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楠对李清荷做的事，直到期末考前一天胡佑佑才知道。
    那天排座位后，教室提前半天清场，大家或在宿舍或在图书馆温书，做考前最后冲刺。
    大概在晚上八点左右，江恩薇觉得肚子疼，因为图书馆的女厕恰好在维修，唯一能用的一间正排着长龙，她情急之下拉着胡佑佑去了教学楼的洗手间。
    “黑漆漆的好可怕呀，”胡佑佑咽了咽口水，声音胆怯地说，“要不还是直接回宿舍去吧？也不是很远，差不了这几分钟了。”
    她是被恩薇抓来壮胆的，结果自己先吓了半死，战战兢兢地劝说着。
    “很远好不？而且宿舍在三楼，想到爬楼梯就痛苦，”江恩薇捂着肚子说，“反正都已经进教学楼了，你等我一下嘛，我很快就出来了。”
    “等等，我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胡佑佑抓着她的手臂说，“我陪你一起进去。”
    江恩薇倒是想嘲笑她胆小，但是暂时没这个功夫和心情，于是应了一声“好”，两个女生小跑着去了离得最近的一间洗手间里。
    整栋教学楼被关了总闸，所以即便江恩薇按了电源开关，电灯依旧没有亮。
    没灯就没灯吧，解决人生大事儿才是重点，她抹黑找到一个隔间，走了进去。
    至于小傻猫，她在附近紧张兮兮地等着，脑子里全是奇怪的画面，寒假看的一部恐怖片，她还记得名字，是部日剧，名叫做《鬼娃娃花子》，她看完好几天不敢关灯睡觉。
    这部恐怖片的背景不是别处，恰好就是在教学楼里，其中有幕特别吓人的场景是在阴暗的洗手间里，花子从某女生的身侧伸了一只手，给她递手纸。
    越想越觉得恐怖，胡佑佑甚至不敢回头，怕看见什么披着长发的小女孩。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她忽然听见女生的哭泣声，很低很浅，但是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胡佑佑被这声音吓了一个激灵，捂着小心脏仔细听了，不是幻听。
    “恩薇，我听见有哭声，”她胆战心惊地问，“你听见了没有？恩薇？”
    好一会儿，江恩薇才应了声“没有呀”，她说猫猫该不会是想要吓唬自己吧？提前声明，她可是地地道道的无神主义者，不怕吓的。
    她的确不信神鬼，上回的笔仙事件，细思细想之后，她认定是心理作用，也就是说，虽然她觉得没有用力，但移动那支笔的很有可能真是她自己。
    “我没有吓你啦，你仔细听看看，真的有女生在哭啊！恩薇，你快点出来。”
    等小丫头满心恐惧地说完，随着一阵冲水声，隔间门开了，江恩薇走了出来，她按猫猫的话认真听了，果真听到了很小的哭声。
    “谁？”和猫猫软糯的声音不同，江恩薇的声音嘹亮，几乎是吼出来的，她问，“还有谁在这里？不说话？敢和本仙姑装神弄鬼，信不信我分分钟收了你？”
    此话一出，哭泣声果然没了，随即而来的是隔间门“砰砰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