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那朋友我们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吗？”
    陆扬趴在柜台上笑吟吟地看着芮小秀问。
    芮小秀刚刚才上了当、吃了亏，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答应陆扬一起去吃饭？当下想也没想就挖了他一眼，拒绝道：“我现在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陆扬毫不气馁，面上依然微笑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都没空！你赶紧走吧！一会儿我妈过来了，看见了不好！”芮小秀依然气不顺。
    陆扬继续笑吟吟地看着她，只是这次他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一直看到芮小秀感到不自在。
    “你老是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陆扬这才微笑着说：“小秀！我大老远的特意赶过来看你，你一见面就赶我走？”
    芮小秀张张嘴，想继续赶他，却说不出赶他走的话了，这个时候她羞怒的情绪已经下去，就像陆扬刚才说的，他大老远的特意赶过来看她，如果就这么赶他走，确实不大好，内心里，芮小秀有点担心这次赶他走了，以后他就不会再来看她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芮小秀才无奈地说：“好吧！不过现在不行！要等晚上我妈来替我，我才能和你出去！”
    “行！那我晚上再过来！”
    “不用！到时候我打你电话！”
    “好！”
    陆扬答应着却依然不走，芮小秀看着他还笑吟吟地趴在柜台上，就有点头疼，心里却是有些欢喜，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
    “你咋还不走啊？不已经答应你了吗？”芮小秀横了陆扬一眼，貌似责备。
    陆扬再次勾勾右手食指，这次芮小秀自然不会再上当，不仅不过来，还微微后退半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去去去！我才不上当！”
    “真不上当？”
    陆扬脸上笑意更浓。
    “当然不上当！”
    芮小秀很肯定的样子。
    陆扬再次暴露无耻的一面：“你不上当我就不走！”
    “你？”
    芮小秀瞪着他，有些气结，不上当就不走？哪有这样的？
    “你不走我晚上就不去和你吃饭！”芮小秀以为这句话能威胁到陆扬。
    陆扬嘴角一翘，忽然觉得调戏芮小秀挺有意思的。
    “你笑什么？”芮小秀又瞪他一眼。
    陆扬没有回答，而是笑吟吟地绕过柜台走进小店里面，芮小秀顿时一惊，手足无措地往后退。
    “你想干嘛呀？”
    陆扬面上的笑意更浓，像电视剧里的恶霸似的，勾着嘴角说：“你猜！”
    芮小秀已经退到墙角，慌乱的眼睛在陆扬脸上和店门外面看，这个时候她无比希望有一个人来买东西，那样陆扬自然就进行不下去了。可惜，她最近好像没烧香拜佛，关键时候没有一个神佛保佑她，眼睁睁地看着陆扬坏笑着一步步逼近她。
    当陆扬终于走到她面前，将她堵在墙角逃不掉的时候，芮小秀眼眶忽然一红，两只小手使劲地打着陆扬宽阔的胸膛，声音带着些哭腔地低声骂道：“你坏蛋你坏蛋！这么久不来看我、一来就欺负我！你走你走吧！你以后再也不要来了！呜呜……”
    骂着骂着，居然哭出声来，眼泪也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陆扬的调戏再也进行不下去，嘴角的坏笑也敛去，沉默着任由芮小秀捶打了一会儿，陆扬抿着嘴伸出手臂将芮小秀娇小纤细的身子搂在怀里，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好一会儿之后，才抚`摸着芮小秀的秀发，用下巴的胡渣磨了磨芮小秀的脸蛋，低声说：“别哭了！跟你玩呢！再哭就不漂亮了！”
    “要你管？”
    芮小秀将小脸埋在陆扬胸口，嘟囔着反驳一句。陆扬知道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就用轻松的口吻小声说：“叫声哥哥！”
    “不叫！”
    芮小秀这个时候小性子全上来了，像一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
