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进宫(二)
热情的招待晏云暖,不过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落寞之情。晏云暖坐下许久,二公主也只是跟着她闲聊,并没有牵扯到萧妃还有莫林梓。好不容易憋不住,二公主提起莫林梓,不过倒是让她意外。“晏小九,我想清楚了,我要去跟父皇说,我不要嫁给莫林梓了。”
“二公主,你这是?”晏云暖抬起头略微皱眉的望着她,“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清楚罢了。哎呀,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事。对莫林梓我也没多喜欢,再说了,我可是金枝玉叶的二公主,我还愁嫁不出去吗?倒是你,马上就要嫁给平阳侯,我真是羡慕你。你放心,到时候本公主一定会亲自去看你成婚。”
二公主倒是个洒脱的姑娘,她恐怕不愿意牵连莫林梓,还有明国公府吧!真是个好姑娘,可惜莫林梓并不能了解她的心思,越是这样,她就越要促成这门亲事。要不然心里中觉得有些还有希望,什么希望,不愿意去深究。二公主不情愿的松开晏云暖的玉手:“晏小九,我真舍不得让你离开。你若是能在宫里多陪我几日,该多好。”
顺势依偎在她身边撒娇,“二公主,民女也舍不得你,只是民女还要回府去绣嫁衣,还请二公主见谅。”晏云暖脸上的不舍并没减少,二公主嘟着嘴:“那好吧!你的终身大事要紧,我就不留着你了。”就这样送别晏云暖离宫,林公公领着晏云暖出宫。
还没走到宫门口,就见身后传来宫女的喊声,原来她是田妃身边的人,田妃听说晏云暖入宫,要见她。晏云暖并没应下,而是看了看林公公。见林公公没吱声,晏云暖便答应去见田妃,顺便看看她能说什么?晏云暖入宫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晏云暖一觉醒来,还是不见她回府,不免有些担心。
圣上召她入宫,会不会让她跟平阳侯的亲事作罢。越想越是焦急,晏云春坐立难安,身边的丫鬟劝着她也没用,只能在一旁陪着她。三皇子也得知晏云暖被召进宫的消息,不免有些狐疑,圣上到底什么态度?独孤婷在书房陪着他,夫妻俩有些沉默。“婷儿,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三皇子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得到皇位,当然也没忘记派人寻找晏云竹。这个在秘密进行,并没让独孤婷知晓,女人有时候很容易小心眼。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萧妃被打入冷宫之际,三皇子没进宫为了求情,在朝堂之上跟没为她说一句话。在世人的眼中褒贬不一,三皇子在乎的不过是圣上的想法,其他人都不重要。“妾身倒是觉得圣上对晏云暖很偏爱,她跟平阳侯的亲事会如期举行。”
拉拢不了平阳侯本人,难道要从晏云暖这边下手?三皇子不由的沉思起来,独孤婷对晏云暖那是恨意慢慢,她们姐妹俩倒是会勾引男人。田妃雍容华贵的服饰也不能掩盖她脸上的愁思,林公公在寝宫外候着,晏云暖迈着小步子走过去俯身给她请安。“晏姑娘,不用多礼,赶紧坐下吧!”
