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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119喜欢热闹

      今日圣寿加冠,后宫女眷设席在延英殿后,虽然主要便是淮阳大长公主和思靖长公主两位;但终究是和去岁不同,满朝文武的阳刚之气以外,隔着纱帘隐隐听到那边地莺声燕语,便使得宴会的气氛更多些旖旎,也多了些春天的气息。
    三巡赐酒已过,教坊鼓乐也臻高潮,这时候,却见纱帘掀动,宫装女子袅袅而出----却是淮阳大长公主请旨为陛下寿。
    这还是淮阳大长公主从返京接风宴之后第一次盛装亮相。与刚刚返京时候的风霜之色不同,经过几月的调养,看得出这位当年的第一美人约略恢复了旧日风华,行止之间贵雅端庄,果然皇家风范。
    大长公主献寿,礼乐为之暂停。然而众人不曾料到,大长公主献寿毕,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陛下圣寿,这教坊的曲目年年都是这些,想来诸位臣子也都听得腻了;今岁后宫新进了些宫女,据说为了陛下也排演了许多节目,与其等着这边宴毕才演,不如传了来殿前演了,也算君臣同乐可好?这话一出,大家便都知道,这所谓节目,无非是众女求宠所安排地了;大长公主暂居后宫,那些佳丽求上她也不稀奇,但稀奇的却是这原本的后宫大戏,为何要挪到前朝来演?当然大长公主出面提议,皇帝陛下首肯,自然也没有人会出言反对;即便是言官,很多时候也要看个眉高眼低。
    于是众臣乐得免费欣赏欣赏这皇家的美人儿。
    所谓节目,自然不过歌舞。歌舞之中,尤要看那花压云鬓,柳颤纤腰;后宫佳丽献舞于此,自然是竞相争妍,花开百朵,朵朵别样娇。
    然而当日,百媚千红,竟然都无法掩盖住一朵的芬菲:当那名身着浅浅绯衣,嫣然带一抹笑痕的歌者走上台前,便仿佛繁星点点的夜空升起明月,一轮皎洁如画,万物失去光辉。
    歌,不过是常听地《上苑春》;妆,也不过是寻常地宫花醉靥;然而那日绯衣女子缓缓歌罢,百官竟是久久不曾回神。至于那些争妍的玲珑舞女,便统统成了道具。
    曲罢,女子趋前献寿酒。
    淮阳大长公主笑称:“思思,还不问你皇兄讨赏?”
    这时众臣方才明白,眼前这绝色地美人儿,原来竟是思靖长公主。
    于是思靖长公主第一次在大赵群臣面前亮相,赢得满堂彩声:看来大赵第一美人称号,当由母及女了。
    说起来,思靖长公主的存在,一直并不为朝堂诸臣认可;在众人眼中,都知她是从北胡随母一起被武青救回,但与淮阳大长公主不同,她并没有淮阳大长公主那么大的名气,那样的象征意义。夺回大长公主,是大赵的胜利,而夺回大长公主的女儿,似乎却只是一个附带。
    尤其是,这个附带品并非端木家族,却被赐姓端木----有私下传言,说那是皇帝陛下怕被姑母逼婚,要他亲上做亲娶了她的女儿,才想出这样主意。
    的确,无论思靖长公主是谁,只要她姓了端木,那么便注定她不再可能问鼎后妃宝座。
    而大赵忽然多出来的这位长公主,也不是没有人去打主意求亲,可想想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陷落敌营这么久,也不知清白还在否----只怕娶了来,没的被人耻笑。
    然而今日之后,只怕情形要逆转了。见识了思靖长公主的美貌,那弱不胜衣的一抹娇羞,任谁再敢怀疑长公主的清白,只怕便会被群殴了;何况,这样的美人,金枝玉叶的身份,纵使清白不在又何妨?
