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错阳差
车红石听的这话,犹如晴空打了一个霹雳,他放在桌子的手也不由的猛然一抖,茶杯被他“咣当”的一声推倒在了桌子上,没有喝完的半杯茶水泼了出来,浇的他满手都是,而他却似没有觉察一般。这也太出乎人的意料了,这自称叶孤城的家伙笑眯眯的竟然说出了这样雷人的话。
他猛的摇了摇头,定了定心神,然后又转头细细的打量着叶孤城,看看此人是不是在开自己的玩笑。然而他看了良久,却发现此人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仍然是一脸认真的神色,没有丝毫要开玩笑的样子。
车红石不由的脸色变幻了起来,诺大的叶家竟要与车家联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知道了我车家也是上古十大修仙世家之一?可是即便是如此,现在车家没落到了如此地步,他们还能瞧得上眼?难道是他们知道了车家祖物的存在,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攫取?只有这等奇物,才会让这等超级势力心动吧。可是他又连连摇头,不对,不对,即使他们知道了祖物的存在,以他们的势力,也会有无数夺取的方法,根本没有必要拿自己爱女的清誉开玩笑。
车红石脸色忽晴忽阴,接着又面色一喜,他想到了一个极大的可能,难道是夜明这孩子的天资吸引了他们?他们也觉得夜明是百年难得一出的修仙奇才?
车红石越是思考觉得越是这样,他们肯定暗中偷偷的观察过夜明的资质了,他们也觉得夜明这孩子天资绝佳,将来必然大放异彩,由于爱才心切,因此才打算把自己的爱女嫁给我车家。毕竟嫁女放在哪个家族都是大事,如果没有对夜明资质考察一番,他们也断然不会做如此决定的。
只是车红石不知道,以叶家家主的眼光,见过的奇才恐怕是数不胜数了,对他们这种级数的人物来说,看重的还是自身的实力,奇才在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以前,在这他们这些人面前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分量的,最多也就是夸赞几句,却不会这么看重。
因为即便是奇才,能够真正成长的也是凤毛麟角的,要不然天下人口何止亿万,奇才也应该出了不少了,而为什么绝世高手却少的可怜呢。所以叶家家主也定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天资如何了得,便会表现出这样的重视来。只是这些却不再车红石思考的范围内了。
车红石自以为已经猜到了叶家家主的心思,便又在心中打起了算盘:“虽说夜明天资过人,但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家族的支持和培养,即便是夜明这样的天才,要成长起来怕也困难重重,如果有了叶家这样的超级势力的支持,想来夜明将来成长的道路也能更加顺利一些吧。”
想到这里车红石矜持的笑了笑,他微微对着叶孤城拱了拱手道:“贵家主即是这么吩咐的,晚辈岂有不遵之理,只是如此我们车家就真真的算是高攀了。”
正在这时,进来就一言不发的叶红玉却忽然插口道:“叶前辈,只是我们车家有两个孩子,不知道贵家主挑选中的是哪一位呢?”
叶孤城听的叶红玉的问话,心中微微一愕,暗思道:“家主只是交代了联姻,却没有说是车家的那个孩子,想不到车家原来有两个孩子,只是家主做事一向高深莫测,我走的时候他也没有详说,这却叫我却如何决断呢……看来只能先看看这两个孩子,看看哪一个更为突出,在另做计较了。”
叶孤城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不动丝毫的声色,反哈哈笑道:“我们家主他老人家睿智非常,目光长远,对于选哪个孩子的问题他心中早就有了定论,只是我这次代为订婚,还须得请两位贤郎一见,不知……”
车红石见叶孤城这么说,心道应该是走一个过场,无非就是见一见面,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便歉然道:“我家大儿夜明经常在外历练,记得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至于其行迹我也是不大清楚的。至于我家小儿子无忧——”
他说到这里微微看了叶红玉一眼,便接着道:“他也早已送去外地求学去了,现在也不在我的身边。”
叶红玉是知道车无忧还在车家的,听的丈夫当众说谎,她心思微微一转便既明白了。想来丈夫是嫌弃无忧痴呆,怕在众人面前丢了他的面子,故此才说不在的。她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也不去理会这些。
叶孤城听的这兄弟两人竟然都不在家中,自己的打算落空了,心中不觉有些失望。他不由的眉头微微一皱道:“不知道车城主觉得你家的大儿子天资如何呢?”
车红石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得意,看来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他们果然是看中夜明的天资了。只是他们这样明知故问,却叫自己怎么回答呢?
他双眉一轩,正要大大的夸赞一会儿自家大儿的天资是如何的了得,从小的表现又是如何的不凡。忽又想起一事,便暗自矜持了起来,这些人前来联姻之前只怕早就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做了详细的了解了,如果自己再这样大肆的夸奖,反倒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这反会让叶家的人轻视自己没有什么见识。
车红石这样一想,只矜持的笑了笑,便随意的道:“我这大儿子车夜明天赋倒也还算过得去,修为虽说与我的预期还有一些距离,不过也算差强人意了。”
叶孤城听的这话,心中不由的有些好笑,想来这车夜明资质是一般了,估计这个小城主为了自己的面子,却说什么天赋还过得去,修为差强人意。他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笑了笑,微微摇头道:“车城主太过谦了……那车城主以为你的小公子又如何呢?”