    陆扬没再说话，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蛋，不顾她的挣扎和瞪着的眼神，低头直接吻在她红红的小嘴上，芮小秀努力挣扎着、摇摆着小脑袋，想要挣开，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吻着吻着，芮小秀的挣扎和抗拒力度就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两只小手抱着陆扬后背，微微张开小嘴，回应着陆扬的吻。
    电视上、电影上，男女主角接吻的时候，双手一般都很规矩，男主角的双手只是抱着女主角的脑袋，女主角的双手也只会抱着男主角的腰，直到这个镜头结束。
    但现实不是电视也不是电影，陆扬在吻芮小秀、在芮小秀不再抗拒的时候，双手就开始在芮小秀身上摸索，哪里手感好就往哪里摸，芮小秀也不抗拒，直到柜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才一惊，猛然推开已经摸得忘我的陆扬。
    芮小秀的小嘴已经被陆扬吻得微微红肿，嘴上全是口水。
    推开陆扬后，芮小秀赶紧用手背擦拭嘴上的口水，小脸已经羞得通红，陆扬刚才也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此时回头去看，却见一个脸上有几颗粉刺的青年傻傻地站在柜台外面，傻傻地看着芮小秀羞红的脸，还有那微微红肿的嘴唇。
    芮小秀：“买香烟吧？”
    是的！这个青年就是对芮小秀有些想法的那个大学生，自从他看上芮小秀，最近这一年多来，从来没见芮小秀身边出现过哪个与她关系暧昧的男人，这让他一直在心里抱有希望，哪怕这一年多来，一直毫无进展。
    平日没事的时候，他就会过来买一包香烟，基本上每天都来，就像刚才芮小秀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问：“买香烟吧？”
    男生看看芮小秀，又看看站在芮小秀面前的陆扬，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低着头加快脚步走了，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都怪你！”
    芮小秀忽然捶了陆扬手臂一下，陆扬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男生的背影，又望向芮小秀。
    “不会是你新男友吧？”
    “啊？”
    芮小秀眼睛一瞪，冲上去就用小脚踢陆扬，陆扬这才笑了，不用言语回答，芮小秀这个反应他就明白自己想多了，赶紧跟芮小秀道歉。
    ……
    这天晚上，芮小秀果然如约电话联系陆扬，当她看到陆扬那辆银灰色路虎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两眼，上车后，芮小秀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布置，恍然道：“怪不得你今天来得这么快呢！原来是自己开车来的！这车是你自己的还是借来的？”
    陆扬没有回答这个回答，而是从车台上取下两本样书，递到芮小秀面前。
    其实，这两本书，芮小秀刚刚上车的时候就看见了，正是她上次决定离开陆扬之后，邮寄还给陆扬的两本样书，上次陆扬临走时给她留下的银行卡，也被她夹在其中一本书中。
    某天下午陆扬收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有点难过呢！
    “干嘛还给我啊？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芮小秀没有去接这两本书，陆扬没管她怎么说，直接把两本书扔在她腿上，就发动车子、去找饭店。
    芮小秀愣了一下，拿起那两本书，翻开其中一本，果然看见那张银行卡还夹在里面，她想把这两本书再放回车台，陆扬瞥了她一眼，她心中一颤，又抱回怀里。
    陆扬见了，心里舒服，面上就现出一点笑意。
    车子沿着大路往前一直开，h市，陆扬熟悉的饭店都是小饭店，偶尔去过几个星级饭店，也没给他留下特别的印象，所以也就没特意去哪里。就那么沿着大路往前开车，看到路边有一家古色古香的鱼庄的时候，才将车转进鱼庄门前的停车位。陆扬记得芮小秀喜欢吃鱼。
    果然，见陆扬选择这家江湖鱼庄，芮小秀眼里就出现了笑意，喜孜孜地看了陆扬一眼，下车的时候，主动伸出小手放在陆扬手心里，两人手牵着手走进鱼庄大门。
    门口两个穿着高叉旗袍的美女齐声说：“欢迎光临！”
    大堂经理赶紧迎上来，满面笑容地躬身询问：“欢迎光临本店！请问两位是坐大厅还是包厢呢？”