田妃对着晏云暖上下打量一番后,话锋一转:“晏姑娘,你可有办法救二皇子?”说着上前握住她的手,晏云暖沉默不语的低着头。田妃慢慢松开她的手,后退了几步,嗤笑道:“连太医都救不了二皇子,本宫怎么能指望你呢!真是笑话,看来本宫注定要无子送终,孤独终老。”
听着田妃的话,晏云暖的心里并不好过。“田妃娘娘,虽然民女没办法救二皇子,但是也许有一人可以救他?”这才刚说完就被田妃紧紧的握住,“是谁,是谁,你告诉本宫,本宫派人去找他!”这无疑是给了绝望中的田妃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二皇子是生是死,就看此人。
“这个人也许娘娘也知晓,就是天机老人,若是他在的话,或者能救二皇子一命。之前三皇子的毒也是天机老人给解的!”天机老人,从晏云暖的口中说出,田妃立马耷拉下脸。圣上到如今都没找到天机老人,恐怕二皇子真的没救了。田妃还真是失败,不仅连毒害二皇子的幕后黑手都没找出来,更别谈给他解毒。
“晏云暖,晏东南的事并不是本宫指使护国公做的!”世人皆知护国公是田妃的人,她有必要跟晏云暖解释清楚。“娘娘,您不必说了。”不想跟她继续说这个话题,再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晏东南毕竟已经去世了,护国公也伏法。护国公府已经败落,已经回不到过去充满生机蓬勃的日子。
“晏云暖,你这是不相信本宫,本宫可以对天发誓,以波儿的性命起誓。”田妃这话倒是让晏云暖微微皱眉,难道真的跟她没关系?不可能,一切都在指向护国公跟田妃,岂会冤枉了他们。就在这个时候,二皇子突然开口:“竹儿、竹儿、竹儿……”
田妃立马回过头,激动的趴在榻上,激动的开口:“波儿,波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母妃,母妃,儿臣想见竹儿,母妃可否让竹儿进宫一趟?”传来二皇子虚弱的恳求声,田妃还能如何,只能点头答应。“好好好,母妃答应你便是,你别多说话,好好养着身子。母妃这就派人去请晏云竹进宫见你,别着急。”
身为母亲,儿子的请求她肯定会不留余力的去满足。就这样晏云暖很快便出宫,俗话说的好,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里的日子还真的难熬。还是宫外舒服,连天空都是那么湛蓝透亮。另外二公主不想嫁给莫林梓一事,她已告知林公公传达给圣上,想必圣上自会安排。
就是希望二公主不要后悔,收起莫名的小心思,晏云暖要赶回府去。至于二皇子要见晏云竹一事,想必田妃会安排的很好,不用她再操心。三皇子一直以为对晏云竹都很宠爱,也许未必会松口让她进宫。摇摇头上了回府的马车,一到马车上就闭目养神。
到了半路上,晏云暖吩咐车夫去一趟护国公府,再去看看她曾经跟田氏共同生活的地方。二公主怎么也没想到圣上会亲自来她的寝宫,“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连忙俯身行礼,圣上摆摆手:“起来吧!朕今日来你寝宫,主要就是为了你跟莫林梓的亲事,听说你不想嫁给他了?”
圣上不动声色的把玩手中的玉扳指,二公主点点头:“回父皇的话,儿臣确实不想嫁给莫林梓,这难道不是父皇期望的吗?”晏云暖才刚去见了圣上,又来见她,肯定得到圣上的恩准。还有林公公亲自领着她来,别以为二公主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有些事她很清楚,不过在装傻而已。
圣上突然眯着眼:“好啊,既然如此,那朕也不跟你兜圈子。朕的确后悔把你许配给莫林梓,眼下你不愿意嫁,朕也不勉强你。”之前圣上想让二公主嫁给莫林梓,那是有其他的目的。如今萧妃被他打入冷宫,二公主可以算的上是废棋一枚。她若是真的不想嫁给莫林梓,圣上求之不得。
圣上的话刚说完,二公主扑通跪下:“父皇,儿臣只想恳求父皇让儿臣去冷宫陪在母妃身边,儿臣愿意终身留在冷宫。”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二公主很坚定。“哦,你想去冷宫陪伴萧妃一辈子,还真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圣上似笑非笑的噙着笑,“父皇,儿臣知道对于皇室来说,儿臣并没什么用处,您就不如发发慈悲,让儿臣去冷宫陪着母妃。”
二公主也不纠结为何萧妃会被打入冷宫,只要能陪在她身边,这就够了。“好,朕成全你!”圣上临走前撂下这句话,二公主喜极而泣。护国公府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下人们早就离开,府上的古玩字画一切财产都充公,上交国库。只剩下空荡荡的宅子,什么人也没有,车夫在府外等着晏云暖。
晏云暖独自一人走进去,慢慢的来到曾经跟田氏生活过的小院子,推开门,静静的坐在床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田氏坐在桌前写字的模样。不知不觉两行清泪脱眶而出,再睁开眼,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影闪过。这里还有其他的人,晏云暖不免有些好奇的跟上去。
