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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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快步赶回了正院,一进屋子,便瞧见昭阳在软榻上躺着,脸上神情倒是如平常时候一样淡定。
苏远之三两步走到昭阳身侧,轻声问着:“没事吧?”
昭阳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被吓了一跳,并无大碍。好在他好歹是将你卖给我的东西交到了我手里,飘香阁的东西好吃,若是被毁了,我可得懊恼一整日了。”
苏远之知晓昭阳是为了让他宽心,便抬起手来拍了拍昭阳的脑袋,轻声斥道:“你若是喜欢,派人去买就是了。那明安既然是假的,未必不会在那些吃食上面动手脚,东西还是莫要吃了。”
“你好不容易亲自给我买点东西……”昭阳噌了苏远之一眼。
苏远之抬起手来揉了揉昭阳的脑袋:“无妨,我明日再给你买。”
昭阳喜笑颜开,顿了顿,才又问着:“明安可有事?”
苏远之摇了摇头:“我也是回府才知府中发生了何事,尚不知明安如今身在何处,只不过,明安应当是在与我分开之后,在回府的路上被人动了手脚的,不然我也不会没有发现。”
“那你赶紧派人去找啊……”昭阳急忙道。明安虽然只是一个仆从,可是却是一直跟在苏远之身边的,苏远之虽然冷心冷情的,可是昭阳却知晓,他是个念旧的,若是明安出了什么事,他只怕也会难过好一阵子。
且苏远之那样沉闷的性子,好得有个明安在身边做个调剂,明安性格活泼逗趣,好歹也算是给苏远之增添了几分人气。
苏远之点了点头:“已经派人去了,你莫要担心。”
昭阳不知路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便蹙着眉头问道:“你与明安素来焦不离孟的,怎么今日却突然只派了他一人回府呢?”
苏远之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实言相告:“在去飘香阁的路上,有一辆马车打我们身旁经过,明安瞧见马车中的人是柳太尉,柳太尉被绑着,堵住了嘴,似是被人所掳。”
“啊?”昭阳闻言,果真惊呼了一声:“那外祖父如今怎样了?”
苏远之连忙道:“你莫要着急,自然是没事了。明安笃定他不曾看错,我便让暗卫一边跟上那马车,一边去太尉府打探柳太尉是否在府中。我去飘香阁买了东西之后,担心东西冷了不好吃,就让明安先行带回府上。”
“暗卫追踪到那马车是朝着西城门去的,且也打探到柳太尉今日晨起出门上朝,只是早朝时候我并未在朝堂上见着他,我便去了城门口。到了城门口,那马车正被盘查,可是马车中空无一人。后来又有暗卫来禀报,说柳太尉已经回府,且太尉夫人已经确认过了,的确是柳太尉。得知柳太尉无事,我才回了府。”
苏远之的眸光落在昭阳的身上,才又接着道:“回到府上才知你出了事,方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应当只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昭阳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
苏远之颔首:“是,调虎离山。那马车之中的情形应该是刻意给我们看的假象,为了引我去西城门,我身边暗卫不少,将我引开之后,暗卫自然也随着我去了西城门,而后他们便可假扮明安回府行刺。”
苏远之说着,神情却难得的有几分懊恼:“若早知如此,当时我就应当将明安一并带着去西城门的,这样一来,即便他们假扮了明安,明安至少安全无虞。如今……”
苏远之顿了顿,才接着道:“他们大抵没有料到我会派明安先行回府,若是明安回了府,自然就让他们的计划暴露了。明安……十有八九遭了毒手了。”
昭阳见苏远之的神情,心知苏远之只怕是在心中悄悄责怪自己,却也不知当如何劝解,只伸手握住了苏远之的手,暗中祈祷着明安能够逃过此劫。
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苏远之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似乎是在看书,只是昭阳却清楚地知道,他只怕是一个字也不曾看进去,都一个多时辰了,手中的书也不见翻过一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昭阳微微蹙了蹙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何都这么久了,却仍旧没有消息呢?
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长公主,相爷,该用晚膳了。”
昭阳应了一声,见苏远之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只轻叹了口气,挥退了丫鬟,走到书桌前站定:“该用膳了。”
苏远之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一般,抬起眸子来看了昭阳一眼,才如梦初醒似的,站起身来:“好,用膳吧。”
神情未见任何异常。
一直到灭灯时分,也仍旧没有明安的下落,怀安匆忙赶了过来:“属下派人在飘香阁到府上的路上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并未见着明安。只在……在永兴巷见到一小摊血迹。”
苏远之闻言,眸光渐渐沉了下来,半晌才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低哑:“接着找。”
怀安应了声退了下去,昭阳连忙上前挽住苏远之的手,轻声宽慰着:“莫要着急了,找不到兴许才是最好的消息,兴许是有人瞧见了明安,将他救了下来呢。”
苏远之低着头,低声应了一声:“嗯,你说的对。”
言罢,才又伸手揽住昭阳:“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你还怀着孕,不能太过操劳了。”
昭阳点了点头,知晓苏远之担心明安安危,也不想再让他为自己操心,便唤了丫鬟进来,服侍她洗漱宽衣,躺到了床上。
苏远之在窗边站了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却也将窗户关了,转身入了净房洗漱了出来,上床歇下了。
昭阳睡得迷迷糊糊地,却听见有人在说话,最近因着怀孕的缘故,她夜里睡不太踏实,稍有些动静便容易惊醒。
昭阳眯着眼,伸手摸了摸身旁,身边空无一人,心中一下子有些慌,猛地睁开了眼,朝着屋中望去。
床幔被放了下来,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昭阳正要掀开床幔,却听见屋中有声音响了起来,是怀安。
“就在永兴巷旁边的一家小医馆里面,尚且昏迷着,受伤颇重,不过好在并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