    “包厢吧！”
    陆扬随口回答，芮小秀牵着陆扬的手浅笑着没有说话。
    于是，两人被大堂经理领到一个六人座的小包厢，陆扬和芮小秀刚刚坐下，一个微胖的女服务员就拿着一本菜单和纸笔进来，刚要开口，这名微胖的女服务员和芮小秀就都愣住了。
    热情的大堂经理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眼那名微胖的女服务员，不豫地斥道：“蒋蓉蓉！你愣什么呢？赶紧给客人点菜啊！”
    一转回头，大堂经理又对陆扬和芮小秀赔笑，道：“抱歉啊两位！这个服务员是新来的，还不大熟练！”
    蒋蓉蓉？
    陆扬目光看向那个微胖的女服务员，名字有点耳熟，人也有点面熟。
    陆扬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生。蒋蓉蓉在大堂经理的喝斥下，已经轻咬着下唇上前，将制作精美的菜单本放到陆扬面前，拿着手写本和圆珠笔，微低着头说：“客人请点单！”
    陆扬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和芮小秀，见芮小秀此时表情奇怪，却什么都没说，陆扬没有深究，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把菜单推到芮小秀面前，微笑着说：“小秀！你来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你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芮小秀又把菜单推到陆扬面前，那个大堂经理说一句：“两位慢慢点！不着急！我先出去了！”。
    大堂经理走后，小小的包厢里便只剩下陆扬、芮小秀和那个叫蒋蓉蓉的女服务员，陆扬微笑着翻开菜单，坐到芮小秀身边和芮小秀一起看，一道菜一道地问芮小秀想不想吃。
    芮小秀的反应有些奇怪，微微有点脸红，不时不自在地抬头看一眼那个女服务员，几次之后，陆扬见她始终心不在焉，便合上菜单，看向那个蒋蓉蓉，问：“小秀！你认识她吗？”
    天地良心，陆扬此时真的没有记起这个蒋蓉蓉到底是谁，但这个问题在芮小秀和蒋蓉蓉听来，就是故意装作不认识，给蒋蓉蓉难堪。
    蒋蓉蓉将下嘴唇咬得更紧了，芮小秀微红着脸轻轻碰了一下陆扬的手臂，小声说：“陆扬！别这样！”
    芮小秀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那个蒋蓉蓉顿时来气了，狠狠地瞪了芮小秀一眼，压低着声音斥道：“芮小秀！你别小人得志！现在我是服务员，等回去了咱们再算账！”
    芮小秀眉头微蹙，红着脸道：“蒋蓉蓉！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你了？咱们有什么账好算的？”
    这一幕，终于让陆扬记起这个蒋蓉蓉是谁了，记忆中，陆扬某次上楼回出租屋的时候，就听见楼梯上一个女生在用言语刺激芮小秀，就在他出租屋门口，那天那个女生就是微胖，名字好像就叫蒋蓉蓉！
    “原来是你啊！”
    陆扬轻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拍拍芮小秀的小手，望着蒋蓉蓉，问：“你想跟小秀算什么账啊？说来听听！”
    “你……”
    蒋蓉蓉张口结舌，芮小秀抓着陆扬一条手臂，微微摇了摇，轻声说：“陆扬！算了！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家饭店吃吧？”
    蒋蓉蓉脸色微变，再不敢说话，去年她已经嫁人了，现在日子并不好过，否则以她的性子，也不会来饭店做服务员。
    做服务员的，每天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可能遇到，遇到脾气好的客人，什么事都没有，遇到脾气不好的，或者流氓性格的男人，那就等着受气吧！有些老酒鬼甚至借着酒劲，会在服务员身上揩油，为此，蒋蓉蓉刚进来这个鱼庄做服务员的时候，就曾得罪过好几个客人，每一次客人闹到大堂经理那里，或者甩手就走，大堂经理就会狠狠地训她，不把她训得灰头土脸，绝不住口，这还不算，真正让她心疼的是还要扣奖金。
    如果陆扬和芮小秀菜还没点，就走了，大堂经理肯定又要对她发火、扣她奖金。
    芮小秀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看见蒋蓉蓉在这里，感觉不自在，想换一家饭店而已。
    以芮小秀的心性，如果她知道这些，她可能就不会提议换饭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