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结束]
祝政终于得偿所愿,带着常歌回到了归心旧居。
世子丞相仍在巴陵云溪行宫,尚未挪回。夷陵攻破之后,江陵城中人心惴惴,生怕何时益州军顺流便杀了下来,城中之人,逃的逃走的走。
这座荆州以往的繁华都城,眼下竟如一座死城。
祝政踏着无人街道上的落叶,只觉得萧瑟的东风都如此柔和。
他牵着常歌,敲开了归心旧居的大门。
来迎门的是调皮的幼清,他悄悄望了常歌一眼,口中不住乐道:“像,真像!真真儿和画上一模一样!”
常歌不解,颇为奇怪地问道:“什么真像?”
祝政抿嘴笑道:“幼清,你带将军去看。”
幼清开心,朗声应道:“好嘞!”
他机灵无比,转而朝向常歌,说道:“将军请随我来。”
常歌点了点头,跟着幼清绕过左侧照壁,向着府邸内里走去。他走了两步,却见祝政仍站在原地。常歌不解,回头问:“先生不去么?”
祝政柔和地望着他,说:“你先去。我还有些事情。”
常歌这才跟着幼清,向着内院走去。
未及几步,常歌便恍悟——之前祝政同自己抱怨的那些世子待自己不好、在荆州受了极大的委屈,俱是哄人的。
倘若真是如此,缘何赏了他偌大的院子,还布置的甚为精致。
常歌跟着幼清三绕两绕,走了颇远,这才在一片隐匿竹林中发现了一间小小的书斋。
幼清朝他一笑,介绍道:“这间书斋连着先生的内室,素来是不进人的。我便不进去了,将军自行看吧。”
他合手乖巧立于一侧,常歌则迈开步子,穿过婆娑的竹林,推开了这间古朴书斋的格窗门。
书斋推门,迎面便是一扇阔窗,窗户现下支起,一览窗外碧湖美景。江上波光粼粼,日光由水面漫射,四处都是灿烂的光芒。
一曲廊凌于湖上,通往湖心的小筑。
“搞得这么风雅……”常歌看着这窗外颇有情致的景色,想起自己和卜醒在益州凑合过的军营。
常歌赏过湖景,这才从窗外景致中收了眼神,目光落在门口的一大片竹简书籍帛书之上。这书籍堆得有如小山一般,挡得他几乎无处可走。
“怎么这样乱!”常歌叹道。祝政并非杂乱无章之人,反之,还对整洁要求颇高。
他随手捡起了几本,想帮着归置到书架上,却发现书架上尽是满的。
“不是书架上的?”常歌心下生疑,随手翻了翻——
这几本,俱是滇南和蛊毒书册。他心中触动,仔细地在书籍堆中翻找,发现每一本俱是滇南与蛊毒相关,看起来似乎都大略地翻过,因翻得仓促,方才一片狼藉。
——是因我所中的冰魂蛊毒和燧焰蛊毒么……
常歌默默低了头,为着曾经有那么一瞬怀疑过祝政而深感愧疚。他叹了口气,将手上书籍轻轻置于书堆之上。
他抬头,却被书架后隐约透出的画像吸引了目光[1]。
常歌只隐约望见了红色。他站起身,绕开地上的书堆,走过几列书架,当看清这幅画之时,心中触动。
画上是他。是少时的他。
画上的常歌一袭张扬的红衣。画中少年以红飘带束着高高的马尾,以白飘带束起广袖,正露着白皙的小臂,挽弓。
这是他太学时的模样。常歌品着这幅画卷,心中思索:祝政缘何会记得?还绘成了画卷?
他陡然明了,蓦然回首。
想见他。
想见他、想问他。
以及……想吻他。
这个念头在常歌心中刚刚泛起,就烧红了他的耳根。常歌不敢再待在这间书斋之中,推门便走了出去。
门外换了一位侍童,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模样倒是生得清秀沉静。他得体地行了一礼,说道:“吾乃景云。请常将军用膳。”
*
景云带着他至偏殿用了膳,圆桌上摆着一溜饭食,家常、却尽是他爱吃的。
常歌久未见到祝政,问道:“你家先生呢?”
景云答道:“先生有事,让将军先吃。”
常歌问:“他可吃了?”