    皇帝陛下似乎也颇为高兴,笑赞思靖长公主清歌曼妙,赏赐无数。
    淮阳大长公主笑谑:“陛下赏的这些都是身外物,若真是心疼妹子,倒不如赏我家这个丫头个驸马来得实在。”
    离陛下御案相隔不甚远的青岚,听见这句话,诧异地抬起头来。
    “正是,朕这皇妹也芳龄十七了吧?若是寻常人家女孩儿,差不多也该嫁人了。”端木兴眸光一扫,笑吟吟地道:“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日高兴,朕就请姑母和皇妹一起夜游美人湖吧?朝中所有适龄未婚的官员陪侍。”
    是夜美人湖上,果然华灯映月色,宝炬照花光,于雾影融融之中,天子乘舟游幸。
    青岚微微有些郁闷,从那雕龙镂金的楼船二层舱里出来,迎着夜风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所谓适龄未婚朝官,自然不会少了她;本来想找个理由推诿过去,但偏偏端木兴下旨,凡当时在座的朝臣,划入范围而不来的,均以抗旨计。
    既然如此,就来吧。这么点小事,犯不着翻脸。
    也正是这一念之差,使得她跻身于芸芸“青年才俊”之间,沦落为候人挑选的准“驸马”之一----思靖长公主选婿的盛宴,借着圣寿节的东风,还真是办得有板有眼。
    青岚无奈笑笑,将目光投往那夜色中的美人湖。上次和谢聆春同游,也是夜晚,却是秋雨绵绵;若说那时候的美人湖是西子捧心的媚态,那么眼前的景色,便称得上是贵妃醉酒的娇憨了。远远望去,楼台如画,隐隐月色灯影之间,近水处则是彩舟环绕,乐声悠扬;更惹人注目的是水中的朵朵莲灯,红纱窈窕,随波荡漾,与远处巷陌中游人那竹竿挑着的飞星灯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青岚看了一会儿,眉尖慢慢舒展了一些,索性扶着船栏,迤逦而下。
    甲板上一应禁卫密布。因为随驾出游,又是圣寿节,故此个个簪花披锦,金线衫,黄勒帛,弓箭刀枪,好不整齐。青岚面带微笑一个个望过去,却意外见到郑石站在船舷处,正肃然而立。
    恍然想起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黑狼卫为陛下贴身护卫,身为黑狼卫统领的他怎么又会在这里站班当值?青岚在他身后两步站定。轻唤一声:“郑统领?”
    郑石早看见了青岚,只是下意识地不愿面对她;此时见问,不得不回头拱手问候:“青大学士。”
    看见郑石冷若冰霜的面色,青岚苦笑了下,一时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她那次催眠郑石。原本是带了些恶作剧和利用的意思,要将他赶走方便自己行事---谁想后来竟陆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郑石不仅成了她“杀父仇人”之子。又曾“伙同”王湘容害得她很惨……而她曾经打算过的对他再度催眠抹去那段强加记忆的事。更是再无机会……
    犹豫片刻,青岚还是放弃了和他攀谈的念头,轻轻叹息一声。问道:“麻烦郑统领替我准备一只小船,不知道可不可以?”
    “青大学士这是要离开了么?”接话地声音从青岚身后传来,沉厚稳重,却是吏部尚书张谔。
    看见这位朝堂重臣,青岚的脸上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从容,拱手道:“陛下还在船上,为臣子的哪里敢先走呢?青岚不过是爱这湖光月色,想借小船也去放只莲灯玩玩。”
    “放莲灯?”张谔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知青大学士地船上是否还有位置?让下官也去尝试下如何?”
    放莲灯是大赵习俗,逢重要节日时总能见百姓三五成群在湖边放灯。据说只要将家人的名字写好,放在莲灯中任其随波逐流,便可得到过路神仙保佑,降下福祉;不过张谔哪里像是相信这些东西的人?很明显也是受不了船厅中宴会地气氛,要借着她地船一起躲一躲罢了。
    青岚微微一笑,自然点头应下。其实她在这个“宴会”上见到张谔的时候还是颇有几分惊讶的。后来才想起张谔其实是属于丧偶一类。在他被贬出京地时候元配夫人不幸染病去世;不过张谔大学士名声颇为响亮,身为吏部尚书。已经接近大赵权力顶峰,所以才会让人忘记他也不过而立之年,也在思靖长公主择婿范围之列。
    郑石没有理由拒绝两位阁臣的要求;不过在招呼彩舟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复杂地看了张大学士一眼,似乎对这位大学士自动“送上门”去的举动颇为担心……当然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尽心地照顾两位大学士登舟,还命人取了几盏莲灯,送到两位的小舟之上。小船悠悠荡荡,不一会儿就离开了龙舟的左近,开始在湖面漫无目的地漂流----鉴于两个人的要求,这小船上并没有安排禁卫,因此划桨地工作只能是靠他们两个了。
    青岚脚边一盏莲花灯,却没有急于点亮,只弃了桨,微微含着笑,抱膝坐在船头,凝望远处街巷繁华景色。
    张谔也果然没有放莲灯的意思,顺着青岚的目光往岸上看了几眼,便开口道:“青大学士前日建议在整顿驿递条陈上增加的几项,陛下都一一同意了。”
    青岚回眸,心照不宣地微笑。就猜到张谔借这机会和她上船来,必然是要说这些朝政上的事情。
    “下官早就说过,青大学士最懂圣心----先前卢太傅看了还一直摇头,说这些条陈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比前些年定的规章还要宽松些;发下去也不过又是废纸一堆而已,陛下定不肯费心思做这些表面功夫;谁料陛下竟准了呢?”他说罢感叹地摇摇头,“不过现在就要大张旗鼓地推行下去,下官倒也有些惴惴---青大学士觉得,真的能管用么?”
