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曹府内外
曹家的宅院位于南阳城南,这也是南阳城中世家大族聚集的地区。
曹家在南阳城的众多世家中虽然不起眼,但因为有着珍宝阁这么一个摇钱树,所以曹家的宅院在南阳城南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规模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说起来,这还是姜小白第一次进入这种中原大族的府邸。姜小白在家乡涿城时也进出过不少世家大院,可涿城毕竟是北荒小城,虽说城里的那些世家也都能上溯个几百年,规模实力跟这些中原大族比起来还是差距不小的。而管家,姜小白听说他们在管城中的府邸规模也甚为富丽堂皇,但在嵩山上,除了那座议事用的大殿比较宏伟正式外,其余的建筑都修建得颇为随意,这种风格倒是和家主管正的脾性相当。
来到了曹府门前,柴弘文没有直接去敲那扇气势不凡的大门,而是向角落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走去。
“柴公子?”开门的老年仆役显然认识柴弘文。
“曹伯,麻烦你去和舒兰通报一声,说我有事找她。”柴弘文对老仆役说道。
“好的,请柴公子稍等片刻。”叫做曹伯的老仆役说完就去府内传信去了。
“你对曹府很熟嘛。”姜小白说道。
“呵呵,从小就常来这里玩。”柴弘文笑着说道,他的笑容明朗,似乎是想起了往日在曹府中玩耍时的情景。
可是柴弘文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变成了一丝苦笑:“自从舒兰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老爹翟广死了,我伯父当上城主以后,我就很少来这里了。”
柴弘文不来曹府,自然是为了避嫌。柴家现在和杀死翟广的许家站在一起,柴弘文和曹舒兰之间的关系也因变得有些尴尬,这让柴弘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曹舒兰。
听了柴弘文苦笑着的感叹,姜小白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只好和柴弘文一起沉默着等曹伯回来。
可没想到曹伯竟然迟迟没有回来。
“不对啊,曹伯只是去通报一声,这么久了,就算是舒兰不想见我,也得让曹伯回来告诉我啊。”柴弘文有些焦急的说道。
就在这时,小门打开了。不过出现在门后的不是曹伯,而是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曹伯则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
“曹管家?你怎么来了?”这个中年人是曹府的大管家,在曹府地位很高,按理说开门传话这种事情不需要劳烦他出面,所以柴弘文疑惑的问道。
“柴公子,曹府今天不接待外客,公子还是请回吧。”曹管家没有回答柴弘文的问题,而是口气生硬的对柴弘文下了逐客令,甚至连原因都没有解释。
“哦?这是舒兰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思?”柴弘文所说的夫人,自然指的是曹舒兰的母亲、曹家的现任家主曹婕。
“这柴公子您就不用管了,反正曹府现在没人有工夫接待公子。”曹管家口中的“不接待外客”已经变成了“不接待柴弘文”,显然是铁了心的要将柴弘文拒之门外。
这时,姜小白发现,站在曹管家身后的曹伯用笼在袖子中的右手,不易察觉的向柴弘文摇了摇。
柴弘文毕竟是柴家的大少爷,哪受得了一个区区的管家对他如此的傲慢无礼,可他刚要发怒,就和姜小白一样,看到了曹伯的小动作。
“我们走。”柴弘文转身拉起姜小白就走,没有看曹管家一眼。
“哼。”看着柴弘文一言不发的离开,曹管家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不就是柴正业当上了城主吗?在我们曹家神气个什么劲?”
接着曹管家回头对身后的曹伯说道:“曹伯,记住了,下次这个姓柴的小子再来,就不要去府内通报了,直接给我赶回去。”
“可小姐那里……”曹伯犹豫道。
“这是夫人的命令,难道小姐还敢违抗夫人不成?曹伯,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怎么连起码的大小尊卑都分不清了?看来我真的得抽空跟你们这群老家伙好好的说道说道,别让你们把咱曹家的规矩都给忘了。”曹管家说着说着,教训起了曹伯。
“我知道了。”曹伯低头回道。
说完这些,曹管家走回了府内,曹伯则继续留在原地看守。
刚刚被曹管家训斥了一顿的曹伯,并没有把曹管家的那段话放在心上,他眯着双眼看向柴弘文离去的方向,口中喃喃念道:“柴公子,希望你能机灵点啊。”
赶走了柴弘文的曹管家匆匆赶回了曹府的正厅,在这里,曹家的家主曹婕正等着他的回话。
曹婕坐在正厅中央,她年近五十,却依然容貌清丽,跟她女儿曹舒兰站在一起,说是姐妹恐怕都有人相信。与曹婕相对而坐的,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这人在如今的南阳城中大名鼎鼎,正是朱神教的教主朱重九。
在曹婕和朱重九身边,各站着一个人。
朱重九身边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人,曹管家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如果姜小白和柴弘文在场,那么他们一定能立马叫出他的名字来,因为他就是姜小白和柴弘文正在追查的福来客栈店小二八两,就是他在姜小白的房间中下了迷烟、导致辛小飞被人掠了去。
曹婕身边站着的则是一名容貌气息都普普通通的老人,这人曹管家却也是认得的。他是前南阳城城主翟广家的一位老仆人,翟家被许文叔灭掉以后,翟姓的族人都被不由分说的清除干净,可这个老仆人却不知道怎么躲过了一劫,还被曹婕接到了曹家,偷偷藏了起来。
曹管家并不清楚这个老仆人的名字,只知道在翟家人人都称呼它为翟老头。这翟老头身份普通,只是个杂役,也没听说他为翟家立过什么功劳。不过据说他在翟家已经待了六七十年了,想来他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所以家主才会将他藏在家中。
“柴弘文回去了?”曹婕向恭谨的站在门口的曹管家问道。
“回夫人,小的已经把他打发走了。”此时的曹管家态度谄媚,完全没有了在门口时的傲慢神色。
“嗯。舒兰那边怎么样了?”曹婕接着问道。
“小姐这两天已经安静下来了,饮食起居也都如常了。”
“唉,那就好。”曹婕叹了口气道。
“幸好刚才被小的截住了曹伯,要不然让小姐知道柴弘文那小子来找过她,那还得了。”曹管家邀功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曹婕对曹管家摆了摆手。
曹管家邀功不成,知道家主要跟客人谈正事了,也不敢多做逗留,行了一礼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