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囚笼
充沛而浓郁的灵气充斥在周身,哪怕不用刻意引到,也有无数的灵气,拼命的向着身体内流淌。
孙长青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九转仙体,在这种环境下,都有些躁动。
放眼望去,此处确是是益处山洞没错,不过应该是后天开凿出来的洞府,而不是一个天然的洞穴。
穹顶约有三丈高,上边想牵着用灵气作为燃料的明灯,明亮却不刺眼,十分柔和,将整个大堂模样的地方的每一个角落,都笼罩在舒适的柔光之中。
虽然是在山体之中,这座大厅确实四通八达。
“前辈这边请。”
孙长青闻声看去,侍女所指的方向,乃是其中一条廊道,不知通向何方。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点了点头,就向着那廊道走去,进去之后,发现侍女并未跟进来。
此处是一间还算宽敞的石室,房间内有很多样式特殊的斗篷,款式相似,按大小不同,分为了大小不同的五个尺码。
百余件斗篷,挂在五组衣架之上,看上去像是一个晾衣间一样。
但显然不是的,那斗篷的材料,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乃是完全隔绝神识的存在。
此处明显就是一处换衣间,专门为来此的修士提供可以隐藏身份的斗篷,方便交换会的顺利举行。
修士之间,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特别是到了元婴境界的修士之间,利益纠葛,更加是让人难以捉摸,难以说清。
孙长青并非是云海城的修士,与这些元婴修士之间,倒是没有那么多交集和龌龊,但为了避免麻烦,穿上这些斗篷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环顾左右,果然在一侧发现了许多换衣间,于是他挑选了一套与自己体型相仿的斗篷,就进入了其中,干净利落的穿戴好。
这些斗篷,虽然能够阻隔别人的探查,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因为它的隔绝,是双向的。
更准确的说,这种斗篷隔绝探查的本质,就是完全阻隔神识,让人无法将神识探入斗篷中,自然就没办法知道斗篷内人的样貌修为,可以很大限度上隐藏身份。
至于声音,漫说到了元婴境界的修士,即便是金丹境界的修士,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程度,想要做出改变声线这种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这种隐藏,是双向的,并不完美,或者说有着十分严重的缺点。
斗篷之内的修士,一样无法将神识外放,不能探查到外界的任何情况。
若非是交换会这样的地方,是绝对不会有修士愿意自缚神识的。神识,对于修士来说,相当于自己的第六种感知手段,甚至是最为重要的一众感知手段。
随着神识的不断运用,对于修士的重要性越来越明显。
甚至很多时候,许多修士都已经完全依赖于神识,而弱化了其他的感知手段。
眼睛是会骗人的,耳朵也是会骗人的,想要欺骗人的视觉和听觉,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神识则不同,想要屏蔽神识或许还可以,但想要欺骗神识的探查,则难上加难。
所以,越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对于神识的依赖就越发严重。
当然,这并非是什么不好的现象,神识之所以能逐渐替代其他感知的重要性,纯粹是因为神识的作用太过强大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对。
相比起来,乾坤袍这种可以隔绝他人探查,但又对自身毫无影响的功能,就显得异常强大了。
一套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灵力运转,略微改变了一下身形,就从门口走了出去。
而恰巧在这时候,先前在广场见到的那名修士也与孙长青交错而过,来到了这里。
这时孙长青倒是有足够的机会,看清那人的长相。
那修士,体型健壮,在近处看来,甚至有些剽悍的味道。皮肤有些黝黑,刀削一样棱角分明的脸庞,配上粗壮的眉目,颇为刚毅。
但从形象上看,应该是一个颇为正直刚毅的人物。
不过孙长青转念一想,也就摇了摇头,能修炼到元婴境界的修士,若是都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也就没那么复杂了。
走出换衣室之后,那名侍女已经不在了,但远处却有着许多年轻女子,与先前的侍女衣着相仿。
果然,在他走到近处的时候,那几名女子,躬身行礼,为首的那人,让孙长青选择一名侍女陪同。
这些年轻女子,身姿相貌都属上乘,并且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也不知这城主从哪里找来这么多自愿来此的少女。
不过哪怕这些女子不能修炼,但待在这灵气充裕的地方,延年益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如此说来,倒也说得通。
他也不假客套,挑了一名看起来颇为顺眼的侍女,作为陪同。
出来之后,他也注意到了,在不远处的一些,同样身着漆黑斗篷的人,每个人身边都依偎着一名侍女。
那些斗篷中的人,应该都是与他相同的元婴修士才对,想不到这些元婴修士,竟然还都有此雅兴。
正思索间,身边似有响动。
孙长青循声转过身来,恰好一阵香风扑面,那侍女柔软的娇躯竟然主动贴了上来。
他抽了抽鼻子,倒也没有过多举动,而是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待遇。
不过他也只是架着胳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侍女整个的拥入怀中。
本就是些苦命的人,终其一生,都要囚禁在这所谓的云海之巅,孙长青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此时倒也生出了一点儿恻隐之心。
如今年轻貌美,到也还好,生活上或许还比较舒适。
但等她们年老色衰之时,在这云海之巅,又将如何度日呢?
没有修为,也不过是自生自灭罢了,再者囚笼之中,根本看不到一丝光明。
不过孙长青的恻隐之心,也仅此而已,既然都是自愿选择的,那无论将来面对怎样的结局,都不该由他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