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囚禁
万阴教已经覆灭,天狗峰巅的观景台就成了正道人士的根据地。这次除魔行动除了寥寥几个正道长老以外,大部分都是西昆仑门下弟子。为首的是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一袭纯白道袍,头上用碧玉簪子挽了个道髻,几缕青丝垂下,竟然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他周身有清气环绕,举手投足间还有星辰之力随行,好一个得道真人。此人正是西昆仑掌教真人胞弟费青,道号清虚子,位居西昆仑七大长老之首,乃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费真人。
猿无极恭恭敬敬的走到费清面前,躬身说道:“费师叔!我等一共剿灭魔门弟子三千五百余人,除了吕道阳逃脱以外,其余六个老魔已全部伏诛。还有三百一十八名童子,待盘问清楚后,再派人送他们回家。”
费青没有答话,微微皱起秀眉,伸出素白的手指向下一点,后山山腰处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里面掉出个干干瘦瘦的年轻男子,正是躲藏起来的张大牛。他伸手一招,张大牛身不由己的飘起来,落在观景台上。星目扫过张大牛的身体,发现他体内无一丝魔门邪气,不禁微微皱眉:“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教后山?”
张大牛本来浑浑噩噩差点睡着,突然被人凭空摄来这里,又被千人围观,一时间还摸不着头脑。听到费青发问,他“呃”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这人只怕是个哑巴。”众人见他这番傻样,又感应不到他体内的魔气,只当他是被****教抓来祭炼魔门法宝的肉头,准备随便打发他几句就放他离开。
张大牛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是落到敌人手中了。只是看到观景台上诸人都对他没有兴趣,猜到自己可能无事,心中暗呼侥幸。多亏他一直无法入门,体内没有丝毫魔气,否则他早就步了其他弟子的后尘,祭了一干老道的飞剑法宝。
站在费青身旁那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见众人没什么心思处置他,也就上前一步,手中洁白的拂尘一扫,一股无形之风将张大牛托起,慈声说道:“我等皆是方外之人,今日是来铲妖除魔的。如今妖人都被我等剿灭,老夫这就送你回家。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士?”
他被****教的长老抓回山门的时候,都是腾云驾雾飞行的,哪里还记得自己家在什么方位。不过他只要能够离开这里,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了。“我是……”
“等等!”就在张大牛要把瞎编的地址说出口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顿时吸引了观景台诸人的注意。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童子从众人身后冲出来,指着张大牛,大声喝道:“此人乃是****教黑沙长老座下弟子,名叫张大牛,排行第三,平时最喜欢欺压我们这些洒扫童子。动不动就恐吓我们,说要把我们抽髓炼魂,炼入他的幽冥炼魂幡中!”
张大牛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感觉就像是屎拉到一半的时候厕所塌了,让他瞬间从天堂跌倒地狱。他定睛一看,那童子果然就是他曾经的“师弟”。估计是已经投敌叛变了,腰板挺得特别直,连说话的语调都提高了几度。
那童子指着张大牛的大肉鼻子好一顿痛斥,挥泪细数他往昔的罪状。“有一次我只是打翻个盘子,他就非要抓我去献给魔头师父,让我去祭那魔头的法宝……”
不等他开口辩白,又有一个弃暗投明的“师弟”跳出来,指认他的罪名:“没错!没错!他这人好贪小便宜,强迫我们向他进贡,逼得我们吃不饱穿不暖。”
“此人与魔头无异,只要稍不如他的意,就威胁要杀人炼魂。”又蹦出一个师弟,全然不顾师兄弟的情义,放肆的在后面补刀。
“张大牛?什么狗屁名字?”站在童子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说道。
灰瞳少年突然跳出来,掏出自己的飞剑,跃跃欲试的说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一剑杀了算了!”
“我靠!正道中人也是这么草菅人命的?”看到那个中年男子亮出火红的飞剑,张大牛吓得屎尿都差点跑出来了。想要跪地求饶,又怕他们擦枪走火,一不留神把他给砍了。“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又要穿越一次?话说这样的穿越也太草率了吧?”
那少年见无人阻拦,就要一剑将张大牛斩成两段。一直沉默不语的费青突然挥挥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轻瞥了那几个义愤填膺的童子一眼,费青沉吟片刻,心中暗自摇摇头。他回过头,神色淡然的说道:“看在他未伤一条性命的份上,还是给他一条活路……”
张大牛刚要翻身拜谢,就听到费青接着说道:“还是让我施展手段收了他,若有悔过之心,十年之后我再放他出来。”
“费真人此举既惩处了他的罪过,也保全了他的性命,甚是公允!”白胡子老者首先点头赞同。
“此举甚好!”其他长老也无意见。像是张大牛这等货色,根本就不入他们的法眼,无论是杀是囚,都没人愿意多费心思。
“我去!还不如一剑杀了我!”正道人士竟然如此霸道,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就判了他十年有期徒刑,连减刑都没有。
费青掏出一幅画卷,展开看来,有一长衫男子背身立于根须纠缠的古树下面,远处有群山隐现。寥寥数笔,却勾勒出一个完满的意境,仿佛山中有灵、树下有仙。细细观之,不禁令人宠辱偕忘,只愿抛下物欲困扰,投身到画中清净世界,得享娴静志趣。“我乃西昆仑费青,今日恃强将你囚禁,你若记恨,我也不怪你。”
张大牛来不及回话,费青一抖画卷,他就被毫无反抗之力的收了进去。再看那画卷,长衫男子身旁还坐着一个瘦巴巴的家伙,四仰八叉的瘫坐在树下,姿势颇有几分滑稽,看上去就像正在撒泼的无赖,总让人觉得有几分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