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新和杜小凤面面相窥，他们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徐若思淡淡说道：“你们可能闻不出来，这个房间里有一股极淡的尸臭味，这个房间空间狭小，透气性不是很好，所以这股味道一直没有消散，但是我可以肯定，这里的确是有一股子尸臭味。一般正常来说，一个人死亡要超过至少二十四小时才会出现这样的味道，具体得根据当时的温度，以及空气湿度等问题决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在于，这个人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现在温度虽然还比较高，但是在这里大部分地方都有空调，所以这里的平均温度不会超过三十度。这种尸臭味，到底是如何散发出来的，很难让人理解。”
    杜小凤和张时新感觉背心顿时凉飕飕的，这是在讲鬼故事呢？徐若思接着说道：“这里我看了一下，如果没有推测错的话，这个人，怕是在被关进来之前，就已经死了，或者说，身体机能已经停滞了。这种现象，非常稀有。但是并不表示完全不可能出现，一般是在药物控制下，可能会达到这样的条件。根据我所知道的药物中，能够达到这种效果的绝对不超过三种，而且这三种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具体，需要我解剖过尸体后才能有答案。”
    杜小凤的脸色还好看一些，张时新可就完全脸色都变了，这他和小时候听鬼故事有什么区别？而且现在自己还待在这个事发现场。杜小凤苦笑道：“张局长，看来还需要你再行一个方便了，普通的法医，怕也是验不出来什么。”
    张时新点点头道：“如果真有这么怪的事情，我可以特事特办。现在尸体还停在分局里，不过这里没有独立的法医鉴定体系。得把尸体带回总局去验。”
    三人前后来到停尸房，这里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停过尸体了，现在单单就那个早已经死去的小头目，孤零零的停在这里，显得格外的冷清。当然，这冷清到了张时新的眼里，就成了恐怖。他强压住心头的寒意，和杜小凤亦步亦趋的走到了尸体面前。徐若思掀开了白布单，揉捏了几下尸体的肌肉，然后拨开尸体的眼睑看了看，又使劲掰开尸体的嘴，用手指探了探。然后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具体情况还不明确，但是肌肉组织已经僵硬，瞳孔的溃散程度已经超过预期，这个人根据你们所说，发现这个人的死亡时间是清晨，扣押这个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没错吧？现在是下午四点。理论上讲，这个人的死亡时间不可能超过十四个小时。但根据他的身体肌肉僵硬程度，身体上呈现出来的淡色尸斑。他的生理机能应该在至少三十小时前就已经停顿了。可是在三十个小时前，这个人在所有人的面前，却还是一个大活人！”
    杜小凤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徐若思缓缓说道：“我只想告诉你，这一次的事情，不是普通的社团势力挑衅，或者故意分化警民关系这么简单。如果你杜小凤再晚出现几个小时，这里就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新闻头条，黑社会无法无天，光天化日冲击警局。你想想看，结果会是如何？”
    杜小凤顿时也有些冷汗，他比张时新更能明白如果这样类似的新闻报道出来，会导致一个什么样的后果。d市将迎来一场全面的打黑狂潮，在这没有任何特殊对待的打黑狂潮中，无忧社就会成为第一个被开刀的对象，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无忧社和杜小凤。
    张时新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对着徐若思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挑唆无忧社闹事，造成双方面误会，然后利用媒体的力量对高层施压，最后让高层不得不决定对d市进行一次重新洗牌？”
    张时新其实在这个时候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张时新年轻，年轻就有野心，他不爱钱，不爱色，唯独对权这一字，极为推崇。他要更多的权，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成绩来引人注意。但如果光靠自己这个下放袭来镀金的局长，要真正积攒够骄人的政绩，还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堆积。但是有了无忧社却不一样，无忧社的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贪功，不邀功。无忧社做线，警察解决，这种警民合作的亲密关系，张时新是不想破坏的。甚至，他还想和无忧社更进一步合作。
    所以，无忧社一倒，他就失去了大捞政绩的一个工具。他可不想在d市混了好几年，然后回去仅仅只是调任到什么省公安厅当个什么高级干部。他的心很高。
    徐若思冷静的回答道：“这仅仅是一个推测而已。我唯一没有弄明白的就是，对方为什么会选择用这样一种手段让一个根本不值这样高代价的小喽啰死亡。”
    杜小凤忽然打断道：“不，这个代价不大，他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挑唆无忧社这么多人群起暴动，条件就是建立在我还在sd大学，而阿耀现在正在外公干这样的基础上的。这个人，谈不上绝对了解无忧社，但是对无忧社深入的程度恐怕也不会层次那么低。如果以一种昂贵的药物换取一个无忧社的毁灭，他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
    徐若思淡淡的说道：“可惜他失败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早在两天前，你就已经回到了d市。”
    就在这个时候，杜小凤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接着猛的一拍额头，对着张时新说道：“张局长，赶快通知上面各级领导，一定要在事态恶化之前，给d市所有的媒体下禁口令，我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影响到底有多糟糕，但是无论任何媒体，都绝对不能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还有立刻给你们总局的网络信息安全部进行d市内今天内所有视频，图片，文件等任何形式的网络信息进行筛选。否则的话，大家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