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吧。”顾以宸叹口气，直接拿过护士手里的输液管的针。
    “不行，医院规定的不能让病人家属碰针药的……”小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顾以宸已经找到血管，将针迅速地刺入血管中。
    她楞了楞，看着那双修长的手，如同弹琴一般优雅将她的活都干完了，双手合十一脸崇拜道：“你学过医？”
    顾以宸没有理会她，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舒苒一个人身上。
    小护士见没趣，只好端着托盘离开病房，还没出门就看见任祁方走了进来，双眼一亮，舔舔地喊了一声院长。
    “伯母醒了吗？”任祁方没有理会小护士，直接走进病床边上，看着顾以宸小声问道。
    小护士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两大帅哥给无视了，顿时变成苦瓜脸，嘴角一扯，灰溜溜地离开。
    舒苒听见询问声，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清瘦带着儒雅气息，穿着白色医袍的男人，轻柔地摇摇头，目光再一次看向宋雅涵。
    “昨天我看了片子，发现更奇怪的事情。”任祁方走到顾以宸的耳边说道，“身上的骨密度可以看出来，她身上的伤至少在七年以上，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还真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顾以宸此时更加能确定宋雅涵身上的伤跟龙族之物有关。
    “话说那对父女不是你小女友的亲人吧。”任祁方终于忍不住八卦之心，小声问道。
    “恩。”
    “我就说嘛，哪有女儿那么狠心用指甲划破母亲脸颊的。”任祁方啧啧两声，一脸愤恨地摇摇头，“现在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如果可以还真要好好收拾这两个人！”
    “人？”舒苒的目光转到宋雅涵身上，冷声道，“畜生才能做出这样的事！他们还配做人？！”
    “……”
    任祁方嘴角不由得抽搐两下，他没有想到这个女生如此彪悍，并非看起这样清纯。
    他看着顾以宸一脸担忧溺爱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这个禁欲系的怪兽，居然喜欢这样类型的，真是够特别。
    “我去巡房了，有事到办公室找我。”
    任祁方说完等着两人回话，不过看样子两人都不打算理他，他觉得没意思就转身离开房间。
    不知过了许久，病床上的人轻轻的动了下，舒苒立刻挣脱开顾以宸的怀抱，低着头看着床上的人，轻柔地唤道。
    “妈……”
    听到舒苒的声音，宋雅涵眨眨眼，想开口却被嘴角的裂伤疼的抽了口气。
    宋雅涵呼吸加重随后醒了过来，只是肿胀的右眼无法睁开，眯着一条缝。
    “苒苒……”
    声音极小，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才吐出的两个字。
    “乖。”顾以宸唤道，将手里的水杯递给舒苒。
    昏迷了一晚上，宋雅涵的嘴角早就干裂的结了痂，接过水杯，舒苒小心的用汤匙喂了几口，看着母亲嘴唇上凝固的黑色血迹，手下的动作愈发的小心。
    直到宋雅涵闭了闭唇，舒苒停下动作，“眼睛可以看到吗？”
    两只眼睛都肿了，舒苒现在根本不相信医生的话，她害怕宋雅涵的眼睛会瞎掉。
    “嗯。”
    浓重的鼻音，宋雅涵还有些茫然自己的处境，费力的动了动眼睛，最后视线回到女儿身上，“我……为什么……”
    “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可舒苒还是忍不住，“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上的伤是不是高建军干的？”
    宋雅涵似乎没有听见舒苒的问题，轻声问道：“他死了没有？”
    “……没有。”舒苒没有想到宋雅涵醒过来第一件事是问高建军死了没有，这样强大的仇恨让她有些暗暗吃惊。
    宋雅涵沉默不语，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妈妈？”
    “他为什么不死？为什么？我明明用烟灰缸狠狠地砸向他的头，为什么他不死？！没天理啊！”宋雅涵轻声低喃，泪水流出眼眶蜇痛了伤口。
    “你很想他死吗？”舒苒轻声反问。
    这句话很有效的吸引了宋雅涵的注意力。
    “是，我想他死，我很想他现在就死，要不是他，浩博就不会死，就不会死！浩博……”
    宋雅涵变得有些歇斯底地，很显然在受伤之前得到什么刺激，才会在心里呼唤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真的想他现在就死？”舒苒看着折磨成不成人样的宋雅涵，再一次冷声问道。
    “是，我想！”宋雅涵看着舒苒，几乎是撕裂吼出声。
    舒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快速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苒苒！”顾以宸一惊，赶紧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别去！警察还没走！”
    “我不会有事的。”舒苒皱皱眉，侧身看着男人。
    “如果你一定要去，就我去好了，你照顾伯母。”顾以宸叹口气。
    宋雅涵看见两人的争执，才缓过神来。
    “苒苒……”
    “妈。”舒苒听见声音赶紧走到床边，紧握着宋雅涵的手，轻声说道，“你放心，你要他今天死，我不会留他到明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养伤，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不，不要，我刚才只是说的气话而已。”宋雅涵没想到刚才的气话让舒苒做这样的决定，她使劲地摇摇头，赶紧说道，“你还小，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说，顾老师也不行，你要帮我照顾她！”
    “不行，这件事我只能我一个人做！我这一辈子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了他，之前我有所顾忌，现在发现这些都不总要，重要的是你爸爸在等我。”
    “妈，你在说什么呢！”舒苒低声吼道，“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如果爸爸还活着他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生活！”
    “浩博死……死了？浩博死了？”宋雅涵低声重复着舒苒所说的话，神情黯然。
    “妈妈？”
    “浩博死了，死了，你说过要好好跟我过一辈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宋雅涵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不愿意理会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