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身上的生命空间是怎么得到的？”夜缈问道。
    夜离悠刚刚进藏书阁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她身上生命空间的气息，毕竟他也曾经是生命空间的主人，即使现在他不是了，那种感觉也不会错。
    而且，他从夜离悠身上还感受到了九尾的气息。
    想必，那股气息是狐清的孩子的气息。他还记得，那日狐清被那些人带走，被迫与他解除生命契约关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一只小九尾。
    狐清便是小九的娘亲，他的本命契约兽。
    那一日，他不仅失去了本命契约兽，失去了生命空间，也失去了自己命……
    自此，落得个身死魂离的下场。
    只是现在看来，生命空间那些人最后还是没有得到。
    “我在夜家禁地得到的。”夜离悠回答道。
    “禁地？原来如此。”夜缈若有所思，继续说道：“小丫头，那只小九尾你可要好好照顾。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看出它九尾的身份！”
    夜缈神情凝重，他想到当年就是因为狐清的九尾身份，招来了许多人的惦记，虽然他那次的死亡与九尾无关，但平时还是有许多人找麻烦。以这小丫头现在这样的实力，根本没办法解决那些麻烦。
    “老祖宗，小九的娘亲到底去哪了？”夜离悠听夜缈说到小九，想知道小九的娘亲到底去哪了。她知道夜缈是小九娘亲的本命契约者，既然老祖宗在这，那小九的娘亲呢？
    “小丫头，其实我也不知道狐清她去哪了。”夜缈眼里出现一瞬的茫然，时间过得好像太久了，久到一切都不知道变成怎样了。
    他和狐清之间的本命契约的关系也早已被解开，他现在根本感受不到她在哪。他连狐清是不是还活着都无法确定。
    “老祖宗，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去哪了呢？您和她可是本命契约！”夜离悠得到夜缈的回答，神情焦急的问道。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还有谁能知道。
    难道小九再也见不到它的娘亲了吗？
    夜离悠心中酸涩，小九与她形同亲人，虽然小九平时总是一副傲娇的样子，可她知道，在小九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就是不能找到它的娘亲。它同样痛恨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能力留住自己爱的人。
    “小丫头，你觉得我还是人吗？”夜缈慢慢靠近夜离悠，嘴边溢出一丝苦笑，轻声问道。
    夜离悠看着夜缈慢慢靠近她，在离她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夜缈的身影似乎因为那几步移动而变得更加透明，他的脚和小腿竟然慢慢消失。
    “老祖宗，你……”夜离悠有些难以置信，她试探的伸出手去触碰夜缈的胳膊，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直接穿了过去。
    夜离悠一愣，手指动了动，发现抓住的只是空气。
    也只有空气。
    “小丫头，不会是吓到了吧？你家英俊潇洒的老祖宗不过是死了罢了，死了就死了吧，不是还能在这里和你说话吗？”夜缈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提到自己生死的时候眼里没有太多伤感，就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一样。
    “老祖宗，你为什么在藏书阁里啊？”夜离悠不想再讨论有关生死这样沉重的话题，换了个话题问道。
    “因为在藏书阁里，我的魂魄不会消散，如果我出去了，怕是连一点魂魄都保不住。夜家的藏书阁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不然你以为为何这么多年这藏书阁一直都没人闯进来？”
    夜家的藏书阁本就是他创立的，其中很多书都是他那时的收藏。
    他当年创立藏书阁时，就在这藏书阁设了许多的阵法，有些阵法甚至是他自己自创的。在他当年设立的阵法中，就有一个阵法是聚魂的，没想到他当时无意间设下的一个阵法，在后来会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他在夜家藏书阁里呆了不知多少年了，也从未在夜家后人面前出现过，即使每代家主会进来藏书阁，他也从未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
    只有在今天，夜离悠进来了，他才第一次现身。
    “老祖宗，你能不能待在生命空间里?”夜离悠看到夜缈眼里闪过的一丝落寞，有些不忍。
    待在这个藏书阁小小的三楼中，黑暗的环境，一待不知道有多少年，看不见晨起日落，拖着残破的魂魄在这阴暗的藏书阁里。
    她无法想象，那种压抑千年的窒息。
    生命空间可以容下生命体，想必也可以容下一个人的魂魄。只是她从未试过，问这话时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夜缈低头看着夜离悠脸上认真的表情，知道她是真心为他着想，内心有些欣慰，开口说道：“我也不清楚，当年我拥有生命空间时从未试过将魂魄放在里面。”
    夜缈笑了笑，他确实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年的他，拿着生命空间也只是在危急时刻躲在里面罢了，后来他变得强大之后，就很少进去过，只有他的本命契约兽狐清觉得待在生命空间比待在魔兽空间更自在，所以狐清一直待在里面。
    直到最后，他生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那时，生命空间与他的契约关系被强制停止，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就连狐清，也在那一次与他失去了本命契约的联系。
    想到往事，夜缈眼里慢慢涌出恨意。
    “老祖宗，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呢！”夜离悠在得到夜缈的回答之后，并没有泄气。与不去尝试相比起来，尝试一次至少多了个机会！
    夜缈眼睛一亮，对啊，为什么自己不试试呢?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自己待在这里真的待够了，看着夜离悠脸上那抹自信沉静的笑容，他有些自嘲的想着，看来自己这么多年待在这里都待傻了，把自己当年那股子勇往直前的心性都磨灭了。
    “小丫头，你都不怕我把你的生命空间夺走吗?”夜缈挑眉笑问，浑身的气势都变了，脸上也恢复了那抹强大自信的笑容。
    “我为何要怕?”夜离悠淡然的笑问，一点都没有因为对面夜缈强大的气势而有所畏惧，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迸发着巨大的力量。
    她像是一把蓄着寒光的利剑，虽然尚未开锋，但那股逼人的气势让人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