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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这番话叫沈玄英也是一惊, 他道:“倘若如你所说,那这夏不遮就不是黎家的孩子。”
    叶青幽仔细回忆杜夫人的事:“他没和我说过他叔叔是谁,否则还能去查一查。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夏氏和黎藏前辈的事?她和黎陌的父亲在一个宴会上见面, 黎藏前辈酒醉去找医修要醒酒汤,结果却在医修处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时夏氏衣衫不整,而杜夫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外。”
    “当时夏氏解释说自己和黎藏前辈没有发生任何事, 他只是单纯的在这睡了一夜,而她仅仅只是换衣裳时杜夫人刚好进来仅此而已。杜夫人原也是信了的, 可坏就坏在六个月后, 杜夫人从自己闺中密友的口中得知夏氏正好怀孕了六个月。需注意的事,这六个月内, 她是独自一人, 和她相熟的人都说她身边没出现过任何男人。”
    “这真是太奇怪了。”叶青幽道, “就算再怎么巧, 也不可能巧成这样。回忆整件事, 夏氏所怀的孩子,的确极有可能是黎藏前辈的。”
    “但如果是他的,夏不遮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叔叔?”
    这件事不想不觉得怎么样, 一想却会发现完全是一团乱麻。
    本以为自己知道真相的沈玄英也糊涂了:“只可惜杜夫人已死。”
    他夹着眉,对当日的匆匆结案有些后悔。
    叶青幽却不以为然:“她死与不死影响不大,你指望一个被妒火蒙蔽了眼睛的人能解决什么?她上一世不是活着吗, 结果不一样没改变。”
    沈玄英释然道:“这倒也是。”
    论对夏不遮的了解, 自然是叶青幽最有话语权。
    沈玄英虚心地请教他:“你越说我越糊涂, 和夏不遮有血海深仇,放火烧村的是黎陌的娘。夏不遮不是该最恨她,我原以为杜夫人一死,他的仇恨或许能够减半。但现在看来,似乎她死与不死,夏不遮并不在乎。”
    夏不遮当然不在乎。
    作为朋友,他和叶青幽志同道合,尽管两者脾气相差很多,但一直能相安无事的好好相处,归根结底是他们一开始是同道中人。
    当初叶青幽一心为善,夏不遮也是如此。
    他们曾约定过要做一辈子的好友,成为正道仙首。
    说真的,叶青幽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与他渐行渐远,最终形同陌路。
    回想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很可笑,也很真实——不过是有一方,和另一方志不同,道不合。
    他们两个中,是夏不遮率先改变的。
    一开始,夏不遮发现自己和叶青幽不同时,他也很担忧这段友谊维持不下去。所以他开始拼命掩饰自己和他的不同,在用尽全力地包装自己,让他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任何不同。
    可一个人的内心变了,他的言行举止,他不经意间暴露的细节还是会出卖他。
    因此,在被叶青幽发现自己乱杀无辜后。
    他放弃了伪装,开始不断地给叶青幽灌输自己的思想,试图告诉他,自己是无奈的,是迫不得已的。
    但那时的叶青幽觉得他丧心病狂,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并疏远了他。
    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不可越过的代沟了吧……
    再后来,他们从无话不谈的好友,变得开始争吵,最终谁都无法吵过谁,谁也不能用自己的想法说服另一方。那段时间,叶青幽还记得,他和自己都因为这段关系很疲惫。
    几乎到了一想起对方就来气。
    说话时烦躁,不耐。
    见面时扭头就走。
    为了不争执,不让自己厌烦。他们俩都开始有意识地避免见面,避免听到对方的任何事。
    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好主意。
    可当他们某日忽然碰到对方时,才惊觉他们已有数年不曾说过一句话,从前拼命维持的距离早在冥冥之中,破碎开来。
    竟然连停下脚步,呼唤对方一声都做不到。
    只能垂下眼,如一对从未相识过的人,擦肩而过,相背而驰。
    ……无话不说的时光,再不复了。
    说到底夏不遮再是他的朋友,他们归根结底也是两个人。
    叶青幽成了恶,万归宗惹他,他便屠整个万归宗。
    夏不遮成了恶,就算是报仇,他也绝不会杀所有人。
    并非他良心尚在,而是他要杀只杀那个最关键,最要紧的人。
    对他而言,报复一个人最爽的方式,就是用那个人的方式,打她身上最痛的那块肉。
    就像他对叶青幽,不要他的命。
    但就是要他亲眼看着,他所坚持的正道,是个什么样子。
    杀人只杀心。
    真狠。
    有此先例,叶青幽道:“上一世黎陌死时我被压在星云派下,但敢问掌门,后来的黎家如何?”
    沈玄英道:“黎家上下无不悲凉,悲凉过后,乱得一塌糊涂,几乎四分五裂。家主黎藏呕心沥血,一病不起,杜夫人更是成了一介疯妇,终日抱着一个枕头呼儿唤女,连人都识不得……”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道:“……这?!”
