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之上的那些专业的丹师，炼化戾气更轻的二品丹药的时候，也只是在七层出头一些的成功率。
    理论上，如果天魔城官方自己炼化聚灵丹只有七层的成功率，是无法赚钱的，甚至处于即将亏损，或者略微亏损的临界。因为一个聚灵丹，全套药材的成本占据三层，在来个三层的失败率，如此就去了整整的六层，而专业的丹师也是官，待遇是很高的，再加上其他方面的运转成本，还要投入炉鼎等等。目测下来武城的账目不会好看。依照刘兰的估计，如果中枢脸色难看，追的较为紧的时候，武城台丰益知大人就会把报表做的好看一些，做成持平，甚至略有盈利的样子，然后把亏损累计到下一季，等到不敏感、中枢的几位相爷脸色较为好看的时候再上报。
    刘兰之所以震惊，那是因为二转熊蛇丸的成本很低，就算现在有江云、魏爱荣一系、回春一系在不断大量的收购熊蛇胆，造成了熊蛇胆的价格上涨，但是再涨，价格也还维持在一个丹药十套主药的价格上。
    那么加上其他的辅助药材，怎么看成本也低于两层，刨除了刘胡子的四层失败率，总体上成本在五点八层的样子，也就是说，就算是刘胡子这样的人来做，也可以有很好看的数据了，可以让民众以低于聚灵丹的代价，获得效果高于二品的二合一丹药。
    是的，二转熊蛇丸所提供的灵气，是大幅高于二品聚灵丹的，同时还提供疗伤的特效，代价只是戾气和杂质大幅高于植物系的聚灵丹而已，长期服用的话会影响寿元。但江云深入了解过了，目测下来影响的程度虽然不算小，却可以接受，应该和烟草差不多，也即是说假如一个人能活八十岁，终身服用二转熊蛇丹作为粮食的话，可能只能活七十岁。
    这在江云来认为是绝对可以接受的。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谈其他，何况这只是多一种选择，并非只能服用熊蛇丸就不能服用聚灵丹了。退一万步来讲，天魔境最底层的那一群是吃不上冰果的，必须参与很多的粗粮，混合大量的熊蛇肉才能吃饱肚子。众所周知，但凡俗物都含有戾气和杂质，特别是动物系肉类，戾气和杂质大幅提升，而熊蛇肉的戾气虽然大幅低于熊蛇胆，但是，那些底层的人吃的熊蛇肉没有经过三品阳火炼化，其实真正算起来，戾气和杂质也未必低于二转熊蛇丸，应该是差不多的。
    所以目前在江云看来，推广熊蛇丸的土壤在这里是天然的。是天赐之和。
    因为天魔境不同于其他地方，仙山的外门弟子只吃谷物和蔬菜是可以的。但天魔境气候太恶劣，寒冷的气温就已经会造成食物的耗费量上升，加上为了抵御寒冷，天魔境是全民修炼，尽管修为不高，大多数是练气，还是凡体，不过也会造成身体的需要进一步上升，如果只是谷物之类的话，那恐怕一天要吃几十斤，吃东西和上茅房都要耗费很多的时间，那是不可能的。
    真的，目下还没有推广，但江云已然预见了二转熊蛇丸的大火，就在不远处了。
    “未来的形势一派大好，不是小好，而是超级大好。”一边分析，江云背负着手走来走去，“熊蛇丸能拥有这个数据，已经可以推广盈利了。何况这乃是刘胡子这个废材操作，如果换细心的人，换真正的调和体，估计成功率上升到六点五层应该不难，而本台也不是神，这只是第一版《二转熊蛇丸炼化流程》，刚刚从胡子的操作中，本台身为旁观者，又发现了一些问题，还可以修正，还可以完善。相信随着2。0版甚至3。0版的出台，加上培训后的丹师慢慢的熟悉流程后，成功率上升至是可以期待的。”
    刘兰兴奋的点着头，她也不太明白有舍子好高兴的，但最近来说，江云高兴她也就会跟着高兴了，比泡了个美男还高兴。
    刘胡子此时蛮让人困惑的，把江云的那些手稿死死的抱在怀里，就连刘兰都不给看，然后这个胡子居然哭得像个泪人似得，一边嚎哭一边道：“大人真乃神人也，居然有了这样的好东西，末将一定誓死守护这个秘方，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他，断不能泄露！”
    然后江云伸手去拿，他也不给。
    刘兰凑近低声给江云解释，江云这才明白。刘全并非纨绔子弟，刘氏一族在天魔境也不算是望族。早年的时候刘全的出身清苦，是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间生活，她姐生了两个娃给他养，但是条件恶劣了，太穷了，愣是没能养活，一个病死了，一个冻死了。
    后来她姐建议刘全去当土匪，结果修炼天赋好的刘全却选择了从军，经过努力终于在地方城防营任职，曾经也算是一号狠人，和那个卿怀义差不多，整天带着几个人在冰天雪地中钻山打洞的剿匪。