这里还能有人,晏云暖有些恍惚,会不会看错了?就刚在在屋里看到一个人影闪过,眼下再也没找到任何人的踪迹。就在晏云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个人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定睛一看,那不是曾经在姚子晴身边伺候过的嬷嬷吗?晏云暖断然不会忘记,姚子晴是她的亲姑姑,每次从江南回京省亲都会来这小院子探望田氏和姚明悦。
不跟府上其他人一样瞧不起她们,会给她们母女带很多江南的小吃,还有新衣裳。所以姚明悦很是期待她的这个姑姑能多回京城,对她们母女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嬷嬷见到晏云暖出现在这里,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准备离开,被晏云暖喊住:“嬷嬷,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快速的走过去拦住嬷嬷的去路,嬷嬷讪讪的笑道:“这位姑娘,我就是来这护国公府上随意看看。”嬷嬷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晏云暖的真实身份,也没必要告诉她。自觉告诉她,嬷嬷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听说晏云暖出宫了,晏云春悬在空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也能坐下喝杯茶压压惊。
“快去吩咐厨房,多去准备些小九喜欢吃的饭菜,等她回来后,立马叫醒我。”晏云春有些犯困,之前一直撑着等晏云暖的消息。眼下大石头落地,她也能安心的睡一觉。丫鬟忙不迭的答应道:“是,奴婢遵命,那奴婢这就去厨房安排。”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让晏云春躺下歇息,已经收到李氏的来信,她和花姨娘等人平安的抵达东林县晏府。
有晏云冬等人的照顾,相信李氏不会太过于艰难。从嬷嬷的口中并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于是晏云暖便让车夫悄悄的跟着嬷嬷,看看她的落脚之处是何处?方便日后晏云暖去寻找她,这样一来,再等到晏云暖回府时,太阳早就落山,晏云春一直在大厅等着她。晏云暖愧疚道:“大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小九,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亲姐妹,既然你回来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吩咐厨房去上菜。”
就等着晏云暖回来,晏云春的肚子其实早就饿了。当然她一天要吃四五次,否则有些受不了。晏云暖笑眯眯的陪着晏云春一起吃晚膳,姐妹俩好不高兴。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管家匆忙走进来作揖道:“姑娘,户部侍郎府的罗少夫人求见。”
罗少夫人不就是晏云兰,她嫁的正是户部侍郎府的庶长子罗书童,她来恐怕没什么好事。晏云暖并不想见她,“你去告诉罗少夫人,天色已晚,有什么事让她明日再来。”说完晏云暖继续的吃起来,倒是在一边的晏云春喊住离开的管家:“等等。”“小九,我觉得她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看看她到底来做什么,反正早晚都要见她,是不是?”
晏云春并不喜欢晏云兰,但是毕竟曾经都是晏府的姑娘,何必弄的如此僵。晏云暖微笑着放下筷子,“好,大姐,就听你的话,见见她又何妨,管家,去把她请进来。”总要卖给晏云春一个面子,本来不想坏了今天的好心情。只是没办法,就见见晏云兰。
晏云兰身穿一件玫瑰粉暗花连珠团花锦纹十样锦直领锦衣,逶迤拖地印花月季花襦裙,身披普蓝色缕金白底印花薄纱花素绫。油亮光洁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朝天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衔丝陶瓷凤冠,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一滴油的镯子,腰系柔丝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折枝花的香袋,脚上穿的是莲花软缎绣鞋,整个人面赛芙蓉,看样子她在户部侍郎府过的日子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