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要考考雅思，所以……没什么影响。
    第69章 第四章逆水行舟
    萝丝先生一头黑线。
    看着文森特偷偷摸摸地跟着自己儿子，他该说一声蠢爸爸吗？如果不是他的掩护，大概他早就被边上的恶魔发现了，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文森特那个恶魔的存在。如果真的被文森特知道了，看他现在儿控的架势，会不会刺激他直接冲上去找那个恶魔算账？
    打了个哆嗦，萝丝先生明智地闭了嘴。这种麻烦，他还是不要沾了吧。
    他用力揉了揉比丢的肚子：“我们两个是不是失宠了。”
    比丢傲娇地别过脸，表示本宝宝才不会失宠。
    很好。
    就算比丢再傲娇，也无法掩盖他们已经失宠的事实，怎么样都比不上夏沐歌的亲儿子啊。
    “你查到什么了吗？”注意到萝丝先生灼灼的目光，文森特扭头问道。
    “啊？”萝丝先生蒙了一下，文森特让他查什么了吗？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没什么。”文森特把头扭了回去，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大对劲，“先去吃饭怎么样？”
    “总算觉得饿了？”萝丝先生一直跟着他，从早上跟到下午，文森特不累他累——心累。
    “有点。”文森特很是诚实地说道。
    萝丝先生摸摸口袋，自己带钱了：“那么，去吃点东西？”
    文森特笑道：“我准了。”
    翻脸可以有多快？
    夏尔敢说，想要有多快就有多快。
    前一天，他还是女王忠实的看门狗，而今天，兔死狗烹。
    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理解的事物就是人心了。
    他喝着手里劣质的红茶，神色恍惚不定。自己过了这么多年奢侈的日子，现在喝到这种红茶竟无法忍受了。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痛苦的日子，只能说塞巴斯蒂安把他惯坏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很好理解不是吗？
    夏尔叹了口气，不过这红茶真的是他喝过的，最难喝的红茶了。
    看着手边的吃的，要颜色没有颜色，要香气没有香气，要花边没有花边，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三无产品。鉴于他现在是阶下囚，现在他应该感谢那些人没有饿死他的打算，也许平民会觉得他矫情，连点心都有，他还能要求些什么呢？
    想起了之前在他面前说出自己还是孩子这句话的警察，夏尔的手握拳。他其实真的不想长大的，父亲温暖的怀抱他还没有享受完呢。
    他披上自己的衣服，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想不想长大从来就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他现在是凡多姆海恩伯爵，是一家之主，是从地狱里爬上来复仇的亡灵。
    他的终点，只有死亡。这是他很久以前就认清的一件事。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那么，他现在就是在向瀑布上爬，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他真的很羡慕那个年轻的探员，能够站在他的面前，面对着黑暗，说出自己的正义，而且坚持下去。一瞬间，他身上的光芒让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夏尔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也许那个探员太年轻了，并没有认清这个残忍的世界，可是就是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灼伤了他，灼伤了他这个黑暗之中的吸血鬼。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夏尔只想说，我是有一点欣赏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来烦我。
    “他们都不可信，我不能相信任何人。”面对着有着亚麻色头发的探员，夏尔说出了缘由，“我已经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了。”
    虽然夏尔觉得，警探太年轻了，但是抛开其他因素——比如地位职务来看，夏尔才是那个小孩子，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总有那么一些人同情心会爆表，想要去拯救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即使是这个人总是摆着一张不开心的脸，而且总是被自己的上司警惕，但是却有一张遗传的可爱面孔。
    哦，这个世界总是看脸的，一个好相貌是一张天生的通行证。
    “我会帮你的。”警探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真诚，没有一点算计，“你可以信任我。”
    真是一个纯粹的人啊，不过到底是单纯还是单蠢，这就有待考证了。
    这两个，可是有很大差别的。
    夏尔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行啊，你可以跟着我。”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鞋跟触碰地面的声音，很明显，鞋跟里面有着金属，这才创造出了这种独特的声音。
    夏尔和警探身体一抽，看向了那个方向，难道是巡逻的人。
    夏尔在考虑干掉来人的一百种方法，而警探则有一点崩溃，第一次偷偷摸摸干坏事就被抓到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还有什么前途吗？
    紧接着，另外一个人影出现了，就站在远处的角落，不动，就那么懒洋洋的靠着。
    夏尔皱起了眉头，是谁？这个样子像是一个贵族，而非巡逻的人，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来看他这个丧家之犬？或者说，想要通过交易彻底接手他的势力，占一个大便宜？
    那个人站在离警探三米远的地方就不动了，漆黑的夜色竟然让他的面貌模糊不清，高高在上的月亮被黑色的云朵遮住。
    他喃喃道：“夏尔……”
    听到这个声音，夏尔瞳孔猛缩。
    乌云没有办法永远遮盖住月亮的，仅仅是一小会——但是对于这些对峙的人来说很是漫长——它们就让道了。皎洁的月光如瀑倾泻，照在男人的脸上。
    没有那缝在一起的脸，仅仅是文森特·凡多姆海恩这个人。眼角的泪痣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男人歪着头看向夏尔，明明是个成年人，偏偏有几分可爱。
    “你……”但是夏尔感觉到的，不是喜悦，而是警惕。
    文森特又抬起脚，向夏尔走去，但是在经过警探的时候被他拦了下来。
    警探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眼前的人身份不明，他怎么敢放他过去：“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