景云答道:“先生怕将军忧心,已先用过了。”
常歌听着这回答,颇有些闷闷不乐。要常歌自己跑去看画,自己却先跑去用膳了。
不过,须臾时候,常歌已将这点烦闷抛之脑后。他几日未曾好好吃过,这顿合他胃口的饭食倒是吃的有滋有味,回味悠长。
饭毕,景云像是极懂他的心思一般,又引着常歌去沐浴。
归心旧居沐浴之处,居然是一汪假山温泉。常歌泡进去的时候,深感上当。祝政在荆州究竟过得什么神仙日子,还在他面前装可怜。
益州军营之中沐浴极冷,全然是凑合着洗,和他这般仰头劲松低头暖泉的恣意生活,全然不同。想来,这三年,他才是过的可怜的那个。
浴毕,常歌草草更了衣。
他本以为,会着的是祝政的旧衣,做好了有些偏大的准备,谁料这红衫上身竟不大不小,恰巧合身,就像是特意为他备着的一般。
常歌笼了外袍,系好了腰间束带,着了配套的革带,这才迈出暖泉。
暖泉惬意,他开心地泡了许久,出来之时已是夜色笼罩时分。
门外等候之人又换了一位看着面目淡漠的侍童,他行了一礼,唤道:“先生请常将军至内室。”
*
跟着这位叫做博衍的颇有书卷气的侍童,又是一番七拐八拐。常歌陡然发现,似乎回到了之前来到的书斋竹林前。
“这不是先生的书斋么?”常歌问道。
博衍回首行礼,解释道:“是。但先生不在此处,还请将军绕过竹林,往湖心小筑面见先生。”
言毕,他指了方向,居然停了脚步,不再引着常歌行走。
“又是自己去?”常歌问道。
博衍点头认同。
来归心旧居的首日,祝政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群小侍童引着常歌团团转,直闹得他颇有些情绪。
常歌顺着博衍所指的方向,怒气冲冲地走过去。
他倒要看看,祝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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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低垂,天际挂着些宁静的沉星。
曲径通幽,竹林至湖边,戛然而止,只留一曲廊直通湖心。
廊上沿途点着莲灯,一路灯火被江风吹得烁动不已。廊下挂着一溜青铜风铃,送来阵阵泠泠之音。
有游鱼沿着曲廊溯回,搅动得江面一片斑驳的光。
常歌踏上了这片阑珊千灯的始端。
他想到了幼时长安城的祈福长烛,沿着中轴大街摆成一溜,一众虔诚信众沿途叩拜。祝政带着他站在城门楼上,望着这一片阑珊的灯火。
“这是在还愿。”当时,祝政向他耐心解释道。
那时,他耳边响起的是檐下的惊鸟铃,一如现下的青铜风铃之音。
常歌的指尖低低地掠过一排排柔美的莲灯。他发现,莲灯之中俱是红烛。
他一步步走,想再多看几眼江上斑斓灯火、廊侧跃动莲灯。这片江上美景让他的心情缱绻又宁静。就连湖水被游鱼搅动的水波声,在常歌耳中都显得温润柔和。
这路不长,他很快望到了尽头。曲廊末端站着一人,一袭红衣。
那是他的情郎。
祝政背身站在曲廊尽头,像是祈福通路的终端。
常歌带着满身的莲灯烛光,伴着泠泠的青铜声响,一步一步走近了自己的情郎。
祝政聆着脚步声,回头望到他灵俊飒爽的将军,轻柔漾开一个笑容。
他真美。常歌心想道。真美。美到全身都像发着辉光。人如美玉,世上无双。
祝政青丝半束,连冠饰都换了红色。莲灯在他冷玉面庞上打上柔和的暖光,将目中泣诉的哀愁冲淡了些许。
祝政轻牵了常歌的手,望着这个带着一身跃动暖光而来的人,唤道:“常歌。”
他的眸中有常歌。眸中之人,满是喜乐,又带着些羞。
常歌望着他眸中的自己,歪头唤道:“祝郎。”
他望着祝政动人的面庞,复而轻声问道:“祝郎今日如此,是有喜事?”
