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交易(二)
姚明媚猛地抬起头:“你真的能帮我离开这,还有我一定不会放过陈国公府还有护国公府。”齐成亮口口声声发誓说护着他们母子俩,现在呢!人都没了,被陈国公府给支走,姚明媚满腔的怒火没地方撒。恰好晏云暖出现,要能帮自己一臂之力,姚明媚求之不得。
“我既然来了,就足以证明我的诚意,如果你不相信,那就没办法。我也不打扰你休息,我就先告辞。”眼见晏云暖要离开,姚明媚赶紧开口喊住:“等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晏云暖离开,好不容易才有人到自己面前,还说帮助他。不能就这样错过,晏云暖勾唇浅笑:“有我帮你,你就不会后悔。”
等到晏云暖再次出现在田武面前,东方已经鱼肚白,两人连忙离开别院,回去晏府。昨日晚膳没陪着李氏一起吃,还准备今日早膳陪着李氏一起。晏云竹的亲事,不知道李氏有没有定下来,还有晏云兰恐怕要不了几日就到京城。萧妃满心期待圣上晚上还会来自己的寝宫,只是终究要失望。
伴君如伴虎,对你说的话,也不能当真,只能听听而已。圣上去了田妃的寝宫,田妃好生伺候着,跟田妃之间也有美好的回忆。想当年田妃也曾经是风华绝代的佳人,被圣上选中纳入后宫。只是可惜,田妃所生的二皇子周明波自幼身子虚弱,不得圣上的宠爱。不过就因为此,圣上对田妃这些年颇为宠爱。
还有田妃也善解人意,帮圣上解决不少烦恼。田妃小心翼翼的看着圣上,“臣妾有一事想跟圣上商量,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瞧着田妃的小模样,圣上点点头:“尽管说来,朕听听。”“回圣上的话,妾身觉得波儿不小,是时候给波儿娶妃。”这个圣上倒是考虑过,只是一直以来田妃对二皇子宠爱有加。
圣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田妃主动提起,圣上自然回答道:“爱妃心里可有合适的正妃人选?”田妃娇羞的开口:“一切都听圣上的,只求新媳妇嫁给波儿,不嫌弃他就是。”
这话圣上可不爱听,“爱妃,你这是说什么,波儿是我们的孩子,谁敢嫌弃他!你放心,朕一定给波儿找个秀外慧中的好王妃。”圣上哄着田妃高兴,接下来圣上倒是问起田妃,对于大公主的亲事有何看法。田妃确实早有耳闻,圣上为大公主找驸马。没想到会问起自己来,田妃不急不慢的提到莫林梓,圣上眼前一亮,的确没想到。要好好掂量掂量,很快就搂着田妃入睡。
晏东南笑着开口:“今日难得一家人在一起用膳,不用拘礼,都坐下。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吃什么。”晏云竹和晏云暖乖巧的坐下,李氏看到一家人和和美美,别提多开心。暂时不去想花姨娘他们的事,晏云菊既然已经嫁到东阳王府,那就随她去。李氏的手再长,也管不到东阳王府的事务。
看晏云菊自己的造化,想开了,李氏便不那么纠结担心。只是晏云暖被晏东南用完膳后带去书房谈话,今日正好晏东南休沐。“小九,之前因为东阳王府的小王爷,为父一直不敢让你去国子监。如今他已经娶了你八姐,做了你的八姐夫,你是不是考虑考虑去国子监?”
前途无量这些话,晏东南不想多说。晏云暖应该能知道,晏云暖抬起头:“回父亲的话,其实小九志不在朝堂之上,只想帮母亲打理生意。父亲会不会觉得小九没出息?”晏东南摆摆手:“人各有志,父亲也不勉强你。只是你自己的选择,将来莫要后悔就行。好了,你下去吧!”
当然晏东南希望晏云暖去国子监,俗话说的好,上阵父子兵。等到齐成亮再回到陈国公府,姚明媚已经没了踪影。跑到周氏的屋里大闹一番,周氏咬着牙闭口不提姚明媚的去处。“母亲,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不勉强你。我会有办法找到媚儿母子,到时候我们会在外面找个宅子住下,这陈国公府也没我们的落脚之地。还请母亲原谅儿子的不孝,好在还有二弟在,能侍奉你!”
