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亿酬金打水漂
“按照规矩,接下来该我问了。”秦玄羽再次开口,看他的样子,分明是一点都不担心长衫青年会奋起反击,亦或者突然逃跑。“你跟顾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杀我?”
长衫青年嘴角往上掀了掀,却又很快收敛起那抹一闪而逝的笑容。“他给我两亿华夏币,买你一条命。”
“啧啧,两亿啊……”秦玄羽双手插进口袋,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有个提议,你分我一亿,完事今天咱们到此为止,你跑你的路,我过我的小日子,往后我和你们狂拳门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找谁的麻烦,怎么样,考虑一下?”
“你打伤我狂拳门弟子这笔账,门主他老人家……”
“打住,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王志勇是狂拳门的叛徒,我帮你们教训他,你们不感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威胁我?”
“即便他是叛徒,那也是我们狂拳门自己的事,你打伤他,就等于是在打我们门主的脸!”
“行行行,这样,我只要五千万,少要的那五千万,你拿给你们门主,就当我给他赔礼道歉了。”
两人你来我往间,长衫青年的右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四道经脉中沉寂的内力再度涌起,长衫青年的两条胳膊,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而变化最大的,还是他那双眼睛。
黑色的瞳孔,白色的眼白,慢慢被一抹猩红色所充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就像一头发疯的斗牛,随时可能爆发出强劲无比的攻击。
“诶,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秦玄羽站在原地抖着腿,那般情态,就跟街头巷尾的小混混似的,浑身上下写满了吊儿郎当四个大字。
长衫青年右脚后撤半步,脚趾抠地,脚掌半弯,下一刻,他悍然冲出,嘶吼着朝秦玄羽冲去。
与此同时,他沉声喝道:“到了阎王爷那边,记得告诉他,是狂拳门大弟子谭兴杀的你!”
“狂拳门大弟子谭兴……有意思……”
秦玄羽依旧保持着双手插兜的站立姿势,直到谭兴拳面攻至,他才往后一仰,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闪避开了这记刚猛杀招。
一招未果,谭兴脚下一滑,挪到秦玄羽侧腰处,照着后者太阳穴的位置挥出第二拳。
可在拳头即将触碰到太阳穴的刹那,秦玄羽的身体又弹了起来,好巧不巧,再次闪避开了谭兴的攻势。
后仰、起身。
两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是将谭兴的杀招接连破解。
残留最后一丝理智的谭兴,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侮辱。
秦玄羽的行为,无疑是对他、对狂拳门的一种藐视。
产生了这一念头,谭兴再不压抑内心的狂躁,彻底拉开架势,施展起狂拳门的独特拳法来。
“杀!杀!杀!”
陷入癫狂状态的谭兴,犹如一头被解开锁链的洪水猛兽,他的双拳朝秦玄羽身体各处轰砸而去,拳影绰绰,拳风呼啸,每挥出一拳,四周的空气就会被挤压出一记刺耳的音爆声。
“杀毛线啊杀。”秦玄羽脚下闪转腾挪,闲庭信步般躲避着谭兴双拳。“就你这出拳速度,杂乱无章的轻功步法,我让你打一辈子,你也碰不着我半根汗毛。”
谭兴根本听不见秦玄羽在说些什么,他的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用这双铁拳,将眼前之人的脑袋砸烂!
两人一攻一躲,又纠缠了将近三分钟的时间。
眼看不远处有一对小情侣朝这边走来,秦玄羽眼神一凛,右手食指和中指作剑指状,以之前对付王志勇相同的方式,猛地戳在了谭兴胸口上。
“噗——”
这记夹藏暗劲的剑指,将谭兴远远击飞,他在半空中狂喷一口鲜血,双目中的赤红,也如潮水般退去,变回了黑白分明的颜色。
谭兴砸进路边草丛,那对小情侣也在此时朝秦玄羽走了过来。
秦玄羽把手插回裤兜,仰头望天,吹起了欢快惬意的口哨。
“老公,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吗?我没听见啊。”
“难道我幻听了?”
“嘿嘿,听说肾虚的人才会幻听哦,说,是不是晚上哥哥太猛了,所以……”
“得了吧,就你那两下子,老娘都懒得理你。”
“卧槽,你什么意思?说我不行是不是?走,咱回家,你看我今晚不把你折腾的哭爹喊娘!”
……
望着青年男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秦玄羽忍不住朝草丛里啐了口唾沫。
说实在的,这口狗粮,他吃的猝不及防。
“什么时候我也能跟老婆聊点这方面的知识……”
秦某某兀自感慨间,草丛中先是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
“我擦!谁大半夜闲着没事,藏在草丛里装神弄鬼?”
谭兴面色苍白,捂着胸口爬了出来。
“哦,原来是你啊。”
秦玄羽拍拍胸口,搞得就跟谭兴不是被他打进草丛的一样。
爬出草丛后,恢复理智的谭兴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所幸他及时调动内力,暂时压下伤势,这才勉强直起了腰杆。
“咳咳咳……”
谭兴每咳嗽一声,都会伴随一口血水喷出。
显然,这次他受的伤,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怕是好不利索了。
“你……你究竟是……是谁……”
谭兴作为狂拳门大弟子,在一名同龄青年手中惨败,这个消息要是传进古武圈子里,那么在古武门派排行榜上排名第九的狂拳门,恐怕就要沦为圈内人的笑柄了。
所以谭兴要问出秦玄羽的来头,以便于将来养好伤势后,再度上门求战,找回今天丢掉的颜面!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么,我叫秦玄羽,秦朝的秦,玄妙的玄,羽毛的羽。”
秦玄羽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谭兴死死盯着他,目光中的潜在含义是,你应该明白,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秦玄羽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无意跟你们狂拳门找不痛快,也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来找我的麻烦。”
“否则……”
秦玄羽徐徐眯起那双桃花眸子,眼底深处,陡然绽放出一抹寒光。
“否则改天我去你们狂拳门拜个山,给你们讲讲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的道理。”
说完,秦玄羽调头就走,在谭兴的注视下,走进了他和方清舒所住楼栋。
之所以不隐藏自己的住处,是因为秦玄羽很清楚,既然谭兴跟顾鸿扯上了关系,也就意味着无论他怎么遮遮掩掩,也藏不住他和方清舒的行踪。
至于为什么留谭兴一条命。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不相信狂拳门那种级别的古武门派,会成为顾鸿报复自己的工具,只要他不主动招惹狂拳门,双方这点小摩擦,也就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