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现在应该走的是完全属于自己的道吧？”
    秦辰对余一天的身份，已经了解了。
    既然，余一天已经并非徐福，自然他也就无需将余一天当成徐福。
    “这是自然，”余一天点了点头，不过旋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辰，“你小子，别师尊师尊地叫，老夫还不是你师尊。”
    秦辰愣了一下，脸有点黑。
    余一天这跳跃性思维，也太快了点吧？
    不过秦辰也不在意，“师尊不介意收小子为徒吧？”
    余一天不要，他赖上还不行吗？
    这么大一尊靠山，且还和徐福曾经同为一体的人，不要白不要。
    “你小子，倒是无利不起早，”余一天早就看穿了秦辰那点小心思。秦辰缠上他，无非就是找他当靠山。
    顺便压榨他……
    秦辰笑笑，没说一句话。心思被人看穿了，他也不脸红，反正他做这种事情，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看在我们同为一脉的关系上，老夫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徒吧。”余一天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模样。
    秦辰见状，直接单膝跪地：“师尊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不情愿？
    不情愿也得收下，哼……
    秦辰这上纲上线的举动，令余一天面庞上闪过一丝错愕，旋即摇了摇头，道：“你小子……好吧，如你所愿。”
    “嘿嘿，”秦辰贼笑一声，嗯，找到一尊大靠山，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不是秦辰喜欢偷懒，不想事力亲为。而是有时候，有一尊靠山，会节省很多事。
    当然，秦辰也只是希望，当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的时候，余一天能够出手帮忙。
    平时，他自然会完全依靠自己。
    “你小子说话倒是直接，没那么多虚的，”这一点，倒是比较符合余一天的胃口。
    余一天好歹活了几百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秦辰说的话，是否属实，是否是虚情假意，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倘若，秦辰从一开始，就虚伪客套的话，他反而会反感。
    “既然这样，你就是老夫的第二个徒弟了。”余一天道。
    “第二个？师尊还有其他的徒弟？”秦辰眉毛一挑，听余一天这口气，似乎他另一个徒弟，余一天对其并不满意。
    “嗯，”余一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多提。
    秦辰见状，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了。
    “既然你现在是我徒弟，老夫也不能亏待你，”余一天语气平淡，犹如说着一件无关己事的事。
    说完，余一天随手一挥，一枚须弥戒，便浮现在了秦辰面前。
    犹豫了一下，秦辰伸手将须弥戒接住，余一天开口道：“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秦辰点点头，他需要的东西，多不敢就是那玩意了。
    见到秦辰收下他的见面礼，余一天又开口道：“秦辰，你可知道，为何这所学院，会名为极限学院？”
    为何叫极限学院？
    秦辰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得摇头。
    余一天缓缓道：“对于天下修士而言，修士有自身的能力极限，但这并非绝对。人的潜力，向来是无限的。”
    “师尊的意思是说，要打破常理，打破不可能的认知么？”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一点秦辰无比赞同。
    人无论是在绝境，还是在认为不可能的情况下，都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
    这便是极限。
    “对，”秦辰一点就通，余一天不禁露出满意的神色，“人力有穷尽，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那份潜力，可以打破极限。当初，我取名为极限，寓意便是要打破不可能的认知和极限。唯有这样，才能让学员明白，人的实力修为，绝非是认知的极限。”
    人总会认为，一些认为不可能的事，是无人能够突破超越的。
    但，余一天不这么认为，修士追逐长生大道，本就是逆天而为，打破不可能的认知。
    连这份挑战不可能的心都没有，何谈去长生不死？
    “我明白了，”果然，不愧是生死七境的超级高手。那份认知和眼光，就不是一般的修士所能比拟的。
    恐怕，换了修为低下的修士，只会认为超脱极限，只是一句笑话罢了。