周氏狠狠的给周嬷嬷使眼色:“愣着做什么,拦住大少爷,给我拦住他。不许他离开陈国公府,就算把他打昏,也不能让他离开。”周氏还不信邪,自己现在管制不了他。齐成玉只宠爱香莲,其他女人的屋里都不去。陈国公和周氏就随他去,高氏听闻齐成亮对姚明媚的所作所为。
心里大快,反正有周氏在,齐成亮这辈子都别想跟姚明媚那个小贱人在一起。一提起姚明媚,高氏就恨得牙痒痒。下意识的抚摸平坦的小腹,孩子,对不起,母亲没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很快母亲就会让你重新回到母亲身边来。谁也不知道现在的高氏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没有不透风的墙,高氏已经把姚明媚被送去别院养胎的消息透露给赵氏。
就不相信赵氏不着急,那可是她的嫡亲女儿。赵氏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得立马见到姚明媚。碍于护国公和二老爷,找姚明媚一事,只能在暗处偷偷的进行。护国公很快就要迎娶继室进门,到时候对他们更是威胁。要找二老爷好生商量,不能再这样下去。很快护国公府就没他们的容身之地,只是赵氏没想到晏云暖会找上门来。
赵氏不由的诧异,自己可不认识什么晏府的九公子。听嬷嬷在耳边嘀咕,晏东南在朝中颇受圣上倚重。而且晏云暖的八姐还是东阳王府的小王妃,所以赵氏就让嬷嬷去请晏云暖进府,在大厅等候。晏云暖笑眯眯的跟赵氏请安,赵氏对他也颇为礼貌。毕竟晏云暖的身份摆在那,既然见了,赵氏不能丢了护国公府的脸面。没想到再次见到赵氏,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小的时候,不知道姚明悦受赵氏多少欺负,还有姚明媚总是喜欢看丫鬟们打自己。姚明悦不忍心让田氏知晓,这些年都一个人默默忍受。只是突然看到赵氏眉宇间的忧愁,还有两鬓的白发,突然有些心软,想放过她。只是谁又能放过田氏,这个可怜的女人。
后半辈子在护国公府就这样孤独的熬过去,晏云暖内心非常自责,没有早些进京城,陪伴在她左右。见到晏云暖迟迟不说话,赵氏有些尴尬。就在这时晏云暖微微笑道:“不好意思,二夫人,今日贸然登门实在有些打扰。只是二夫人,我也是受人之托,把这封信亲自送到您手上。”
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赵氏,赵氏诧异的开口:“晏公子,你不会搞错了,是送给我的信?”赵氏之前跟面前的晏云暖从未见过面,更别说有什么相识之人。晏云暖神秘一笑:“二夫人,您先别着急,打开信看看就知道她是谁。”被晏云暖说通,赵氏慢慢打开信,吓得不轻。
这信居然是姚明媚写来的,信里还有姚明媚最爱的蓝色手帕。贴身之物断然不会随意给人,想必面前的晏云暖值得相信。就是想不通晏云暖跟姚明媚有什么联系,晏云暖也没跟赵氏解释。“既然信已经送到二夫人手中,那在下就不打扰,告辞。”眼见晏云暖起身准备离开,赵氏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问问关于姚明媚的情况。心一横,咬着牙开口:“晏公子,稍等。”
走到晏云暖面前,“既然晏公子有媚儿的手信,我自然是相信你。我就是不放心,想问问晏公子,媚儿她过得好不好?”别院养胎,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对姚明媚放任自由。别院上的仆妇指不定欺负姚明媚,赵氏已经好些天不曾平稳的入睡。“二夫人,其实您想想也知道,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好不好?我只是受人之托把这封信带给二夫人,其他的不便多言,还请二夫人见谅。”
晏云暖认真的回答,赵氏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不放心,不放心。那晏公子,你能否帮忙让我见到媚儿,晏公子,算我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帮我一次,让我见见媚儿?”不顾礼仪的上前紧紧拽着晏云暖的手臂,晏云暖摇摇头:“二夫人,你真是强人所难,我帮不了你。二夫人,要是你实在放心不下她的话,完全可以去陈国公府要人。大不了不要这门亲,也要把她救出来。只是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您的嫡长女已经被护国公从族谱上除名,您还是三思而后行,告辞!”