    “管用不管用,不是说过要看张大人地么?”青岚笑,“上次和张大人一起制定官吏地考核条例,张大人可是信誓旦旦说数月之内必见成效的吧?”
    张谔点点头,明明是满心欢喜,却假作无奈叹气:“果然我就说这些事情最后都得压到我这边来,只怕驿路地整顿也不过是个开头吧?借着官吏考核这东风,大举改革弊政,青大学士倒是好心思!”
    “借着官吏考核这东风,大举改革弊政,青大学士倒是好心思!”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张谔也已经和青岚混熟到可以互相开玩笑的程度了。从上次青岚登门献上“反贪规划”,他便一步步开始了和青岚的合作;虽然在“清流”中地位仅次于卢太傅的他,一直不敢明目张胆地同青岚这个“佞臣”来往。但因为有着同为阁臣的便利,两个人还是有很多机会共同探讨共同掀起熙德十七年初的这场改革旋风。
    一位清流和一个佞臣的私下合作,意外地顺畅契合;张谔负责的工作最多,具体的条例拟定几乎都是出自他手;而青岚负责的,则是提供一些创意,对他的条例进行整理和删改----不得不说,相处久了,张谔甚至有些钦慕青岚揣摩圣意的能力:同样的内容,被她看看,换些字句,挪个先后位置,居然就能得到不同的待遇!而另一方面,她的这种能力也体现在大方向的决策上:就象“反贪”这件事,人人都知道大赵贪腐已经到了不可不治的程度;清流中人更是热血到要以死明志、在朝堂高呼“杀贪官、救大赵”的高度。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够象这个曾经一力反对“杀贪”的“奸臣”那样,去思考具体的办法,并真正提出了可行的方案。
    而最近青岚在吏部负责的官员考核之后,又提出整顿驿路的思路,也让他有些惊喜。正如青岚所说,若官员考核制度能够顺利实施下去,官员提拔渠道变得畅通,那么改革驿路,不过是手到擒来----以六科言官控制地方巡抚、三司官员;以内阁控制六科,这样来保证诸项改革条例的实施,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主意。
    然而。张谔的欢喜还未来得及行诸于色,便听青岚说道:“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们不可以再有大举的改革----至少半年之内我们不应该再有什么动作了;否则陛下也不会允许。”
    “为什么?!”张谔诧然,“官吏考核制度已经颁布实施,目前看起来效果良好。难道青大学士还有什么顾虑么?”
    青岚目光一黯,又向远处的巷陌望了望,叹道:“是啊。是有顾虑。张大人。大赵积危,还承受不起这样的大刀阔斧----这也是陛下所虑啊!”这场改革,其实是应该在端木兴即位之初便立即着手地。然而喜欢稳扎稳打的端木兴却隐忍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不想去做,是怕朝廷动荡,是要先站稳脚跟!作为陪伴端木兴一起成长的她来说,又怎么会看不明白端木兴的顾虑呢?所以回到新京,她在发展自己的势力之余,并没有过多地插手到“改革弊政”这件事情当中去----只希望自己地势力发展强大了,将来便可庇护武青;至于大赵的改革。她相信端木兴自有主意。
    不过,她的立场还是动摇了,因为谢聆春莫名其妙地“帮助”。谢聆春希望她选择和武青“私奔”地方式来挽救武青生命,改变历史;但这却不是她所愿。当时谢聆春几乎成功了;她相信作为血衣卫都指挥使的他对于皇帝陛下的影响力,也没有低估过端木兴地多疑和对江山的执着。一度她觉得几乎被他逼到绝路了,然而她还是做出了决定:要扭转乾坤。想要对抗谢聆春的安排,想要留在皇帝陛下身边。只有一条路:就是让端木兴知道她很有用。
    她知道。皇帝陛下绝对是一个肯为了江山社稷牺牲一切的人,包括感情。谢聆春游说端木兴放她走。想必就是利用这一点;而她,要利用的,也是这一点:只要她对于大赵是有用之身,那么端木兴便无论如何也会留她在朝中。所以她那时候大肆联络朝中官员,宣扬自己的实力;甚至给张谔递上“反贪规划”,提前掀起大赵改革狂潮……一点一滴,她都在证明:她很有用;她能急端木兴之所急,想端木兴之所想,揣摩圣意,明知进退……虽然这都是做个“权奸”的基本素质,但事实证明,这很有效。
    现在端木兴待她的态度,便是典型地“惜才”模式了。
    张谔长长叹了一口气,沉默下去。