    极限，极限，并非那般容易打破。因此，多少人久而久之就认为，极限不可能打破。
    “你所掌控的大道，是我未曾见过的道。但，我能窥破得出来，这种道，拥有极强的潜力和力量。倘若能将之完全掌控，返本归源，你必然能达到所有人无法企及的层次。”余一天自然看得出来，秦辰已经初步掌控了分离之道。
    只是，秦辰的修为太低，无法发挥出分离之道的真实力量。
    “是么？”秦辰喃喃低语一声，连余一天都看好分离之道，也许他若是真的能够将分离之道彻底掌控，修为也能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
    “诸天万族，三千大道。大凡能够掌控一道的精髓，修为都能达到寿与天齐的地步。不过……”
    余一天说着，话语突然一转，“不过，任何一种道，想要彻底掌控，都千难万难。”
    言下之意，秦辰想要彻底掌控分离之道，很困难。
    秦辰点点头，分离之道，他只是初入门墙，道义也只是稍稍掌控了些许，但要说登堂入室，完全掌控，还很遥远。
    “师尊想必也已经对自己的道，能够掌控自如了吧？”
    听得此话，余一天缓缓摇了摇头，“大道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控的？我修行数百年，也不过是对一道，初入门墙罢了。”
    算起来，余一天和秦辰现在的状况，完全是半斤八两。
    秦辰不由愣住了，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余一天修行了数百年，也未能掌控自己的道？
    “大道修行，本就是千难万难之事，倘若能够掌控大道，得道成仙，不过反掌之事。可千万年来，能够成就无上大道的人，不过凤毛麟角。想要掌控大道，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方能办到了。”
    余一天的话语，充斥着喟叹的意味。千百万年来，芸芸众生，多少人追逐成仙大道，可最终能够过千军，斩万马，铸就无上仙道的人，也不过千万中只余一。
    也许，千百万年来，根本就无人能够成就仙道。
    仙，不过只是个传说罢了。
    “大道只能领悟，纵然是传说中的古皇、大帝强者，也不过是领悟了大道，并将之运用。但要说彻底掌控，也是不可能的事。”余一天眉头隐隐有种难以舒展开的无奈，“掌控大道，那也许唯有仙人，才拥有那般能力。”
    只是，这世间，早已无仙，掌控大道，只怕永远也不可能了。
    闻言，秦辰不禁默然。
    的确，在这个成仙已是传说的现在，修士的修行，早已变得寸步难行，更何谈想要成仙？
    “不过，你也无需气馁，也许，这个世间还有仙的存在，只是我们不知晓罢了。”
    余一天的话，似是安慰秦辰，不过却令秦辰的心，更为沉重。
    仙，已是过往。
    平生不见仙，长生空悲切。
    第一次，秦辰对修行，产生了迷茫。修行的前方，何时是尽头？
    他修行下去，意义又何在？
    “小子，仙存不存在，距离你都太过遥远，你无需迷茫，”玄老完全感应得出来，秦辰的心绪，出现了不该有的波动。
    秦辰默然，没有言语。
    玄老继续劝诫：“没有到那种层次，你怎么知晓仙，就一定不存在？也许，仙只是存在于我们不知道的空间罢了。等你到了那种层次，未必就不能接触到仙的存在。何况，难不成你修行，就是为了成仙？”
    最后一句话，令秦辰猛然惊醒。
    是啊，难道他踏上修行路，就是为了成仙？
    非也，当初他修行，是为了要回到地球，将他的经历，给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在地球之外，还有很多世人不知晓的事。
    不知在何时，秦辰的心变了，方向也变得迷茫了。
    苦笑一声，秦辰不禁叹了口气：“是我想左了，没想到修行了这么久，差点就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你不用在意，修行路上，心生迷茫是很正常的现象。只要坚守本心，便是迷茫也不会迷失自己。”
    心生迷茫，于一名修行者而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人非死物，他们有情绪。
    这些情绪，一辈子都会左右修士的修行。
    “我明白了，”秦辰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被情绪左右，否则日后他定然会因为情绪，而酿成灾祸。
    “反正你只需要记得，你当初修行的目的，坚持走下去即可。”玄老提醒道。
    修士的修行，向来都不是毫无目的的。必须要有一个目标或者方向，能够支撑修士走下去。
    就好比人若是没有前进的目标和动力，会觉得空虚无聊，时间久了，只会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一般。
    修道长生，是大多修士的目标和方向。因为有这个目标，他们方能坚持下去，一往无前得修炼下去。
    可一旦没有了这个目标，他们就会不知所措，尤其是在知晓修行的尽头可能是一片虚无的时候，他们会更加空虚。
    心性脆弱的，更可能因此陷入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