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身处光芒之中，他领悟了岁月之道，以此来对付石昊。
    世上谁人能逃得过岁月的惩罚？
    “没人能逃脱岁月的力量，即便是不朽，也不过是笑话罢了，几千年几万年过去，同样会灯灭人亡，在岁月长河中化作一粒尘埃。”欧阳靖脸上泛着丝丝寒意，他疯狂燃烧元力来催动道法，让岁月的力量打磨石昊。
    与此同时，欧阳靖手中长枪一挑，欲要直接刺穿石昊玄海。
    毁了石昊的肉身，加上岁月之力的折磨，即便已经成为不朽，石昊还是得死。
    “哎……”
    一声轻叹。
    石昊骤然抬起了头，他脸上已经沟壑纵横，后背已经佝偻的不像话。
    但与之非常不协调的是，他的眼睛依旧雪亮。
    从眼睛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状态。
    石昊的眼睛很年轻，目光锐利，这是年轻人特有的锋芒。
    眼看着长枪刺来，石昊的速度却更快，天穹上骤然劈落九百九十九道雷霆，与石昊手中的剑芒融为一体轰向了欧阳靖。
    砰！
    这一方天地都要爆炸了似的。
    雷霆劈落在欧阳靖的身体上，他大意了，本以为石昊已经在岁月之力的折磨下痛苦不堪，却没料到石昊根本就安然无恙。
    恐怖的雷霆微微溢出，直接将虚空炸出了大窟窿。
    欧阳靖的身体传出烧焦了似的味道，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最终九百九十九道雷霆过去，欧阳靖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眸子里充满了惊骇。
    “你居然逃过了岁月之力的惩罚？”欧阳靖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石昊冷冷笑着，撇撇嘴：“没人能逃脱岁月之力的惩罚，但是，你代表不了岁月！”
    岁月之道在三千大道中算是最核心的道法之一，从古至今也没几个人能领悟，所以岁月之道连排名都没有，格外神秘。
    然而，岁月之道并不是那么容易领悟的，永远也比不上真正的岁月。
    欧阳靖领悟了一部分，用来对付普通人足以，但此刻他眼前的人是石昊。
    石昊领悟了杀道，这天下间最霸道的道法，足以轻而易举的毁灭一切，即便是岁月之力也逃不出杀道的手掌。
    所以，石昊的肉身看似已经苍老，但他的神念与实力却丝毫不受影响。
    “原来如此。”欧阳靖恍然大悟，他笑了笑，这才明白眼前的对手不能以寻常眼光来对待。
    好在，自己的实力也远不止这些。
    欧阳靖被雷霆劈中，换了其他不朽，此刻恐怕已经灰飞烟灭，但他却依旧能谈笑风生。
    长枪再度刺来，势头十足。
    欧阳靖的枪法很强，简单刺出一下，千万道枪芒齐现，石昊完全无处可逃。
    虽然石昊用身份躲避开了些，但还是出现了数个血淋淋的伤口。
    欧阳靖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他身体一晃居然出现了数个分身，从各个方向攻击石昊。
    几道分身的气息完全一模一样，即便是石昊也无法分辨出来。
    石昊身体如幻影一般，持剑抵挡了许久，身上又多了许多伤口，这才发现杀死的不过是一具假身罢了。
    “就这点本事吗？”
    “废物！”
    “今日势必要你丧命当场！”
    欧阳靖数具身体同时开口，声音完全一样。
    “当人不止这点，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呢。”石昊忽地冷笑起来。
    旁边又有声音响起：“好像，我也有一具假身！”
    另一个石昊出现了，他的肌肤偏黑，模样与石昊并无二致，只不过看起来年纪更小些。
    他似乎很兴奋，微微扭动自己的脖颈，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与真身天差地别。”欧阳靖数具假身同时鄙夷一笑。
    石昊的这具“假身”模样变化太大了，哪里比得上他数具假身完全一模一样，谁也分辨不出真假来。
    “那我就先灭了你假身！”欧阳靖冷喝一声。
    欧阳靖数具假身同时出枪，漫天的枪芒直刺向那个看起来偏黑偏瘦的“石昊”。
    “噗~”
    好像是穿破了个气泡，石昊的“假身”便被轻易打散了，毫无还手之力。
    欧阳靖正要冷笑，忽地感觉背后发寒。
    石昊已经被打散的假身不知何时再度凝聚，身形一闪再闪三闪，如鬼魅一般的速度穿行。
    他的手掌化作利刃，从欧阳靖的几具假身脖颈处划过。
    杀道的力量瞬间蔓延，欧阳靖的几具假身同时消散。
    唯一的真身狼狈后退，眸子里满是惊恐，骇然看着偏黑偏瘦的“石昊”，惊叫一声：“这不可能！居然，居然是道身！”
    所谓道身，指的是大道凝聚出肉身来。
    欧阳靖领悟岁月之道，他也曾尝试过让岁月之道凝聚出肉身来，但这太难了。
    道身完全是违背天意的存在，岁月之道虽然强大，但还达不到这等地步，总是被天道轻易抹除。
    所以失败过几次之后，欧阳靖便不敢继续尝试了。
    本以为道身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却没料到，今日居然见到真正的道身了。
    “你领悟的何种道法，怎么可能如此可怕！”欧阳靖尖叫了起来，他已经受伤了，杀道之力正一点点毁灭他的肉身。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石昊冷笑一声，杀道化身再度消失。
    当杀道化身又一次出现的时候，便有寒光一闪，霸道的力量瞬间让欧阳靖尸首分离。
    杀道化身太强了，如今施展出来，欧阳靖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欧阳靖的确不打算反抗了，他口吐光芒，虚空裂开一道缝隙，头颅直接冲入了缝隙当中，以极速逃向远方。
    这一刻，什么狗屁的天才傲气，盟主尊严，通通都不如性命来的重要。
    这一战时间很短，但欧阳靖多年来的信心却被摧毁的一塌糊涂。
    从此之后，即便是能够活下来，怕是听到石昊二字也会身体一颤。
    安静望着欧阳靖远去，石昊并没有追击下去。
    欧阳靖短时间内无法构成大碍，逃跑的速度又那么快，不知得几天几夜才能追上，不值得。
    石昊将目光重新放在战场上，杀意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