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父亲拼生死灵儿逆战局
教廷强势压境,父亲一力挡关。却见沉寂近十年的怒海惊涛一朝掀起狂澜,周围汹涌一股天河极寒冻气,所过之处,是冰礁破天绵延百里,是寒冰邪焰八荒煅烧,顿时周围生灵辟易,陷入一片晶莹夺目的冰原之中!“怒极!大海的暗流,绞杀污秽的人间!”父亲高举法杖,足下的冰山中涌出一股水龙卷,将他举到空中。法杖一挥,死关降下,蓝色光华笼罩天地。可是瓦垄却是冷冷一笑,手一挥,背后的战士立刻结阵。“要抓怒海惊涛,怎么能不先准备好燃烧大海的火焰呢?”他宛如毒蛇一般的双眼中狡诈一闪而逝,“太强悍的角色,可不是我们要的傀儡!那么就让大海枯竭吧!杀!”杀音一落,顿时背后千余精兵齐齐发招,借助卷轴铺展在地面上的庞大魔法阵,将斗气和魔力都转化成了炙热的火焰,分别从天空与地下两面夹击了!立时冰山被生生震离地面,蓝色的火与赤色的火,在隆隆震响的天地间,交织成一副瑰丽无比的景象。父亲以魔力创造的战场,本是最适合自己战斗的环境,转眼间地貌丕变,汹涌岩浆竟将整个大地割裂成无数小块,接二连三的喷发,使得温度急剧上升。“众军一拥而上,只要不死即可!”瓦垄狞笑道,“怒海惊涛,也不过在我指掌之间!”“想满足你的私欲吗?来吧!”父亲大喝一声,马车周围立刻窜出无数冰冷,形成一股强悍的结界,阻挡火势。而他自己则是飞身而上。面对千军万马,杀,才是生路!
时光流逝,鲜血滴红,由日而夜,直战得满眼腥风。水与火的对立,生与死的角逐,围绕一辆马车上的一双佳人和一个无辜稚灵,守护的心与贪婪的念几番胶着。周围白骨堆山,足下血染尘泥,战事危急关头,看穿了父亲心思的瓦垄举掌下令:“围杀那辆马车!”“竖子你敢!”父亲恼然一怒,想回援,瓦垄却亲身阻挡,双方魔法轰然一阵,让他的步伐慢了半分。毫厘之差,秘银打制的弓箭已是万箭齐发,要破马车外的防御!“卑鄙!”父亲急怒攻心,戒指一亮,最后的一张卷轴霍然展开,“能量卷轴,无限爆破!炸!”“妄想!”瓦垄使出釜底抽薪之计,魔杖一闪,庞大的火焰怒狮嘶吼着冲向父亲,“傲月天成,乖乖做我手中的傀儡,否则,今天要你痛失挚爱!”一张卷轴,两方危势,就在生死选择的关口,父亲做出了惊人之举!他将卷轴抛下魔法箭矢,保护马车,而自己却不闪不避,血肉之躯硬撼狂狮之怒!“啊!”一声痛呼,五脏六腑尽遭焚烧之苦,饶是水神血脉,现如今也濒临崩溃边缘,衣襟添红,倒退数十步,后背轰然撞到了马车上!
