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证，我一定替你寻找合适的配型，总会有办法救你的，你别放弃，也别恨我，好吗？”
    温柔眼泪流了出来，她捂着心口，痛苦地哽咽：“我真的不想死，你为什么要怀孕，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啊？”
    “我……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对不起有用，那你把孩子做掉，把身体还给我，到时候我去你坟头上香的时候也跟你说句对不起行不行？”
    “……”
    繁星没想到，真正的温蔓说话竟会这般恶毒。
    可是转念一想，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如果不是被形势所逼，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真的很抱歉，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补偿你。”
    “谁稀罕你的补偿？你欠我的是一条命，又岂是补偿？”
    “我……”
    “你真的好自私！”
    温柔在洗手间里发泄着，好几次她都恨不得直接打上来，但一想到她现在怀孕了，最后也只能懊恼地自虐。
    她是个温婉的人，即便再怎么生气也骂不出什么脏话来，最后哭累了，便顺着墙壁滑下去，坐在地上。
    来往上厕所的女人们纷纷好奇地看着这一对双胞胎，最后都被温柔一记彪悍的白眼瞪跑了。
    她坐在地上，用手抹了把脸：“那现在怎么办？”
    繁星怔了一下，她的意思是，她答应不要她的心脏了？
    “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傻了？我问你我现在要怎么办？你不能把心脏给我，可我都快要死了，怎么办啊？”
    “我帮你找配型，沈慕白手上有不少专家，我可以让他帮忙一起找，一定能找到的，我们不是什么多特殊的身体，一定会有相似的配型，到时候哪怕我去下跪，也一定让对方将心脏捐给你。”
    温柔蹙眉，已经不哭了，只是声音哑得厉害：“你说的都是真话么？”
    “句句肺腑，我不会骗你，我以我肚子里的孩子起誓，假如我骗了你，就让我这个孩子不能平安出生！”
    “……”
    发这么毒的誓，看来是真的了。
    温柔嘟着嘴，委屈十足地看着她，她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上次在市人医你说温柔已经死了，你是另外一个灵魂，我想知道，我们以前认识么？”温柔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眸子很亮，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神，一点也不像她的萎靡不振。
    温柔心想，大概这就是自闭症患者与正常人之间的区别吧？她的眼睛里从来都不会有那样明亮耀眼的光芒，有的只是黯淡和阴暗。
    繁星看着她，主动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们以前认识，你回国的那一年我刚刚从z大提前毕业回家结婚……”
    “你是……夏繁星？！”
    温柔不可思议地低叫一声，而后捂住自己的嘴，满目震惊。
    繁星在她吃惊的视线中缓缓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嘘，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和沈慕白在一起么？其实他从前就追求过我，只是被我拒绝了，我重生的那天在月无疆被温晴下了药，为了让沈慕白救我，我就说了当年我拒绝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