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着的小嘴微微颤了颤，胡佑佑握着言灏哲受伤的手，一副泪眼汪汪的担心模样。
    她问他会不会疼？很疼吧？都磨破皮了，出血了，肿起来了，又青又紫的，一定很疼。
    “所以为什么要拿手砸墙呢？”她望着他问，“是疯了吗？灏灏哥哥？”
    死寂的空气，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男孩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像是从喉间飘出的音调，他说他大概真是疯了吧。
    如果不是疯了，要怎么解释他这些天幼稚的举动？
    明明知道做这些事毫无意义，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不但在月考的时候故意考砸数学，而且在上课的时候故意和班主任唱反调，真是幼稚、无理、古怪、神经，变得不像是他自己。
    想到猫猫说她喜欢那个男人，说年纪不是问题，他就难受得快要发疯了。
    如果不做些什么，大概真的会疯掉。
    那天在操场，他没有听完她的话，退后再退后，逃似地转身离开了。
    要怎么听下去呢？听她傻乎乎地表白着，表白她对那个男人多么的憧憬喜爱？
    今天晚自习，他从办公室回到教室，发现猫猫不在位置上，问了她的同桌，得知她跟着自己出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所以他才特地折回去找她，刚到门外，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她说得很大声，说那男人是最好的老师，是她最最最最喜欢的老师。
    想到这儿，言灏哲的目光愈渐深沉冷冽，眼底暗沉沉的一片，他盯着胡佑佑看，看得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暗叹：这样的灏灏哥哥实在是太奇怪了。
    为了打破僵局，胡佑佑故意转移话题道：“那个……许愿卡的愿望，我刚刚忽然想好了。”
    这么说着，小丫头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继续说：“灏灏哥哥会无条件答应我的吧？”
    没想到她会忽然扯出许愿卡这事儿，言灏哲微微诧异，眉宇间皱了皱。
    沉默了好一会儿，气氛渐渐和缓了一些，他终于开口问：“猫猫想要我答应什么愿望？”
    “我希望灏灏哥哥能变回原来的那个温柔、温暖的哥哥，像是……几个星期前的哥哥，不会故意刁难班主任老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胡佑佑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的小脑袋缓缓抬起，毫不疑迟地对上男孩的淡茶色的眼睛，轻轻吐出一句：“灏灏哥哥，可以答应我吗？”
    彼此安静地看着对方，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底的深沉淡去，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他说，“猫猫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愿望，作为迟到的生日礼物。”
    胡佑佑想也没想，笑嘻嘻地朝他用力点头，只要他答应自己的愿望，什么都好说。
    “什么愿望呢？”傻猫猫问完，见言灏哲犹豫不语，一颗小脑袋歪了歪，疑惑地说道，“灏灏哥哥你说吧，我也全都答应。”
    男孩轻轻阖上的眼缓缓睁开，视线牢牢地锁住女孩，松了松紧握的拳头，薄唇轻启。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