“夫君小心啊!”在马车中的二娘探出窗口惊叫一声,却一下捂住了小腹,“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母亲大惊失色,以抓二娘的脉搏,惊呼道:“夫君不得了了!妹妹她动了胎气!快想办法呀!”“可恶啊!”这样的状况,若是平时,只要全力施为,定可将眼前的一干人等埋葬在自己愤怒的冰泉之下。可是现在,为了妻子和孩子,父亲根本不敢使用威力强大的魔咒。因为两相冲突的余波,绝不是二娘肚中的婴孩和几乎没什么实力的母亲受得了的!心念到此,他周围再起一股惊涛骇浪,威势更胜先前百倍,正是拼死之招!“傲月天成一生至此,无悔无怨!唯有一双牵绊,望天,周全!喝!”仰天祈愿,望天成全,父亲双掌掌心崩裂,鲜血遍洒魔杖,使之表面龟裂,冒出庞大魔气,呼应体内激荡的魔能,整个人魔性灌顶,衣袍四分五裂。父亲步一踏,拔地撼穹,一代法神强者,纵有抗天只雄,现如今,也只有末路死战:“末世水患,怒海之雄,云浪逆卷九重天!喝!”“到现在还想垂死挣扎吗?”看出对手已经是强弩之末,瓦垄手一挥,让部队退后,自己只身上前,“注意来!这是我为了废掉你的修为特意准备的禁咒魔法!天使展翼,烈火燃烧九重天!杀!”一声狂喝,头冠震碎,瓦垄全身冒出滚滚圣炎,激射天空,在九天之上凝聚成一股庞大的火焰漩涡,倒卷而来,威势刹那间力压狂涛之威!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伴随清亮诗号,夹带冷冽冰寒之力,越海摧山,轰然介入战场!“傲凌霜峰寒胜雪,满天飘雪血飘红!”诗号声落,一道雪亮剑芒,大地烈火平息,再复冰封百里,逆转了整个战况!红衣主教,败!“什么?啊!”随着瓦垄一声惨叫,冰雪之能倒卷而回,两种极端冲突的力量横扫教廷兵团,刹那间,耳中尽是哀嚎阵阵,溅洒满目血红。
随着战局落幕,功败垂成的大主教单膝跪地,嘴角鲜血横流,胸口朱红如注,看着周围满地残尸,恨声喝问着眼前密林之中的高人:“是谁?竟敢和我光明教廷作对!”话音一落,就在风雪飘摇的迷蒙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悠扬笛乐,清越动人,婉转磊落,消弭了战场肃杀绝望的气氛。却见一道柔丽倩影,一袭黄衫,姿容绝代,卧在一只凶猛的黑豹背上,枕着一口宝剑,翘着一只秀足,剑柄上挂着一个好大葫芦,洒脱脱不食人间烟火,作歌而来。“年年岁岁恩仇事诶,半醉半醒走生死哟。恩仇生死几人知?恩仇生死几人知?聪明一世,糊涂不自知耶!刀刀剑剑多伤人诶,打打杀杀终害身哟。纷纷扰扰向谁问?纷纷扰扰向谁问?提壶挂剑,莫管俗世人耶!听不清,恩怨纠结几时说分明?想不清,翰墨棋酒难赢美人心?说不清,英雄痴傻几人敢笑尽?看不清,指天作誓天何曾又识你?休说一世争英名,转眼人间芳菲尽,一坛枯骨笑话后人听。才知道恩仇算尽,潇洒原来醉中品。”歌声方起,来人枕着的剑鞘就轻轻一震,宝剑飞出,剑刃钉入马车前一根支架上,使得悬挂在剑柄上的葫芦在父亲跟前轻晃。父亲也不客气,接过饮了一口,顿时一股玄异能量游走全身。彻骨伤痛,竟是好得七七八八了。而这股力量散逸出去,二娘闻到酒香,不仅腹痛立刻消弭,全身说不出的舒泰清爽,甚至感到体内孩子的生机又强了几分。“啊!好酒!”父亲看了一眼二娘和母亲,赞叹道,“真是神奇!听这歌声,难道是哈哈哈哈,瓦垄这下你好看了!”说话间,歌声落下,来者枕着黑豹,已经走到了两方人马中央。瓦垄狰狞笑道:“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公孙剑舞的徒弟,龙啸帝国的公主殿下!”“我更希望你叫我傲月家的儿媳。”龙灵儿颠着秀足闭目悠然道,“大主教阁下,怎样?能将面子给我吗?”瓦垄见到这样的情形,心中虽然又气又恼,却是无可奈何:而对方的生力军,是一剑挑翻了瘟疫之神千万毒鬼大军的龙灵儿公主!自己一方已经只剩下残兵败将,处于绝对的劣势。教廷如今四人争权,他可不想把老命赔在这里。于是做个顺水人情,一拱手,道:“好!我今天就向你龙啸公主头像了!”“不是向公主,而是向傲月家的媳妇。”灵儿斜眼哼道,“怎样?不肯吗?”瓦垄顿时气得鼻子冒烟:本想向龙啸帝国投降,至少不会太难看,可是现在,闹了半天,自己还是败在了傲月家手上。堂堂教廷输给了一个家族,可真是丢脸丢到全去了。“哼!好!我瓦垄一定记住此次的失败!”大主教狠狠抛下一句,“后会有期。”