祝政点头,柔声道:“有。”
“你跟我来。”
祝政牵了他的手,轻轻推了门。
*
此处确为主人起居之所。推门之后,左侧书案凭窗临湖,右侧乃四柱雕花床。常歌注意到,床榻帷幔尽数换了红色。他似乎,隐约猜出了祝政的心思。
“常歌。”
祝政在身后温柔唤他。常歌回头,只见祝政手中拿着一锦盒[2]。
“这是什么?”常歌问。
祝政含笑望着他,并不回答。常歌缓缓掀了锦盒——
是大红喜服,还细致配置了朱红玉石革带。常歌此时才发现,祝政身上的红衣竟是喜服形制。而且,祝政身上的喜服同这锦盒中的喜服一样,均沿边滚着吉祥万字纹。
常歌神色一动。
“将军自己换,还是先生帮将军换。”
祝政眸中满含笑意,常歌在他眼中,望见了方才江上柔美的斑斓波光。
“将军自己换。”常歌默默抱了锦盒,闪身到屏风后面去了。
常歌灵俊的身影映在屏风上。祝政隔着屏风,从身影中读着常歌的动作。
他解下了带钩,拉开了革带。褪了腰带,将衣襟拉开。常歌复而套上新衣,着了外袍,正细心整理着层叠的袖。
常歌轻轻系好腰带,又将红玉革带绕着腰肢,耐心找着带钩。他低着头,认真对着带钩,高高的马尾垂落在颈间。
祝政隔着屏风,只感觉常歌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不住拨动他的心弦、撩动着他的底线。
常歌磨磨蹭蹭,终于换好了一身喜服,走出了屏风。他一眼望到候着的祝政,又佯做满不在乎地偏过了头。
那点用以遮掩娇羞的骄矜,一如蔷薇上晨露般惹人爱怜。
祝政走来,牵着他的常歌轻轻坐在榻上,他则跪坐在榻前,深深打量着常歌俊秀的面庞。祝政的指尖抚过这张他朝思暮想的脸,摸着他沉墨的眉、抚着他生辉的目,又触到他想念的唇。
他动情地抚着常歌颊上那抹飞鸟红痕,这是二人的前尘,亦是二人之间的痴缠爱恨。
祝政望着常歌,只觉眼前之景如梦似幻。他生怕这过于美好的一幕只是虚幻,下一刻便会从这缱绻的梦中惊醒。
祝政在常歌的眸中,望见了滇南的碎星。
“我的常歌,真美。”
祝政低声惊叹道,音色低而温柔,生怕惊了面前乖巧的飞鸟。
出乎他意料,常歌蓦然低头,主动而温柔地吻住了祝政。祝政只觉得一瞬之间,有如暖风轻扑入怀,轻轻摇动着他的心旌。
此吻不长。
常歌离了他,却发现祝政眸中波澜闪动,终而克制不住,在右颊落下一滴泪。
这泪苦楚又回甘,是长久以来的恋慕纠葛,亦是多年的得偿所愿。
常歌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襟,将祝政拉近,轻声问道:“将军吻技这般好么,竟将先生吻得如此感动。”
祝政望着常歌,泪眼中满含笑意,他说:“先生只是想起雪夜不眠不休,竭力照顾,将军醒来,却一把将先生推在地上,摔得生疼。”
常歌离了祝政,佯装嗔怒道:“你还记得啊。”
祝政双手覆了他的手,轻声说:“记得。将军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
“这还差不多。”常歌笑道,“今日,我见着有人房中挂着我的挽弓图。先生,我要好好审审你:先生是何时开始倾慕于将军的。如实招来。”
祝政将他的手捧至脸侧,轻声说:“将军再明知故审,先生要恼了。”
常歌被他逗笑,应道:“你且恼一个我看看。”
祝政缓缓起身,将常歌虚虚地笼在怀中。他没恼,开口却带着些认真:“常歌,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我做这些,全部都是为了你。”
他没再说,常歌却揽了他的腰,轻声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祝政以额抵住了常歌的额,坦言道:“常歌,三年前一别,我才明了,总有一天你我终会故去、再不相见。所以,锦官城再会之时,我已定了心:无论你恨我怨我,余生我定要同你厮守,再不分离。”
他握了心上人的手,这手骨节分明,生的利落、又带着力量感。
“常歌。你冒天下之大不韪亦要来天牢之中搭救,我真的好开心。可你待我如此,我却……”
祝政抚着常歌纤长而硬朗的手指,沉沉的心思堵住了他的话语。现在,他还不敢坦白押送锦官城之后的桩桩件件俱是自己一手谋划的。常歌太过于得来不易,祝政生怕他又会稍纵即失。
常歌反握他的手,安抚着他的情绪。他将祝政的手轻轻贴在心口,低声道:“君心如此,我心亦然。昨日之事不再追,只愿此后不负君。”
说完,他调皮地凑向祝政的耳畔,轻声说:“王上若对此情仍有惴惴。我提议,您将前日深夜船舱肺腑衷肠手书一次,装裱成匾,我日日拜读,定铭此情。”
此话将祝政说得一惊。他问道:“你醒着?”
常歌笑道:“从头到尾。”
祝政终于了然常歌这几日突然起来的转换。他佯做生气道:“将军哪里来的癖好,就爱偷听他人心声。”
常歌亦不依不饶:“先生哪里来的癖好,只敢夜班倾诉衷肠。”
烛光映在常歌滚边喜服上,更显得他英气无比、神采奕奕。祝政不禁轻轻抚了他脸颊旁的碎发,说:
“常歌。你听了那日的话语,定知道我等过你许久许久……”
他的眼神随着暖光流淌过常歌的面庞。祝政轻声说:“常歌。我不再等了。”
祝政带着些蛮横地轻轻吻了常歌的侧颈。这个显著占有的动作让常歌身子一僵,他有些出乎意料。
常歌讶然道:“这不对吧?”