    刘兰评价：他混到这步不容易，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他姐姐对曾经的两个娃没养活耿耿于怀，所以刘胡子当将军之后供奉提高，老姐就整天生小孩，扬言要为老刘家多弄点香火。
    没意料到这个胡子的身后，也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所以江云原本打算扇他后脑勺，也就忍住了。
    江云坐上高堂后笑骂：“刘全啊刘全，乃真的是个蠢货，技术就是用来推广的，知识就是用来共享和传播的，本台只恨会的人太少，所以你的两个娃当年才会饿死。老子问你，现在你把秘方藏起来，天王老子也不给，你到底还想看到天魔境有多少娃被饿死？”
    “……”刘全开始挠头，他认为江云说的有道理，但却又觉得别扭，因为九境天下之中如江云这种，愿意把独门绝活拿出来推广的，只此一家了。
    其他的不论是宗门还是个人，自己的独门绝技那是绝对的逆鳞，不容亵渎。话说在两百年前，雄才大略的长空截开始建立教育系统，建立官方道场，传授绝宫的正宗心法，就遭遇了太多人的反弹，简直是震惊天下。更导致了和昆仑山势如水火，不死不休。
    很简单，因为所谓绝宫的正宗心法就是昆仑派的绝技，绝宫和灵鹫宫都是西妙这个祖师爷。
    好在当时的形势是，绝宫是门阀族群参政，所谓的道场也基本只有正统的天魔几大族可以进去，于是长空截殿下的这个举措才得以实施。否则自古以来，绝宫的正宗心法只传授长空一族。
    “大人，我也不懂，可是……可真的要把这个独门秘方推广啊？万一那时回春药王谷，通过市面上的熊蛇丸，逆向破解了配方后，也炼化熊蛇丸，咱们可就亏大了。”刘全担心的说道。
    江云微微一笑：“小家子气，逆向分解就逆向分解。天地之间本无秘密，拼的就是效率、信心、积累，功底。本台问你，回春在产二品聚灵丹，并且作为了货币。与此同时，仙道各门派，宝器门，毒及宗，我大绝宫，甚至散修，都在炼化聚灵丹，那么是否就此打破了回春的垄断了？做梦！因为你积累不如人家，底蕴不如人家，没人家吃的透，人家炼化可以大赚特赚，但是我武城炼化就临近于亏损。不是说有了配方就代表了一切，同等配方的前提下，比的就是各自的技术和底蕴。如果拼聚灵丹的话，回春几千年积累的技术功底，流程，天下无出其右，一骑绝尘，所以和回春拼聚灵丹就显然不行。咱们也只有另走一条别路，就是熊蛇丸。熊蛇丸之上，大家处于同一起跑线，甚至咱们先起步，如果还是不行，那就不能怪敌人太狡猾，而应该找找自己无能的地方了。且我断言，回春固然可以通过熊蛇丸知道配方，但那只是大概，其中每种含量的配比，入药的先后顺序，不同时段不同状态下的火控，这么大的变量，每一点不同，都会产生不同结果，要吃透这些，又怎是朝夕可以解决。纵使是韩秀云，也要晚我两年才有希望跟进。”
    “在韩秀云有心得前，咱们就是一家独大，积累家底。在韩秀云有心得后，咱们就和回春产生竞争，也即是说，在同一丹药上拼功底，拼效率，拼底蕴，那带来的就是技术进一步提升，丹药价格进一步下降，咱们竞争的同时一起把市场做大，做强，这同样是恩泽万民。并且倘若这个技术我私藏，且发财的话，虽不违法，但绝对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说回春就迟早不会放过我，然而我拿出来推广，回春就是另外一种心态和对策。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我，而是整个国家。”
    这一番话说将了出来，然而刘胡子表示也没能听懂在说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并且他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刚刚哭得像个娘们，不但被江云看到，还被刘兰也看到了。他怀疑就此会被刘兰给看扁了。
    其实刘胡子私下是在打刘兰的主意的，可惜刘兰总是不鸟他，只在空余时候在外面泡小美男。刘兰认为刘全的种还行，然而长相对不起观众，生个小孩出来一定不会好看……
    最终刘胡子怀里的手稿，还是被江云给没收了，因为江云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过刘全炼丹后，又看到了一些瑕疵，还可以在修改完善。
    收回来后，江云也不回家，继续扑在桌子上，着手《二转熊蛇丸炼制流程》2。0版的编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