就在他们的人马走远之后,灵儿一个翻身从黑豹“暗”的身上滚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伯父,对不起,灵儿来迟了。嗯噗!”灵儿一口鲜血,惊得爹娘乱了手脚。“没事。伯父你们不用担心。”灵儿咳嗽了几声,虚弱道,“我只是刚刚那一剑太过于勉强,血气倒卷,才会这样的。咳咳,惭愧,其实刚刚我那样的出场,也正是为了迷惑瓦垄,不让他看出虚实。他要是一试探,立刻会知道我只是硬撑而已。还好,骗过去了。咳咳咳”二娘笑道:“还叫伯父?”“额”灵儿羞涩地看了一眼三人,满脸幸福的绯红,低声道,“爹,娘,二娘!”“好!好!好!”母亲赶忙抱起灵儿上了马车,怜惜道,“丫头啊!可真是委屈了你了!”父亲把刚才那壶酒倒给灵儿,几口下去,终于使得体内震荡的剑气平静了下来。母亲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赛农?”“少爷让我带一件东西来给二娘。”“少爷?”二娘闻言皱眉道,“难道说他还没有认同你吗?”“他敢!”父亲怒道,“这么好的丫头他敢辜负,我和他奶奶非打熟他不可!”“没有没有!”灵儿急道,“我只是顺口了而已。况且我喜欢这么叫他。”二娘笑道:“哦!原来是情人间的昵称啊!呵呵呵”灵儿被长辈调、笑,面色更红:“二娘不要笑话我了。”“不笑不笑。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母亲搂着灵儿,骂道,“那个小混蛋,居然让你孤身犯险!合该修理!”“不怪少爷的。”灵儿一听赶忙辩解,“他知道我们有惊无险,才没有出手。他那么多事要做,不怪他!不怪他!”“你还替他说话!”二娘嗔了了一句,拉过灵儿道,“来,让我看看!真好!真好!看这身段,这容貌,这品性,这本领,真实拔尖中的拔尖了呀!那个小家伙怎么这么有女人缘,抱得这样的美人儿啊!”灵儿被夸得害羞,赶忙避开了她们的目光,看向父亲。
父亲长舒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会这样?根据传言,你的实力应该远不止如此吧。”“只是一次而已。”灵儿苦笑道,“其实,那一次是我承袭剑招的时候,内中有一股剑意可以助我施展一次超越我本身能为的极招罢了。龙啸帝国那一剑之后,我的实力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仅仅是红楼剑艺的初学者而已。让爹娘们见笑了。”“怎么会!”父亲赞叹道,“智勇双全,你做得非常出色!不过我还是不赞成你为我们冒险!”灵儿道:“爹,刚才我如果拼命,一共能出两次那一击剑招。此刻之所以还留一式之能,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被困这么久,赛农居然没有人来救援,恐怕也受到了袭击!情况有些不妙!这一葫芦酒当中,我把少爷的送的仙丹融化了进去,才会有这样的功效。但是功效时间有限。所以我们还是快去赛农吧!”“嗯!”父亲看了一眼周围,目光落在对面群山之中,“那里有我的密室,了我近年来收集的宝物,还有足够的粮食和水。柔月,你带着雪儿去那里躲藏,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夫君我”二娘正想拒绝,不料远方天际,一道九苍沉啸,破风沙而下。轰然一声,整个乾坤为之震荡。赛农方向,一阵地动山摇!“什么?难道真的”父亲惊骇失声,灵儿却是大喜过望:“哈哈!我说少爷不会看我们有事的!看空中的莲花,那万里庆云,异香扑鼻,一定是他暗中施为。进攻赛农的人马恐怕全都灰飞烟灭了!”“算他还有点良心!”母亲心中欢喜,嘴上却嗔道,“不过下次见他,还是非要拧下他的耳朵不可!”“姐姐你舍得啊?”二娘白了母亲一眼,转而对父亲嗔道,“都是你!星芒要你学一些法术,以死抠着傲月家的传承不肯。现在吃亏了吧?还要儿媳妇救你,羞也不羞。”“嘿嘿,下次不会了。不会了。”父亲憨憨地笑着,挥鞭驾着马车,带着众人向赛农返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