    小船离御舟越来越远,游荡着飘近一座石桥,桥上并未禁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边酒楼妓院嬉笑欢歌的场面,绛纱笼烛,车马争门,更有青岚方才心仪的飞星灯飘来荡去,好一片祥糜气氛。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不知怎地,那张谔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来,随即惊觉,然而无法补救,只是满面尴尬。
    “张大人果然也是性情中人。”青岚回首瞄了他一眼,并没有装听不见。“青岚倒是觉得,这样的热闹场面,还是多些好。”
    “哦?”青岚这样说,张谔却觉得无法苟同了,“那日在王阁老寿宴上,青大学士奏《秦王破阵乐》,还以为青大学士是同道中人----”
    “青岚最喜欢热闹。”她打断他的话,“喜欢看百姓一个个兴高采烈快快乐乐地生活。国仇家恨离他们本来就很远;富国强兵也不是他们需要承担的责任。青岚一向觉得,若说他们有什么需要为国家付出的,便是各尽其责,种田地多些收成,经商地翻些利润----实打实地把国力强壮起来,才是根本。”
    短暂地静默之后,张谔摇头,“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些人,是在玩乐。”
    “玩乐也是富国一个途径啊!没有人玩乐,那些灯笼,那些车马,那些昂贵地奢侈品,卖给谁去?”青岚唇角勾起,带些促狭神情,仿佛是在狡辩般,“我看改革的下一步就应该是改变重农轻商的观念,赚钱是好事啊,若是大赵能有更多的钱,我们就可以买更多的火炮,研制更多的武器,到时候收复华夏,便更为容易。”
    张谔惊诧地注视青岚,那张因为美貌而常常被人误认女子的脸庞上此刻如此英姿勃发,墨黑的眸子灿烂如星,“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大赵的商人能把生意做到海外去,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要是怕海上风险我们可以帮他们造船、派军队护送……多赚些西洋人的钱回来,富强我们大赵……如果,我能有时间去做……”
    其实青岚和吏部尚书张谔的小船之旅并没有持续太久,然而张谔却觉得时光仿佛跨过了一条长长的鸿沟,跳跃着不知道究竟流逝了多少。青岚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象是一柄锐利的短剑,撩开天地间的混沌,刺破了阴阴沉沉的未来。
    如果说那次青岚送来的“反贪规划”让他有了些惊喜,这么长时间的合作让他有了些惊艳,那么青岚现在的话,带给他的,则是感动吧?细细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少年,张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由竟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念头:如果这个人不是青缙的儿子,如果这个人不是以“佞幸”闻名……不过若非如此,这个人也断断不可能这么年轻就攀爬上权力的顶峰了……
    青岚歪着身子依靠在船舷上。中午圣寿宴上她就多喝了几杯,方才的“长公主选婿宴”,她的身份算是比较高,又有名的好酒量,自然逃不掉众人的恭维和敬酒,几轮下来已经恍惚有了醉意----这个身子,果然是不如以往了。不过方才和张谔的那番话,虽然是借着酒意说出,却也是压在心底的一片真心实意。她,很需要时间。何蕊珠说她剩不下几年寿命,她是相信的;虽然谢聆春表现得全不在意的模样来安她的心,但她却敏锐地注意到:他从未否认过。在重大的事情上,谢聆春是不会说假话的,他只会将真话说得仿佛假话一般诱人上当……其实,就算是快要死了,她又有什么在意呢?从未和人提起过,她刚刚“附身”小侯爷时候听到过的那段话----什么是“灰飞湮灭,永堕无间”?这“三年”过后,会眼睁睁看着历史“重蹈”段南羽话中的一幕幕么?会得到什么。会失去什么?“三年”,转瞬便已近半,她还拥有多少时间?
    一艘小船撑着长蒿往他们这边飞速靠近。船上一男一女,背着光看不清楚模样,近了才认出男子身穿着侍卫服饰,竟是郑石;女子,却是嘉宁殿侍女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