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一点都不可爱_339
她不在意孙敏妈妈说的那些话, 不在意孙敏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不在意很多事情。
她只是希望孙敏可以过得开心一点。这是高三,是她们从出生至今, 经历着最大压力的一年。孙敏那么活泼可爱的妹子,如果被来自四面八方的, “不能早恋”的压力打到, 该有多可惜。
沈悦之一边写还一边和谢青阳说:“如果写作文的时候也这么溜就好了。”
谢青阳那手机app背着单词, 很随意地应了声。
沈悦之看看信纸上的字,自夸:“果然小时候被按着练还是有用的。”虽然当时是很辛苦, 老爷子有个朋友是真正喜欢书法, 那位爷爷家有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生,才多大年纪,就被压着悬腕习书。后来那家的叔叔阿姨在首都安家落户, 接走老人小孩,沈悦之就再没见过他们。
现在回想, 只记得当初自己心里油然而生的庆幸感:“还好不用整那些高难度的。”
她花了二十来分钟, 洋洋洒洒, 写了一页半的信纸。没仔细数字数,但总不会少到哪儿去。
在讨论组里汇报了一下,何佩佩第一个回复:亚历山大t____t
李蓉紧接着说,她可以早来学校一点,不然到时候她和孙敏黏在一起, 说不定就要被发现。
沈悦之手指飞来飘去,在心里配上噼里啪啦敲键盘的bgm:啊啊,那要不然你直接来川人居?我和我同桌在这里。
李蓉:……
李蓉:谢青阳也知道这事儿啊……
沈悦之眨巴眨巴眼睛。
谢青阳坐她旁边,耳朵上挂着耳机。从沈悦之真正开始写字起,她就没往这边看上一眼。
沈悦之很放心地在讨论组里回:给她稍微树洞了下,但没事儿的,她算是入伙啦。
李蓉回了个端着茶杯的表情包,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沈悦之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先斩后奏?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情,谢青阳只要和自己在一起,就一定会知道。
而哪怕是知道了,她同桌兼女票也不会参与其中,最多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提上一些建议。
想到这里,沈悦之又回想起之前自己想要说出,却没有说出的话。
她听谢青阳提起过很多江大附中的事,附中的老师,附中的活动;附中的比赛,附中的班级。她会说起她的同学,讲那些同学有多么天赋异禀,一个个都是含着金汤勺出身,未来亦是鹏程万里。她的语气里从来没有嫉妒,只是在平淡的陈述,至多夹杂一些茫然。
在那么多优秀的同学里,青阳她……是会有很大压力吧。
而她的朋友,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会以怎样的方式相处?
沈悦之放下手机,重新看了遍信纸上的内容。
觉得没什么差错了,便将信纸收好,自己从包里拿出一叠卷子,翻出一张空白的,开始刷题。
一直到这时候,谢青阳才抬眼看过来。
午餐是在两点多吃完的,残羹冷碟现在还摆在桌面上,只不过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没让汤汁溅出,桌面仍很干净。
临近考试,作业却一点儿不少,甚至还有变多的趋势。当然,也是因为一轮复习结束,二轮复习尚未正式开始。抓紧时间多做些题目巩固,对很多老师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高咏在课上问过她们,希望二轮以什么样的形式进行。但话里话外,也是说高考数学其实没什么难度,都是那些套路。现在有题目不会做,就是套路还没有掌握。最好的解决办法,到底还是多刷多做。
高咏说:“其实我个人不是很赞同题海战术,理解万岁嘛。但有时候,还就是题海,能帮助你理解。”
曲璐璐当即就在下面吐槽:“这是在说咱们智硬,理解能力不行。”
高咏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这句话,还是没有。总归,他的下一句就是:“对于已经掌握了知识点的同学,再大量做题,就有些浪费时间了。所以我以后布置作业都会多布置一些,连续三次月考都做对了的题型可以略掉。谢青阳和张茂彦也先别开心,你们有别的题要做,争取把最后的大题拿上分,让嘉明也多出几个数学一百五。”
曲璐璐:“……不,只会让江大附中多一个数学一百五。”
后来沈悦之才知道,高咏私下里给几个数学常年一百三四的学生都推荐了其他卷子。据谢青阳做完之后所说,里面不乏竞赛题目。
谢青阳是心态很宽,说反正以后也是要学的,就当预习了。
沈悦之脑补一下,有点不明觉厉。
不在饭点,餐馆内没什么人。几个服务生坐在一块儿看电视剧,偶尔有人走进来借厕所。
到了四点出头,才有一个服务生,在电视剧播起片尾曲的间隙走到沈悦之与谢青阳所在的桌前,给她们收走那些吃完了的盘子碗筷。
沈悦之则愁眉苦脸,对着英语阅读死磕。
磕完之后问谢青阳:“青阳,你英语作业做完了吗?”
谢青阳点了下头。
沈悦之就道:“给我对下答案呗?”
谢青阳仍是点头,把沈悦之面前的卷子拿了过来,对着题目看了会儿,很快拿起铅笔,在两道题前面画了个小小的标记。
沈悦之知道,这是“咱俩答案不一样,但我也不确定我就是对的”的意思。她女票嘛,一直都这么谦虚。
但她还是有点哪儿纳闷:“不对啊,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怎么到现在都一副悠悠哉哉的样子?唔,虽然也是在背单词。
谢青阳言简意赅地回答:“礼拜六上语文课的时候。”
沈悦之:“……四十五分钟?”
谢青阳想了想:“还有数学课和英语课吧。”
沈悦之服了。
她问谢青阳:“罗老师知道你这么打发她上课的时间吗→_→”
谢青阳把她的卷子翻到前一面,看起单选和完形填空,期间又做了很多标记,一边做,一边答:“哦,应该不知道吧。”
沈悦之失笑。
等谢青阳把卷子递回来,沈悦之先道:“其实好多题我都是排除两项,然后在剩下两项里选上错的那个。”一边说,一边划掉数个刚刚被标记处的答案,改作另一个,重新给谢青阳看。哪怕她女票很自谦,沈悦之仍对对方包有十二分的信心,两个人的选项如果不一样,一定是谢青阳对,自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