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些都不是胡蝶真正想要的生日礼物。就算她有时候也真很想大声地告诉李井她其实依然有好多好多的失落感。就算一个人回看这些完好如初的礼物的时候她真的很想一气之下全部把它们摔个粉碎。
    就算真的是有这么多的不尽人意。
    但是也依然无法磨灭胡蝶内心的高兴，再怎么样这些都是李井送给自己的，由他亲自挑选，经他之手再放到自己的手上的。
    不去想太多，就会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内心。
    ——想要好好收藏这些东西。不想它们被自己损耗。想要每次打开抽屉来看的时候心里都是安然和幸福。害怕它们消失不见。
    这是李井给自己的东西，所以她必须要好好收藏着，崭新如初的它们看起来是多么的美好啊，似乎一切都才发生在昨天或者今天刚刚发生的。
    迫近的真实感，和踏实的存在感。
    “胡蝶！你不就是换个衣服嘛，速度能不能快点！”正当胡蝶看着这些华丽丽的礼物回想着已经远去的过去的日子时，李井的声音非常不和谐的传入了房间内。
    “知道啦，再等我一下。”胡蝶并不生气。似乎刚才的事情也已经忘记了。
    等胡蝶全部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啊，十一点了呀。今天这时间是不是被谁调整过了啊，今不会是李井……”
    “胡蝶你还可以给我再不清醒一点！”胡蝶呀，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女孩子，虽然很多时候真是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那今天在哪里吃饭？”胡蝶回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上。
    “中午还是在家里吃吧，现在出去的话也订不到好位置了。今天人肯定多，就算是大雪弥漫。”就算今天不下雪他也是准备在胡蝶家吃饭的。
    “……搞半天是来贿赂本大人的啊。”李井一直都是这样，不会刻意去迎合谁。
    “嗯。你就这么想吧。”“我们现在去超市？”李井躺在沙发上，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心里其实也不是一点矛盾都没有。自古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李井渐渐恢复了自己的心态。
    “你不打算撑伞吗？”出门的时候胡蝶问李井。
    “我有这个。”李井随手把外套上面的帽子扣在头上。
    “那我也要和你一样。”李井还以为自己这次是出现幻听。这样孩子气的语气，胡蝶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胡蝶本来时穿的一件翻领的呢子大衣，这会已经换成了一件军绿色大毛领带帽的工装大衣。
    “呵……”李井不再多说。
    胡蝶这么把衣服一换，还真是和李井今天穿的外套有点不谋而合。李井也是穿的同款的工装外套。
    雪依然是那样飘着往下掉，脚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地响。两个人都是带着帽子并排往前面走。忽的听到几个路人的声音。
    “呐，前面那两个人的衣服不错呢。情侣装吗？”
    “嗯，是的。我回头也要和我男朋友这么穿着出门。”
    “我也要，总觉得冬天这么一大一小出门好有爱啊……”
    ……
    这个时间点从小区出来的人并不多，年轻的男生女生好像只有李井和胡蝶两个人。
    而这两个声音刚好是从他们身后传过来的。
    毫无疑问的这是在谈论他们。胡蝶下意识的再看了一眼李井，他依然是八风不动的模样。再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这风格还真是有点相似，难怪会被人误会成情侣装扮。
    超市里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人很多的。大早晨过来的话几乎都是老人家，中午时分就是家庭主妇们的天下，下午和傍晚的话就参半吧。至少胡蝶每次逛超市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分布。一路上李井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胡蝶也是很安静的。除了在超市里李井问了胡蝶午餐和晚餐食谱的问题。胡蝶也耐心地解答了。
    总觉得这次圣诞节的气氛不太寻常。
    不知道李井是不是这样觉得的。胡蝶依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慌张。
    ※
    午餐依旧是就着李井的喜好。反正胡蝶她现在是真的完全搞不懂自己想要吃点什么，一方面是对自己的厨艺已经习惯，不管吃什么都是自己来自的手艺，似乎已经成了为了吃饭而必须吃饭的循环，毫无幸福感可言；另一方面是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李井一起吃饭就成了唯一会有些许开心的情绪而使得做饭和吃饭成为值得的事情。
    像是恶性循环又像是良性发展，胡蝶也不清楚，只是对于胡蝶来说李井喜欢自己做的饭菜，这样就足够了。
    吃饭时候的话题是胡蝶先说开来的。
    “李井，圣诞节我没有准备礼物呢。”胡蝶说。
    “你送的礼物我每天都有收到。今天不也是一样。”李井说。
    “啊？是什么？”“哦。是这个啊。”胡蝶本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到后来还是明了的。应不应该开心呢。李井说话的时候像是真的收到很珍贵的礼物一般。
    “嗯，今年要过完了呢。感觉这一年我被你的饭菜给养胖了。有没有发现？”李井放下筷子，满脸孩童的天真望着胡蝶。
    李井长胖了么？胡蝶左看右看还真是没发现他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完全还是和从前一样啊。脸部轮廓清晰。身材匀称健美。皮肤也还是白皙得惹人妒忌。胡蝶真是没看出来他哪里不合格哪里胖了点。话说回来，李井这是在隐射自己其实真的长胖了点么？如果是，那真是糟糕透顶！
    “李井，你不会是在说我吧？”胡蝶知道李井是不会撒谎的，所以还是为求心安问了问他。
    “啊？”李井还真没有想过胡蝶的胖瘦问题。因为胡蝶的身材一直都很完美啊。至少周莘莘一直都是这么赞叹的。尽管真是不曾细看，但是大致一瞥确实如周莘莘说的那般。更何况这学校校花也不是人随便乱评选出来的吧？
    在李井说这话之前，胡蝶一直都是自我感觉很好，无论脸蛋还是身材。要知道自己可是一直都努力朝着模特儿的方向看齐啊，其实已经是了啊，只是李井似乎一点都不怎么在意自己这个身份。
    胡蝶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