!”
爱德华看着对方,咬牙切齿。
来人正是他的叔叔,乔治.艾尔比奥雷。
爱莉弥雅有些恍惚,她注意到,这名不苟言笑的叔叔身边,还跟着自己过去的贴身女仆安薇娜,似乎是安薇娜将乔治叫过来的。
“婚礼之前,你不能见她,这是规矩。”
走进房间,乔治冷冷地说道,同时瞥了爱莉弥雅一眼。
安薇娜微微点头致意,见到爱莉弥雅没事,才放心下来。
“你这个碍事的家伙,等我当上了家主,绝对要将你放逐到蛮荒的半位面去!”
爱德华使劲挣扎着,但根本敌不过乔治的魔法。
“你的状态不对,这是什么?”
听到爱德华的话,乔治先是愣了愣,接着很快觉察到了异样,之前的爱德华虽然说有些张扬跋扈,但总归还是对家族里的长辈存留有敬畏之心,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他看向对方手里的那个烟斗,以法师之手隔空取过来,闻了闻里面的味道。
“这不是普通的烟草,你从哪里弄来的?”
乔治虽然不懂烟草,但却听过一些传闻,最近有一种特殊的药物,能让人极度依赖上瘾,同时影响心智,他觉得,这烟斗里,似乎就有类似的东西。
“轮不到你来管教我,失败者!”
爱德华吼道,令乔治愣在原地,钳制住他的法师之手也放松下来。
啐了一口唾沫,爱德华看了看爱莉弥雅,最终还是逃走了。
乔治摇了摇头,随即带着安薇娜走出房间,又将铁门关上。
安薇娜最后看了房间一眼,也跟着乔治离开了。
她原本是想过来看看情况,顺便送莱纳的包裹,却目睹了爱德华晃晃悠悠走进塔楼的景象,心中有所预感,安薇娜立刻找到乔治,说明情况,这才搬来了救兵。
而所有人都离开后,爱莉弥雅再度回到了寂静之中。
她感到自己心跳很快,一想到今后就要成为这样的人渣的奴隶,爱莉弥雅便由衷地感到一阵恶心。
爱莉弥雅回到椅子上,想要稍稍休息,却发现,在自己的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份包裹,包裹上还有一封红黑相间的信。
信封上没有寄件人,也没有收件人。
爱莉弥雅看了看周围,接着拆开了信封,只见信纸上,以剪贴的方式留下了一段话,而开头的三个大字分明是,预告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