“何处不对?”
常歌闭嘴不语,下意识按住祝政不让他再近一些。
“将军想试试?”祝政让开空间,跪坐在榻上,故作正经地说:“可是将军会么?”
常歌不服:“会,我当然会。”
他纠结了半天,终于缓缓朝着祝政衣襟伸出了手。这份惴惴不安沿着脉络一直传递至指尖,他试探的手指也带着些颤抖。
常歌刚刚摸上对方的交领,却被一声不紧不慢的“常爱卿”惊得心中一震。方才的决心和勇气瞬间被这短短三个字打得消散。
常歌实在不喜欢这三个字带来的距离感和背德感。他瞬间垂了手。
祝政趁着这一瞬间的犹豫拽了常歌的胳膊,直接将对方拉至怀中。他动作坚决,颇有些胜券在握的意味。然而扫视着常歌的目光却又带着散漫随意。
“常爱卿,你还有几分犯上之心。”
祝政稍稍扬起了一侧嘴角,瞬间夺回了主动权。
红幔垂落,掩了湖心深处的萌动。
曲廊千灯,烛光烁动,波光阑珊。
鱼儿沿着红烛莲灯曲廊,不住游动,就连鱼尾漾起的波澜都如润玉般和美。
游鱼溯回了一遍又一遍,像极了虔诚还愿的信徒。
有风来。檐下青铜铃声响。
祝政终而尝到了他的金玉酥,倦情如醉,甘美初甜。
常歌终于一步步陷入了祝政的网中,再也逃脱不得。
这网,祝政以思慕为经、以呵护为纬,只求护得网上之人一生平安。
*
江河破云而出,直下高原雪山,奔流东去,浩浩汤汤淌过六雄河山。
益州废世子刘致立于巫峡山头,萧瑟的江风吹起了他的素衣。
荆州世子池日盛正在加冕,俯仰跪拜天地之间,玉旒遮住了他的面。
知北将军沉棺出殡,吴王华悦贤转过身,掩了那一滴真心的泪。
大魏太子司徒玄顺流而下,寻找一首失而复得的歌。
大江奔腾,滚滚东去。
江水横流,好似一首怒哮的歌。
寒戟破风云,峥嵘醉长歌。
是非身后论,丹心定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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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常歌图:登场见46章《夷陵》,记不得的再回去翻(姨母笑)
[2]锦盒喜服:见69章《杀心》,记不得的回去翻+1
**为什么要分成归心篇和天下篇两部?
其实最开始构思的时候就想的是分成两部的,最初的归心篇结局里面,是常歌一个人闯关,到益州二人相见后结束,暗合“归心”二字。后来于心不忍,归心篇常歌歌太苦了(捂脸)有人一路陪着还是好一些。
归心篇主要集中在荆州益州,偏感情线一些,天下篇会有吴国魏国滇南都加入进来,算是一个故事的两个不同阶段。
动笔之前,其实大的战役、起承转合、各诸侯结局都已经构思好了。山河同时进行的故事线很多,这种转场式的写法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就目前来看,我自己不太满意,复国篇想写的更通俗流畅易懂,其他诸侯支线不支离破碎,所以估计不会再采用这种片段式转场写法。
山河写完,已经写了快50万字的古耽,写到后面深刻感受到积累不足,脑子很僵,所以决定中间插一两个现代幻耽轻松一下,在这期间,我也会继续看书、积累、练笔、充电,争取祝政常歌复国篇归来的时候,能够写的更好、情节更跌宕起伏、人物更饱满丰富
隔壁《你鬼使我神差》已经开始连载,里面不定期掉落各类《山河》人物,政政将在10章末打酱油,常歌会在第一副本后登场。
(为啥会有祝政常歌,因为酆都狱的鬼帝鬼帅都是历代王侯将相
所以《山河》归心篇全在算计怎么拐将军入怀啊……(捂脸
最后,感谢这么多天以来陪伴的姑娘们,祝你们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还记得这本系列名叫做“祝朕长歌”,希望祝政和常歌在他们的时空中,一生幸福、平安喜乐。
祝政常歌联手,《山河》复国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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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2 天下篇预收:《万里长歌定山河》
连载文:《遗愿成神系统》(曾名《你鬼使我神差》)
平都医院院长简明庶,只想在茧世界里打打怪、赚外快
谁知遇上阅领万鬼的鬼帅伍舒扬,明撩暗护,保驾护航
#初遇
伍舒扬:你好,你很像我找了两千年的人
简明庶:这什么土味尬撩法
#二个世界后
简明庶:香……真香!不就是初恋么,我演了!
#n个世界后
简明庶:入戏太深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伍舒扬:卿本就是戏中人,戏文为假情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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