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罗山点头道。
    “莫衍长老，你之前的名字，我在海上遇到的长老，无一不是化虚期修为。你当年元婴初期，怎么就当上长老了呢？”王宝玉问道。
    “唉，鸿月宗始终都是大长老墨月干政，属下当年得了一颗珍贵的木元果，奉献给他，换来了长老一职。”
    “那个林洛芙，金丹初期修为，就当上了巡察使，背景也不一般吧！”
    “那个女人，靠着脸皮上，深受墨月大长老的宠爱，就连宗主卫无忌都要忌惮她几分。”
    “墨月长老，管得可真不少。”王宝玉鄙夷道，“现在说说看，你又为何讨厌鸿月宗。”
    罗山抿了口茶，这才缓缓倒出实情，当前他追杀王宝玉，差点死在逆鳞鲨的口中，勉强逃出了元婴，夺舍成功，修为一下子降到了筑基初期。
    宗主卫无忌以办事不利、丢失法宝为由，随后将他就安排到五灵岛，除了每年派人送些灵石过来，几乎不管不问。
    更为可气的是，大长老墨月对此也不表态，将他彻底当成了弃子。
    随着他重新回到金丹期修为，几次申请回到鸿月宗，卫无忌就是不肯答应，据说，卫无忌还为了在他身上耗费灵石而非常不满。
    相比之下，深受卫无忌喜欢的凌俊，遭遇就大不同，被碎了一颗金丹，破了天灵根修士的体质，如今仍然到了元婴中期，还担任护法，媳妇都娶了三个。
    “大王，属下早就想通了，无论是墨月大长老，还是卫无忌，都不过是利用我而已，我那时被蒙蔽了双目，悔不当初！您来的正好，不然的话，也许我要被强行召回鸿月宗，再受他们驱使，即便有天真死了，也换不了一滴眼泪。”说起这些，罗山心情愤怒难平。
    “你又怎么确定，我不是利用你？”王宝玉反问。
    “大王肯放过我，心胸难得，我本该死在你手里，即便为大王再死，又有何妨？”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具躯体的影响，罗山说得非常诚恳，并无一句虚假之词。
    “现在的五灵岛都有哪些门派，叫什么名字？”
    “废弃的岛屿，只有一个门派，起初叫五灵门，后来因大王声名鹊起，卫无忌觉得五灵这个词不合心意，改为了五岳门。”
    “哈哈，是想起我就不痛快吧！”王宝玉大笑道。
    就在这时，佟岩松走了进来，不住埋怨小屋塌了，王宝玉笑道：“这位是国师佟岩松，也是鸿月宗出来的。”
    “见过国师！”罗山道。
    “你当年在谁的手下做事啊？”佟岩松鼻孔朝天。
    “在墨月大长老的手下。”
    “那个老不死的，长得丑，心肠也坏。”佟岩松骂道。
    “国师，属下知晓你曾经跟乔掌门之女乔婉儿交好，也知晓乔掌门因何而死。”罗山道。
    王宝玉直皱眉，一句话没跟上，事情就被捅破了。
    “快说，我准岳父是怎么回事儿？他为何将我下放到五灵岛？”佟岩松果然激动起来。
    “说吧！”王宝玉道。
    “乔掌门为人低调，处事公正，始终不肯改门为宗，且与精舍宗暗自往来，引来大长老不满。是大长老亲自动手，杀了乔掌门，扶持卫无忌担任宗主。依属下看来，下放你到五灵岛，必定是乔掌门察觉事态不对，想要保护你。”
    “唉，这老头，怎么不直接说明白，害我骂了他这么多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不合格的法器师。”佟岩松叹了口气，眼角含泪。
    “墨月为何反对与精舍宗往来？”王宝玉听出了关键词。
    “墨月、暗空两位长老，皆暗地里修习魔功，想必他认为，乔掌门要引来精舍宗的佛修，废其长老之位。”
    “墨月老贼，本国师一定要手刃了他。”佟岩松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国师放心，欠下的债，一定要让他们还。”王宝玉坚定的说道。
    佟岩松捂着胸口，转头又出去了，想必此刻的心情，异常的难受。
    提起魔功，王宝玉就不能回避一个人，正是妻子罗倩的姐姐，罗步川和云香君的大女儿罗瑶。航海在外，与她没有交集，完全可以抛诸脑后，但如今再度踏上故土，罗瑶一定会出现，当然还是敌对身份。
    “罗瑶的情况怎么样？”
    “罗瑶又是何人？”罗山不解的反问。
    “之前晴川城城主的大女儿，说来，算是我的妻姐，当年我还在这里的时候，就被林洛芙给带走了。”
    “是否拥有魔族血脉？”
    “是的，她的母亲，如今是四级魔修。”
    “属下从未听闻罗瑶的名字，若她在鸿月宗，一定跟随墨月大长老或者暗空长老修炼魔功，此事极为隐秘，只怕知道的人并不多。”罗山连忙解释。
    不得不说，王宝玉攻打鸿月宗，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罗瑶。一母同胞，妻子罗倩还在的时候，几次暗示他，希望能留下姐姐一条命。
    罗步川虽然口中大义灭亲，作为一名父亲，心里又何尝希望女儿死去？明明知道王宝玉要攻打鸿月宗，罗步川夫妇就装着不知情，只怕此刻一颗心还在悬着，暗自垂泪，唏嘘长叹。
    杀了罗瑶，势必令亲情疏远，但留下罗瑶，将士们定有所不服。
    小家与大家利益，难以平衡，王者无情的背后，则是一颗布满伤痕的心。
    想到这些，王宝玉的情绪不禁有些沉闷，起身道：“罗掌门，收拾起来，准备跟我去攻打鸿月宗。”
    “属下立刻去办。”
    走出小楼，王宝玉喊来莫强、莫壮两兄弟，坐上飞天舟，直奔晴川城。
    感受到大修士的到来，晴川城的修士们，慌乱的过来关闭城门，根本就是白费功夫，王宝玉的飞天舟，直接就落在城中。
    “兄弟们，我是莫强，都不用怕，是大王回来了。”莫强高喊道。
    “是我，王宝玉，回来看望大家。”王宝玉也喊了一声。
    修士们战战兢兢，从躲藏的土屋中走出来，一看王宝玉和莫强、莫壮两兄弟，还是当年的样子，全部愣在当场。
    静默半晌之后，这一群老人，纷纷跪倒，低头发出了啜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