    叶青幽点点头:“这就是他要杀黎陌的原因。他和我不同,我这人以命还命,只有这些人死了我才觉得仇报了。当年我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认可,也不理解,他便拉我下来,让我亲眼看看地狱的样子。”
    “那么,以他的方式方法来推,黎陌无辜,但他非要动黎陌,反过来也就是,他娘无辜,但杜夫人非要动他娘。再要对应,那个村子的一众无辜者被大火烧死,而黎陌一死黎家上下无不悲凉,损失惨重,赔进一个家主,赔进一个主母,再赔一个家主的儿子。”
    “沈掌门,你也是大世家出生。应该不会不知道,一个家族没了主心骨下场会如何。”叶青幽咂咂嘴,细细品味一番,“一样换一样,真是公平啊。”
    如此精心的算计,并且暗示的那么明显——他娘无辜,那个村子无辜。
    只怕是……
    “夏不遮肯定不是黎陌的弟弟。也许,生下夏不遮的这个‘夏氏’,和黎藏前辈认识的夏氏,并非一人。”叶青幽断定道。
    否则,凭夏不遮这一样对应一样的来,他若是私生子,那么不管他娘出于什么心理生下他,都不是完全无辜。
    或者,他娘若真与黎陌的父亲相识,他也不会那么意难平。在查出真相后,硬是从一个好人,活生生扭曲成一个恶人。
    杜夫人动他娘,他只会和杜夫人算账,断断不会算账算到黎陌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头上。
    更何况,黎陌还是他的师父。
    但是叶青幽还是不能完全想通:“既然他娘无辜,不是那个宴会上的女修。那杜夫人怎么会认错呢?”
    ·
    林天昊快气死了。
    宋如风和齐书箐宛如两条老奸巨猾的泥鳅,明明人在冰原,几次都被他们找到踪迹却就是找不到。
    伺候他的修士偏偏在这时候没眼力:“公子别急,那么多傀儡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话未说完林天昊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胸口,直接让他躺进雪堆里:“蠢货!黎陌都到冰原了,你要等他把夏不遮背回去,再去那只妖兽面前兜一圈,把做诱饵的小辈顺利救走回星云派后才急吗?!”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刚这么说,马上就有人飞奔而来禀报道:“公子!夏不遮已经和黎陌动身前去中部救那些小弟子了,他让人问,宋如风和齐书箐等人抓到了吗?”
    林天昊气败道:“已经在找了,让他再等一等!”
    来禀报的人缩了缩脖子:“……可,他说,不能再等了。”
    林天昊眼睛一瞪,在冰原的这几天真是消耗完他全部的涵养和耐心,姐姐没了,天气又还冷得难以忍受:“我有什么办法!啊,他说不能等了,难道我会不知道吗?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沈玄英在星云派守着,父亲不能派元婴期的修士帮忙,抓不到宋如风和齐书箐,我哪有金丹期的修士给他放血?滚!”
    这个修士忙不送地滚了。
    人滚后,林天昊狠狠一踹地上的雪,将白雪踹得飞溅。
    “找!再去给我找,哪怕把冰原挖地三尺今天子时也一定要把这堆人给我刨出来!”
    当夜子时。
    “林天昊要是知道我没死,还把宋如风他们全带来这里,他会立马吐血三升吧?”冰洞内,叶青幽举着火把道。
    沈玄英:“……”何止三升,当场死亡都绝对有可能。
    他发现叶青幽真的是太坏了,他派傀儡追踪到林天昊的踪迹后,就一次一次地折磨他。
    故意带着宋如风等人游到他附近,留下些烧过的火把,小辈们吃剩的骨头,一旦他们过来就立马带着大家走。
    林天昊碰到这些踪迹,一开始高兴坏了,以为宋如风等人就在周围。但是,就算他踏平周围的任何一座山,挖进地下三尺,都找不到一个人影。
    一次两次还好,林天昊还会自我安慰运气差。
    但叶青幽变本加厉,开始用还没凉透的食物、火堆等等东西捉弄,让他以为他们还没走远,最后希望越大,失望就更大。
    某次他就用未被雪完全覆盖的脚印,把林天昊一行人引向一个妖兽的巢穴,带着小辈们躲在暗地看。
    当看到林天昊等人被妖兽追赶,仓皇逃脱时。由他带头,带着小辈们吃肉拍手,一起发出阴阳怪气的“哦哦哦”“再来一次”等等气人的言语。
    今天更是在得知林天昊要在子时翻遍整个冰原找他们后,立马赶到冰原中部。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任凭他想破脑袋,都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会跑到这里来。气不死他!”
    沈玄英越想越是觉得太坏了。
    可他就喜欢这样的坏蛋,改不了了。
    他对走在最前方的坏蛋说:“我以为找到林天昊的那一刻,你会杀了他。”
    叶青幽低声笑了笑,意有所指的低声道:“掌门,你可别看我救了这些小辈们,就忘了我姓甚名谁。救他们只是为了万归宗少攀扯我,把事情搅得更麻烦。说到底我仍然不是什么好人,姓林的惹了我,我会让他好过?”
    “我现在杀他,太便宜他了。下面的戏才是精彩的,我怎么能让主角不到场呢。”
    沈玄英迟疑了一下:“……嗯?”
    叶青幽眨眨眼:“姓林的疯狂地找我们,所为何故啊?当然是大妖兽还没醒,他们准备的血不够啊。”
    沈玄英:“所以?”
    叶青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火把在他手中摇曳,他拖长了语调轻轻说:“我把时间一天天往后拖,他等不得,夏不遮就更等不得。”
    以万归宗素来的高傲和自负,多半是以为夏不遮是投靠他们,依附他们,在为他们做事。
    可,谁知道他们不是上了贼船,还在沾沾自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