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听到小乌丸的话，耐心地把所有关键点全部几下，连忙点了点头。
    毕竟他还真的只是一个半吊子的审神者，连这种所谓的灵视，都没有听说过。
    看着少年禁闭着眼睛，却认真的模样，小乌丸眼尾的笑意加深。
    他的声音忍不住放轻、放柔了些，却像是带着一种无形的诱惑。
    “所以，小家伙。”
    “你现在……感知到为父了么？”
    他说着，以灵体的形态坐在乔冉的后方，那周身的光点慢慢充盈，包裹在了乔冉的周围，像是在拥着他一般。
    ——啊……？
    乔冉刚一皱眉，却发现了一种极其温暖而又强大的力量……
    如同水一般缠绵，却比起水，更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量！
    随着小乌丸的拥抱，那像是记忆一般的存在，也传递到了乔冉的脑海里。
    画面不断地展开。
    那是最初的时候，天空升腾起黑雾，黑色的神鸟在空中盘旋，它的嘴中衔着一把黑色的太刀，刀身无铭，却尖锐异常，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寒气。
    日本地位最为崇高、身为天皇的男子只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神迹。
    随着八尺神鸦的到来，鸦羽发色的少年从太刀幻化成人形，赫然预示着……
    ——传说中的刀剑之祖的诞生！
    …………
    接着，画面跳转了。
    那是朝堂之上，天皇将这把重新陷入沉睡的太刀赐给了最为英武的武将，给武将带来了无上的荣光。
    …………
    飞速掠起的画面停留在了另一处。
    而这一次，在惊涛大作的海面上，那极其惨烈的战况，竟是将那附近的海都染成了一片血红！
    那把象征着神迹的刀剑……
    被平氏所有还未战死的武士，悉数用于切腹，了却了自己的性命！
    而那一刻，从未完全认主的太刀，终是发出了一声哀鸣……
    ………
    最后，在数段翻转的记忆之后，便是定格在了一个相貌普通，却又气质不凡的男人之上。
    他对着小乌丸，仿佛是宣誓一般地说道。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祖辈的荣光。”
    “——这就是时之政府，创立的初衷。”
    …………
    所有的一切，不断地翻滚着，那些记忆都太过真实，太过刻骨铭心，并没有由于时间的久远而消退了它们本应该有的色彩。
    ——那些是小乌丸自诞生起的所有经历……那些，是铸成了刀剑之祖意识的……全部记忆！
    乔冉缓缓睁开了眼睛。
    早在上次鹤丸国永用自己的灵体靠近乔冉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会对这些灵体格外敏感。
    而随着小乌丸主动的凑近以及袒露，他竟然能够将所有的记忆都像是亲自参与一般地浏览了一遍。
    “小家伙，你感知到为父了吗？”
    小乌丸感觉到了乔冉睁开了眼睛，又轻轻地叹息道。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要给我看这些。”
    乔冉起身远离那灵体状态的付丧神，他微微按了按太阳穴，那些记忆就像是一段波澜壮阔的史诗一般，让他现在的情绪很不平静。
    ——也是……本来就是刀剑之祖的回忆，又怎么可能会平淡无味呢？
    小乌丸听到乔冉的话，只是弯了弯唇。
    “为父之所以这样子做，只是想要告诉你，任何人或者是刀剑付丧神……任何生物的灵体，都是他们最本源的事物。”
    “而真正的审神者，就是要有这一层觉悟。”
    “——有这一层，去探寻万物，安抚万物的觉悟。”
    他伸手手指，指尖上也带着细小的光晕。
    “掌握了最基础灵视的审神者，都能看见灵体，却不是每一位都有这个资格去深层剖析那里面更为深刻的东西——”
    “——小家伙，你有这个能力……你有多数审神者都没有的天赋！”
    看着乔冉那沉默的神情，小乌丸轻轻笑了：“你曾经说过，不想要趟这趟浑水……”
    “你想掌握灵体，你想学这一切……只是为了想救一救身边的这把太刀吧——因为你对他产生了一丝恻隐与悲悯之心。”
    “但是你可曾想过，是否有其他像三日月一般的存在，也同样承受着如此的命运呢？”
    他看着身前的银白发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而小乌丸却伸手抵住了他的唇：“乖孩子，听为父把话说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