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选?结果都不确定?”
    吴良的眉头微微皱着,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吐槽系统了。
    毕竟眼前之事,显然不是系统的锅。
    简而言之,吴良和大力妹子,要进行的试炼,第一步便是渡过眼前的混乱界河,然后再闯过不知多少险地,进入世界另一端的燃烧平原深处,进入一座末日火山。
    得到炎魔之心,试炼便算是完成了。
    可这第一步,便遇上了难题。
    混乱界河并不凶险,那些混乱摆渡人也毫无威胁,它们虽是不死不灭的伴生生物,但却没有一丁点攻击力,只是会机械性的将渡河的生物送往界河的另一边。
    当然,另一边的世界无比广袤。
    混乱界河蜿蜒穿梭,将一个无比巨大的世界切割成了两半,这条界河自然也就接触到了几乎所有的地方。
    去往哪里?
    完全由得混乱摆渡人决定。
    若是正常的摆渡人,只要给出一点深渊魔晶,作为船资,它们通常都会将渡河生物送往正确的地方。
    可系统也明说了,接下来不论吴良和大力妹子,选择哪一位摆渡人,结果都是不确定的。
    这一下,便让二人有些抓瞎了。
    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之地,尤其是混乱界河的另一边,那可是无比危险的可怕世界。
    多年的位面战争,造就出了一个禁地处处、遗迹隐隐的可怕之地。
    要是二人选择的摆渡人,一时脑子抽风,直接将二人送入一个险地之内,岂不是直接就陷入险境,一个不好就双双殒落了。
    可惜的是,尽管二人都意识到了其中的凶险,却并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嗡~”
    隐隐的,自从离了那风波地,吴良脑海之中一直有一道不太好的预兆,萦绕心神。
    非常诡异的是,凶险预兆的方向,竟然不是混乱界河的另一边。
    而是二人的身后,一种紧迫感,让吴良非常想要快速的渡河。
    “呼~”
    “算了,既然是深渊意志的试炼,我们只怕是躲不过去的,就算能躲得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兵来将到水来土掩便是了。”
    一道呼吸吐出,吴良有了决断。
    显然是想明白了,眼前这一下,显然是深渊意志安排的。
    吴良这一具分身和大力妹子,都是货真价实的深渊生物,自然是不可能与意志完全对着来。
    以强大实力,通过考验,才是正道。
    有了决断,二人便不再耽搁,同时一个闪烁,却是跨越了百丈距离,正好出现在了正前方的一条破船上。
    “嘭~”
    “嘭”
    两人同时出现,本就残破的小船当即晃荡了起来,床头挂着的黄灯也是闪烁不定。
    可站立在船头的摆渡人,看见了二人,却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那笼罩在黑袍之下的手臂一动,船桨一摆,小船当即动了。
    在幽幽灯光照耀之下,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破烂的码头,而后以极快又平稳的速度,驶入了幽冥界河之中。
    “嗡~呼”
    不知何处来的雾气,吹拂过来。
    很快的,二人连同那小船,都消失在了界河深处。
    上了小船,吴良牵着大力妹子站着,目光立时扫掠身后,当那破烂的码头消失在雾气之中后。
    “嗡”
    一瞬,吴良的目中,金光涌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施展出天子望气术之时,他的心底也开始了计时。
    一息!
    二息!
    三息!
    四息!
    ……
    九息!
    前面八息,吴良的目中什么景象也无法映照出来。
    直到第九息时,“唰”的一下,吴良的瞳孔蓦地动了一下。原本幽暗、虚无的世界,陡然之间映照出了真实的景象,好似是一座城池,非常有着深渊特色的城池,在雾气中闪过。
    “是哪里?”
    吴良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以为,那座巨大、巍峨的深渊城池,就是二人在混乱深渊的第一站了。
    毕竟九息时间,已经到了。
    可诡异的是,在船头的摆渡人,却丝毫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好似察觉到了吴良的目光,一直操控着船桨的摆渡人,忽而转过头颅来。
    “嗡”
    明明摆渡人的躯体,包括头颅在内,都笼罩在了黑袍之内。
    可这一刻,吴良却好似看到了。那黑袍之下,一道戏谑的目光掠出。
    “嗡~”
    “不好!”
    立刻的,吴良面色变了。
    下意识的便想要拉着大力妹子发动神通下船,可也就是这一刻。
    那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只是操控破船的摆渡人,忽而动了。
    “嗡”
    长长的船桨,在下方轻轻一点。
    原本平静无比的混乱界河,倏然之间,波纹变换,一个奇异的景象映照了出来。
    那画面,好似是一座无比幽暗的地宫。
    如同一只怪兽,深藏于地底深处。
    尽管这景象很是奇异,但吴良却是看也不看,依旧是打算带着大力妹子遁走。
    可惜,来不及了。
    下一刻,那地宫幻境“嗡”的闪烁一下,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轰隆”一声巨响。
    一个巨大的虚无漩涡,毫无征兆的瞬息成型了,而后在谁也无法反应过来的时间之内,将整条小船都吞了进去。
    “轰~嗡”
    最后一道水波荡漾,漩涡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船与人,都消失了。
    一阵微风吹拂过来,迷雾散去,远处便显露出了吴良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座巍峨庞大的城池,大量深渊生物从界河的各个方位下了渡船,而后进入了这座唤作“暗夜城”的城池内。
    这座城池,其实是混乱深渊的第一个中转站,来自各大种族乃至于各大世界的生灵,汇聚在这里。
    当然,也有更多的生灵没有成功的赶来。
    一如不久之前,那幽暗、虚无的界河上的二人。
    ……
    地底世界,一个巨大的甬道。
    这甬道,好似是某种生物的通道,洞壁上布满了粘稠、腥臭的透明液体,大量的白色蛛丝在甬道的各处连接成一个个乱七八糟的大网。
    “簌~簌簌”
    一些怪异的声音,从各个隐蔽之地传来。
    也便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轰~”
    “轰隆隆”
    “嘭”
    伴随着这些巨大的声响,一团幽光凭空闪烁。
    那幽光内,一条渡船莫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