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是越前龙马的外旋发球！
    不过对幸村精市没用。
    一旁，我听到柳莲二的声音略显凝重——
    “幸村，你还是准备用那一招了对吗。”
    那一招？
    该不会就是……灭五感！
    我顿觉坐立难安，用力捏着自己指甲上的软肉。
    看到越前龙马丧失五感，像是瞎子一样在球场上寸步难行，找不到焦距，听不到声音，这无疑是在凌迟着我！
    上次明明都看过一遍了，这次还要让我再亲身经历一遍！
    “砰——”
    丧失了五感的越前龙马，就像是幼稚园的孩子，幸村精市随便一个发球，都能将他立刻击垮。
    幸村精市眉睫低垂着：“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让你在众人面前这么难堪，但是，为了立海的胜利我必须要这么做。”
    “砰——”
    又是一个球，击中越前龙马的肚子。
    不，不要再打他了！
    要打就打我吧！
    为什么要让他受这么多苦！
    我在心里呐喊，在心里咆哮！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
    这是在正式比赛，无论我多么焦灼无力，我都不能影响幸村精市和越前龙马比赛。
    靠得这么近，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一次又一次地难堪，最后被击打在地，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太痛苦了！
    折磨的是越前龙马的身体。
    亦是我的心！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两只拳头攥紧，转身离开了球场。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看。……否则我的心真的会痛死的。
    这种锥心刺骨的感受，应该没人会懂我。
    走到了一台自动贩卖机前，我投币进去，买了一瓶葡萄味的芬达。
    曾几何时，有一只傲娇的小奶狗，一本正经对我说，让我尝试着接受他喜欢的口味。
    当时我还和他争辩，为什么不是你接受我喜欢的口味呢？
    他说，已经迁就我好多了，所以我也要学着去迁就他才可以。
    我喝了一口葡萄味的。
    甜甜的，很好喝。
    像是越前龙马就在旁边，单手抄着口袋，用不屑的眼角余光瞄着我，“还差得远呢。”
    我失声痛哭出声。
    告别对方的感觉钻心刺骨。
    我痛得弯下腰来。
    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次体会到。
    一条白色的手帕递到我面前。
    我缓缓抬眼。
    透过朦胧的泪雾，看见的是真田弦一郎那张棱角分明，又绷紧的面孔，在模糊的泪水中显得不太真切。
    “真田……”
    我吸了吸鼻子，直起腰来，扶着一旁的树干。
    面前身穿黄色校服的男生，干净锋利的唇线绷成了一条僵直的线，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抿唇道，“原来你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幸村，是——越前龙马。”
    “……”
    我不说话。
    没成想被他看穿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想掩饰什么。
    我顺势接过真田弦一郎手里的白色手帕，冲他说了声谢谢，擦了把眼泪去。
    “麻烦你不要告诉越前这件事好吗，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生活，谢谢你了。”
    “……”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片刻，喉结滚动，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空气中都透着压抑，许久之后他才神色复杂凝视着我……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