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其实我特别害怕失去你
“顾清浅,我觉得我们也该给陆屿准备一个惊喜。”
顾清浅晚上坐在床上一直都在想苏晴深说的这句话。
惊喜啊。
然后就这样拨通了陆屿的电话。
连续拨了三次有人接听。
“陆屿。你在干什么呢?”顾清浅问。闹钟显示时间是二十三点整。陆屿那里现在还是下午。
“现在是本少爷的下午茶时间。”陆屿说。
“现在改时间了?以前不是准时三天开始下午茶吗?”顾清浅说。
“那是以前啦。现在和以前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清浅我最亲爱的你现在又不在我身边。”陆屿很久没有和顾清浅开玩笑,忽然好生怀念,忍不住就都开始逗顾清浅。
顾清浅这态度也实在是模糊不清,他依然是很认真很严肃的样子,他对陆屿说:“确实很多事情都变了。好像大家都在一瞬之间长大了。”
尽管顾清浅是用的这么不肯定的语气,但是陆屿还是察觉到也许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清浅的生活里发生很多的事情。
陆屿有很多的话想说。
也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问个清楚。
但是还是算了吧——有些事情不当面说是没有意义的。
他需要见着他:就像小时候他难过,他一直陪在他身边,有时候说话,大部分时间沉默。他只是在他身边站着,不要太多的言语,他就觉得很安心。
“即使沧海桑田也有人矢志不渝。”陆屿这样说道。
“明信片收到了。”顾清浅听到了陆屿的话,也记在了心上。他的反应依然和很久以前一样,不会说什么感动肺腑的话,情绪放在心底。不动声色的说了其他的话,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真情实感。
“怎样?画得可还称你心?”陆屿微微笑着。
也许认识的越久,彼此心底的共鸣就越强,不需要什么都说穿,简单的话也是别有深意的存在。
“苏晴深都要笑成一朵大丽花了。”顾清浅说我着眼前浮现出苏晴深那太阳花一样灿烂的笑容。
“我以为你会说向日葵。”“不管像什么,只要你们高兴,我就高兴。”陆屿说。
“谢谢。”在喉咙里打了几转还是说了出来。即使是最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之间,该说谢谢的时候还是不能够省略,以如同该道歉的时候一定即使说对不起。这是一种起码的尊重,对友情,对友人,也是对自己的人格的尊重。
“我以后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寄明信片。”陆屿说。
“好啊。我想苏晴深会高兴得发疯。”顾清浅说。为什么不能够说出其实他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呢?
也许是想着他会明白的吧。
“唉。唉。唉。”那边的陆屿忽然连续叹气不停。
顾清浅楞了一下,这突然的是怎么了?“在巴黎还是诸多不顺心么?还是说泡妞失败?”顾清浅问,还是用很轻松愉快的语调问的。
“清浅你啊就是死鸭子嘴硬。我其实还是更想听到清浅你说说你收到明信片的心情是什么样儿的。可是你一直都是在说苏晴深怎样苏晴深又怎样。虽然我知道你们两个心有灵犀,但是清浅还是清浅吧,只有这点是不会变化的吧?”陆屿说。
清浅还是清浅吧,只有这点事不会变化的吧。
顾清浅又怎么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一如同高中生时候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他们从未分离。对于陆屿来说顾清浅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对于顾清浅来说也是一样的。这是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分开,而且是很长很长的时间。陆屿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顾清浅虽然从未说过很严重的话,但是他心里其实是非常担心陆屿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变得稳重成熟一些。他都不知道。在电话里觉得陆屿还是原来的样子,顾清浅既是安心又很不安,他是如此的矛盾。在陆屿看来,最担心是自己的离开会让自己在顾清浅心中的存在感变得微弱。陆屿很害怕被顾清浅忘记,一方面他希望顾清浅在大学里会有新的朋友,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这样的局面,都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陆屿也不是不害怕的,毕竟这么多年都只有这一个好朋友,如果失去了他,他无法再想象下去——
“我很高兴。”在结束电话之前顾清浅这样对陆屿说。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陆屿抬头看了一眼开满云朵的天空。
※
直到现在苏晴深依然不知道,南歌当时为什么要写那样的信给自己。谈不上绝交信,又不能再继续好好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心照不宣。
收到她的信的第二天,她们便不再说话。两个人目光撞上的瞬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苏晴深在寝室里看着南歌继续和其他小伙伴一如既往地聊天说笑,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的不开心,那些笑容是真的。她确实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情。似乎昨天的信件就像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看过了,就那样被刷子轻轻刷掉了。灰尘掉在地上,飞在空气里,最终被清扫进垃圾桶。就这样简单而自然。
苏晴深养成新的习惯:戒掉无力的情绪,戒掉非你不可的习惯。更何况本来也没有这么严重。
但是下意识还是会去观察她的生活,甚至幻想她会向自己道歉,即使不是道歉,也给个说法,解释一下她的作为。
当然这些都是苏晴深自己在自思自想。
南歌从那时候起到寒假离开学校都没有再理过苏晴深,苏晴深也不肯放下自尊心去找她。看起来似乎谁也没有想过去挽回这段濒临消失的友情。
“苏晴深,我真不知道是该骂她还是骂你。”赵咸宁的整张脸都写着你们两个都是活该找骂的话。
“青春期谁也不是这样啊?总有人对某个人死心塌地,总有人对某个人无所谓之。”北溪说。
“很明显北溪你是在撇清自己。你和南歌的关系最好,你不希望我们来问你为什么南歌现在决定撕破这层关系。对吧?”赵咸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