姚明媚在信上苦苦哀求赵氏,还有晏云暖的一番话,更是直戳赵氏内心最柔软的一面。晏云暖对护国公府的一切不会忘记,熟悉的假山,熟悉的花园,熟悉的庭院。丫鬟领着晏云暖出去,不知不觉晏云暖停下脚步。站着不动,静静的欣赏回味。青色的里衫裙,用稍重的黑色色绣着细密的牡丹,外面罩着一件浅绿色的透明的轻纱衣。
依旧用金细丝线绣着雅致的花朵,双金缕鞋,鞋头晃动着一颗东珠,极其的珍贵。在脑后戴上一件如意首镶嵌镂雕双螭纹玉饰,侧面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和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眼里含着暖意朝晏云暖走过。丫鬟小声的提醒:“晏公子,这是我们府上的大姑奶奶。”
这可是贵客,不能怠慢。晏云暖上前一步请安,姚子晴浅笑道:“公子客气了,不必多礼,请起。”再次见到大姑奶奶,晏云暖百感交集,只是如今的身份摆在这。晏云暖只能微笑的跟她打招呼,姚子晴等晏云暖离开后,不由的问道:“你可知刚才的公子是谁?”
丫鬟迟疑的看了晏云暖一眼,继而摇摇头:“回大姑奶奶的话,奴婢不知。等会儿,奴婢去找人打听下。”姚子晴点点头,刚才晏云暖看自己的眼神似曾相识,一下子让她有些愣住。好不容易控制自己,没有转过身再去多看姚子晴一眼。现在她住在护国公府上,瞧着气色还不错,应该不会有下人怠慢她。
她可是护国公的亲妹妹,记忆中的姚子晴跟现在差不多,只要她回府,就会来看田氏和姚明悦,顺便给她们带不少好吃的东西。还有江南的绫罗绸缎,只是可惜,再也不能相认。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未尝不好。
护国公正好下马,晏云暖走过去请安:“见过护国公。”略微皱眉,当然他不认识面前的晏云暖。只见小厮介绍晏云暖的身份,护国公才笑着点头。事情办得差不多,接下来就要看赵氏的了。晏云暖打道回府,今日绸缎庄没开张,前些日子忙碌不少,所以特意让他们在今日休息。
总不能不给小二和掌柜休息,那也不行!傍晚周氏陪着陈国公府一起用膳,后院乌烟瘴气,周氏自知有愧。所以对陈国公很是恭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惹着他不高兴,周氏也不好受。用完膳后,周氏拿着手帕递给他,陈国公一边擦拭双手。
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夫人,有人要见姚明媚。”告诉周氏是何意,难道陈国公不能自己做主?要询问她的意见,“老爷,妾身觉得此事还是老爷做主。”周氏不想再搀和这些事,连日来对府上的仆妇已经进行了大清洗。陈国公府后院的仆妇如今都是新进来的,让周嬷嬷对她们严加管教。
不能再出现之前的情况,周氏要对后院之事一清二楚。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要知晓。“夫人,此言差矣,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要见姚明媚?还有他见姚明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陈国公抬起头紧盯周氏,讪讪的笑着:“老爷,妾身猜不到,还请老爷明示。”
“夫人,你肯定猜不到,就是护国公。”陈国公在嘴里反复的念叨,护国公,周氏大惊。之前护国公不是已经放出风声,把姚明媚从族谱上除名,他们才敢把姚明媚送出城,到别院养胎。眼下他又想见姚明媚,这是何意?真令人费解,周氏轻声的开口:“不知道老爷是怎么答复护国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