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一些的时候，胡佑佑口齿清楚了，终于改掉了“耗子哥哥”，喊言灏哲为“灏灏哥哥”，不过新的问题出现了，作为一个女孩家，一天到晚地把人家灏灏挂在嘴边。
    “灏灏哥哥画画，画了小树，还有小鸟，还有小虫，我不喜欢小虫，灏灏哥哥喜欢，把小虫吃掉，灏灏哥哥画鱼，还有很多的云，还有猫猫……”
    时不时地吐出些小孩子的儒语，在胡佑佑的一段话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灏灏哥哥”，这让猫猫妈常常哭笑不得。
    夏天的午后，猫猫妈收到一个国际包裹，发现是自己哥哥从国外寄来的零食和奶粉。
    她把手里的糖果剥开递给胡佑佑，说：“舅舅国外寄回来的，猫猫尝尝看。”
    小丫头含在嘴巴里，晃荡着小脚丫，忽然从椅子上跳了下去，去敲对门言家的门。
    门开了，她叫了声“阿姨好”，便去房间里找言灏哲。
    “灏灏哥哥，吃糖糖，”胡佑佑白嫩嫩的小手，取出嘴里的糖果，递给言灏哲，笑嘻嘻地说，“甜甜哒。”
    她看着他眨了眨浅茶色的眼瞳，缓缓地张口，于是把糖果放进他的小嘴里。
    “灏灏哥哥，甜不甜？”
    “嗯。”他轻轻地应道。
    听到了回答，胡佑佑一脸开心的小模样，拉着人家灏灏的小手，晃啊晃的。
    那双清冷茶色眸子变得越来越柔软，微微的弧度，仿佛他也跟着开心起来。
    言灏哲是极少说话的，在两岁之前，连“妈妈”也没有喊过，以致于言家两口子一度以为他不会说话。
    半年前，灏灏爸妈把他带去儿童医院看医生，问他们家灏灏是不是发育迟缓。
    检测结果出来了，说他们的孩子身体健康，智力非但没有问题，甚至超过了同龄的孩子，就是可能有点自闭，需要进行引导治疗。
    自闭症？这名词出来，把言家两口子给吓傻了，把《海洋天堂》这部关于自闭症的电影看了一遍又一遍，灏灏妈真是看一遍哭一遍，眼泪就没有停过。
    直到有一天，小灏哲忽然开口说话了，不是叫“妈妈”，而是叫“猫猫”。
    那段时间，猫猫爸妈作为高校老师，和同学们一样放暑假，于是把胡佑佑带去了乡下老家玩，猫猫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去找过她的灏灏哥哥了。
    言家两口子猜测，他们家灏哲大概是太想猫猫了，所以才开口说话的。
    “灏灏是想猫猫了吗？”灏灏妈问完，小灏哲轻轻点了点头。
    为了让他多说话，她故意说猫猫搬家了，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了。
    眉宇皱了皱，小灏哲的眼睛不似之前清冷，染了一丝急躁和伤心。
    “不好，”男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却是坚定的语气，“我要猫猫。”
    着急了，他不停地说他要猫猫，要见她，不要搬家，不要见不到。
    第一次听见自己儿子说了一长串的话，把灏灏爸妈激动了个半死，像夹心饼干一样抱着他，一左一右一个劲儿地亲，大哭说他真是急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