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何不与你计较？”
    秦羽目光平静，直视楚衍。
    “不与我计较？”
    楚衍一声冷笑，戏谑道：“小子，你没睡醒吧？跟我计较，就凭你，有这个资格？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有四位至尊挺你，你早已横尸当场，还敢跟我计较？”
    “你要怎么想，随便你，不过……”
    秦羽眼神渐渐变冷，寒声道：“我想要你清楚的记住，血债，还需血偿！当年你为了谋夺我父亲手中的宝物，坑杀我父亲，屠灭整个阳门，害我家破人亡。这件事情，我秦羽，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闻言，楚衍脸色猛然一变，“秦羽！今天我看在元殿主和姜老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父亲失踪多年，与我何干？再说了，众所周知，当年阳门覆灭，乃是玄阳域四大圣地所为，更加与我昊天府毫无瓜葛！”
    言罢，楚衍神色一厉，点指秦羽怒喝道：“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要得到在场各位至尊的同情，让我今天动不了你！好，你做到了，现在可以滚了！”
    秦阳已死，当年的事情，他又如何会承认？
    何况，现在他周围，都是整个大陆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他楚衍颜面何存？昊天府颜面何在？
    “哈哈……”
    闻言，秦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楚府主，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并没有逼你承认当年的事情。因为那并不重要，在这个世界，向来都是谁的拳头硬，谁说的就对，踏入武道这么多年，我早已有过深刻的体会。”
    “所以，你欠下的债，我会亲自去找你要。”
    “而今天，我之所以放过你，不是我怕了你。那仅仅是因为，当年的灭门惨案，就凭你一个人，还不够分量抗下来！”
    秦羽言语铿锵，令楚衍眼皮直跳。
    区区一个九劫圣主，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难不成，他今天不与自己计较，是为了他日，直接登临昊天府？
    不可能！
    昊天府的底蕴，可不止他一个楚衍！
    这时，楚衍忽然惊醒。
    他在想什么？
    对面不过是个九劫圣主，他居然差点乱了方寸！
    “小子，你很有种，但愿你的命……能和你的骨头一样硬！”楚衍脸色发青，袖袍一甩，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有元尊和姜尚力保秦羽，他这一次，算是白来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让他弄清楚了“荒天”就是秦阳的儿子秦羽，那么，这个所谓的“荒天”，就更加不能留了！
    ……
    楚衍走后，秦羽转过身来，向风鹏妖尊、姬家老祖、元殿主和姜尚一一道谢。
    虽然没有这四位至尊，秦羽也不惧楚衍，但他们的确是一番好意。
    这一次圣碑修行，除了秦羽之外，另外八名天骄，同样收获不小。
    “小圣僧”释空，和秦羽一样，到达了九劫圣主境。虽然他进入的只是圣碑空间第二层，但起初他就有六劫圣主境，提升了三个小境界。
    另外七人，无一例外，全部晋升到八劫圣主。
    当然，修为的提升只是一方面，法则层次的提升，同样不可小觑。
    这些人，今后跨入至尊，几乎不会遇到太大的瓶颈。
    随着楚衍的离去，众人也是一一道别，毕竟秦羽的经历，和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不会为了秦羽而去得罪昊天府。
    最后，现场只剩下了一名灰衣老者，姜家老祖姜尚。
    他神色颇为凝重，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开口问道：“秦羽小友，你……真的有把握对付楚衍？”
    他活了太久的岁月，心中很清楚，至尊和圣主的差距。
    本源之力强大无比，凌驾普通法则圣力之上，即便是最普通的至尊强者，抬手便可镇压数以百计的九劫巅峰圣主。
    即便秦羽拥有道器，也不足以挑衅至尊的威严。
    因此，他心中有些担忧，秦羽刚才，只不过是说的气话。
    不过，秦羽却是微微一笑，“姜老，您不必担忧，我有手段能够应付。”
    “恩。”
    姜尚微微点头，神色稍霁，他清楚秦羽的手段。
    当年，在天陨神涧，正是秦羽拿出一尊神龛，祭出荒天帝的神力法身，才将他们从那位魔族强者的手中救出。
    只不过，当时，荒天帝留下的神力法身已经耗尽。
    难道，秦羽还有别的底牌？
    皱眉略一沉吟，姜尚微微摇了摇头。
    这些，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当年在天陨神涧，他与秦羽之父秦阳共过患难，而且，是秦羽救了他一命。他要确定，秦羽，是否真的能够躲过楚衍的击杀。
    眼看秦羽如此笃定，姜尚只能是微微一叹：“秦羽小友，既然你有手段，那老朽就放心了。不过，今后你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姜家找我。老朽这把老骨头，虽然已经没多少年好活了，但一般的人，还奈何不了我！”
    闻言，秦羽神色一凛，肃然道：“小子秦羽，多谢姜老！”
    姜尚这几句话，并不简单。
    秦羽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他，言下之意，就是对秦羽一帮到底，昊天府若是为难秦羽，就是跟他姜尚过不去。
    他，等于是赌上了整个古族姜家，要与秦羽同进退！
    姜老告别之后，整个圣原，只剩下了秦羽一人。
    突然间，他的眉心，那一枚血滴状的“神血印”亮了起来，血红的光芒刺破苍穹，下一刻，秦羽的身体缓缓升了起来……
    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
    圣原，因为有圣碑的存在，受天地法则制约，非掌控本源之力的至尊境强者，根本没有御空飞行的资格！
    “这就是至尊的力量么……”
    秦羽的身体逐渐拔高，升到刚才姜尚等一众至尊凌空站立的位置之后，他张开双臂，缓缓闭上了眼睛。
    默默体会着这种令法则退避，掌控天地的感觉，秦羽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良久之后，他猛然睁开双眼，眸中一道隐晦的精芒一闪而逝！
    在圣碑空间，他领悟了空间本源法则，此时启动“神血印”的力量，秦羽的九阶圣力立刻蜕变为了本源神力。
    此刻，拥有完整的本源之力，他，就是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