车红石听的叶孤城说自己太过谦虚了,心中不由的一阵窃喜,看来确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他们果然对夜明的天资修为极为的了解。
他不由的更是矜持,面有得色的笑了笑,正想再说几句谦虚的话,忽听叶孤城这厮竟然无端的问起了车无忧。车红石不由的面色一滞,你们明明知道无忧就是个呆子,却还明知故问,这不是存心给我难堪么?难道是我刚才的表情太过得意,他们想存心打击我;或者是我先前不让他们入城,他们心中还有些芥蒂……哼,你们想看我的笑话,我有怎会让你们如愿呢。
车红石心中打定了主意,便沉着的回道:“我这小儿子……无忧嘛,为人善良忠厚,品性大方谦和,于修炼一道也是不断上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着实是个心性难得的好孩子啊。”
叶孤城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由的暗喜,终于让我找到了,想来家主看中的就是这位无忧公子了,常听的家主感慨说,修仙修心,想来家主就是看中了无忧的人品心性啊。故此他才要把自己的爱女下嫁给这孩子,只是我没有见一面这孩子,好生领教下家主的眼光,着实有些遗憾啊。
叶孤城想到这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叶红玉,笑道:“叶姑娘,你怎么看?”
叶红玉微微一愣,叶姑娘,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了,她心下暗自一叹,直道是这人口误,也不以为意。听的叶孤城问起自己对车无忧的看法,当下便一脸疼爱的道:“无忧这孩子着实不错。”
叶孤城听的连叶红玉也是这么说,心下在没有半分犹豫。他从怀中摸出了两片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婚书,隐隐的其上有光华流动,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他又谨慎的问了问车无忧的生辰年月以及其他的一些重要事情,他一边问一边在两块婚书上详细刻写,待他刻写完后,把其中一块珍而重之的递给了车红石,另一块却踹入了自己的怀中。
车红石愣愣的接过婚书,一时如坠十里雾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忙定睛一看婚书,婚书的左边写着叶离两个大字,下方是叶离的一些信息,想也知道,这叶离便是那叶家公主了。他也不及细看,便看到了婚书右侧赫然写着车无忧三个大字,下方写的自然是叶孤城刚才询问的一些信息了。
车红石不及看完,便猛然抬起头来,他震惊的看着叶孤城,不明白为什么变成了车无忧,不应该是车夜明的么。他嘴皮颤动着,想问问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家家主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选择车无忧呢。
叶孤城见车红石看了婚书一眼后,就神色震惊的盯着自己猛看,不由疑惑的问道:“车城主可有什么异议么?”
车红石心神一震,忙点头道:“有,有,贵家主他老人家怎么这么糊涂——哦,不,没有,没有。”他本来心急之下是要质疑叶家家主的“英明决定”的,可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见叶孤城的脸色已变得十分的阴沉,他才意识到自己口误,便赶忙闭上了嘴。但是他的心中却十分的混乱,难道无忧这孩子我竟然看走眼了,他也是当世奇才,要不怎会被叶家看中呢?
叶孤城冷冷的看了一眼车红石,想起临走的时候家主吩咐过自己的话,便又暗中给车红石夫妇传音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家家主吩咐,如果令郎不能在三十岁之前突破到结丹境界,此婚书就此作罢。一个废物可是配不上我叶家的公主的。”
他传音完毕,也不理会车氏夫妇惊异的神情,便带着一众兄弟们出了车家。
却说车无忧今天在练功房练了一阵刀法,老是觉得心神不宁,他皱了皱小脸,喃喃的道:“难道是大哥给我带了什么好玩的物事回来了?”
他丢下了刀,径直出了练功房找到了小梅,听小梅说大哥还没有回来。两人便出了车家在城里随便乱耍了一阵,看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又向着家里的方向行去。不料这时却看见了一伙特异的人,这些人个个都骑着形体怪异的坐骑,显得很是威武不凡。他不由恋恋不舍的驻足多看了一会,心中好生羡慕。
这伙人正是叶孤城他们一行,他们出了车家,在古河城内缓缓策马而行。叶孤鹰今天心情很是不爽,他又仍不住对叶孤城咕哝道:“哥哥啊,不知道家主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堂堂叶家的千金,却要和这个什么小小的车家联姻,这车家我横看竖看,都觉得是一家没有什么出息的东西啊。”
叶孤城听的叶孤鹰这样说,不由得脸色一变,怒喝道:“混帐东西,你是什么东西,竟也敢质疑家主的英明决定?”
叶孤鹰很少见哥哥发这么大的火,吓得面色一变,连道不敢。他正一肚子郁闷,这时却发现对面一个神色呆滞的小孩子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的坐骑,并且一脸的羡慕之色,还吊着哈喇子,一副恨不能吃了的表情。叶孤鹰不由的心中更是郁闷,古河城的人到底都是怎样的一群没有见识的臭东西,连一个呆子都敢想打他这东奉闪电的主意,他的这匹东奉闪电还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呢。
叶孤鹰不屑的看了那小男孩一眼,冷笑一声道:“小呆子,你也觉得我的坐骑不错吧?只是你这小废物,天生就是个蠢货,这“东奉闪电”又岂是你所能够想象的呢。”
车无忧虽为人木讷,可是却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是呆子、废物、蠢货什么的,然而这次却被叶孤鹰一句话提了一个遍。如果叶孤鹰再骂他什么话也就罢了,可他偏偏骂的都是车无忧最憎恶的词语。
这反而激起了车无忧内心的倔脾气来,他虽觉得这汉子身上流露着一股股危险的气息,但还是热血上冲道:“老呆子,你好了不起么,不过是个老废物罢了。等将来爷爷发达了,定然会弄个更大个的。”
车无忧平时本就话少,而说话的时候总也是和和气气的,可不知怎地这几句话却颇为激扬,丝毫不给虬髯大汉面子,也丝毫不计较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