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又要测灵根
周子楚又一次感受到灵魂不稳的现象,他的灵魂再次冲击天灵盖,似乎想要挣脱出去,如庄子在《逍遥游》中所说的一般,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他捂住额头,猛地晃了晃,让自己收回心神。
“你能看到那根线?”为了防止灵魂往外冲突,他暂时抑制住活跃的大脑,将注意力放到提问上。
“不能,但能隐约感觉到。”
“那你岂不是无敌了?”他惊叹,已经到了能感知“道”的程度,这不是一朝封神是什么?
“还远得很呢。琳月告诉我,我现在的实力应该相当于筑基后期,似乎在什么关键的地方卡住了。”沈慕晴说道,她隐约感觉那被卡住的一部分,是因为琳月与她的灵魂发生交融,从而引发了她不甚明晰的变化。
“……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群员。”周子楚差点泪奔,这叫个什么事儿,他拼死拼活收集群员,现在还在炼气十层卡着,沈慕晴突然顿悟,结果醒来就是筑基后期了?
“别被那些网络小说骗了,他们的修真就真只是修真。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存在修真,修真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沈慕晴问道。
“……飞升仙界?”周子楚不确定道。
“飞升仙界,当一个天兵小将?这是修仙的目的,不是修真的目的。”
周子楚被沈慕晴噎得说不出话来,干脆说道:“你顿悟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吧,就不要遮遮掩掩的了。”
“修真的目的是为了窥得大道,也就是修道的一种。不同的是,单纯的修道往往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没准一个人上一秒还是凡人,下一秒就突然顿悟,领悟大道至理,成为世间顶级的存在。而修真相对则按部就班,也稳得多:炼灵气,筑灵基,凝灵丹,孕灵婴,再经历诸多经历,于历练中感悟大道,最终伴随修行到极致的修为,领悟大道至理,成为世间顶级的存在。”
沈慕晴徐徐说道,话语中蕴含的巨大信息量让周子楚一时半会儿难以完全接收,也让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说的是真的。”秦子衿也突然出声,认同沈慕晴的说法,“另外刚才我观察了下你的识海,和正常人有点不一样……你的识海不太稳固,一旦你遇到过于刺激的信息,灵魂就会尝试冲破识海,因此你最好保持冷静,别被外界的信息冲昏头脑。”
“我知道了。”周子楚答道,闭上眼睛,深深呼入一口气,再徐徐吐出,如此反复,两分钟之后,他再次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眼下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关于‘道’的问题,我们日后再讨论。沈慕晴,你的修为达到筑基后期了?”他问道。
“是相当于筑基后期,不是筑基后期。”沈慕晴强调道,并解释,修真只是修道的一条路径,这条路径被不知多少年前,一位不知是何人的擎天巨擘开创,又由无数后人发扬光大,在每一个悟道的关键节点都树立一块里程碑,逐渐成为修道的主流。而到了当今这个年代,修真者成就绝对的主导地位,修道者反倒成了凤毛麟角的存在,因此分外落寞,一般人更是只知修真,不知修道……
“这些留着以后再说吧,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实力相当于筑基后期?和王大叔相比怎么样?”短暂的午休时间就快要结束,周子楚不得不打断正滔滔不绝的沈慕晴,用更简单直白的问题,点明自己想获取的信息。
沈慕晴的回应非常霸气:“修道者对战同一层次的修真者,呈碾压之势。”
得到这条必要消息,周子楚放心了,这下秦子衿打算布置的死局,十拿九稳。
午休时间很快结束,周子楚不得不再次开始满镇奔波,这次他长了个心眼,专门跟在沈慕晴后面,想要重复她的路径,看看能不能起到降低能量消耗的作用。
沈慕晴在前方奔跑,左摇右曳,飘忽得仿佛是天地间的一根鹅毛。她注意到周子楚的小心思,露出轻笑,因为“等势线”的所在,只有领悟“道”的人才能感知到。周子楚没有悟道,即使每一个动作都完全复刻她,也不可能降低能量消耗,反倒可能会因为她的许多动作难度太大,徒增消耗。
周子楚很快就放弃了。他尝试复制沈慕晴的每一个动作,却发现很多动作他无法做出不说,能做出相同的动作,他也做不出那种奇异的韵味,更别提找到那条神秘的“等势线”。
他只得苦着脸,用尽力气跟住小队,在一个个街区间来回奔波。
终于,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宅,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泡了个澡——王巧萱小萝莉竟然在他们在外巡逻的时候,烧好了供所有人洗浴的水,更是专门为负伤未愈的周子楚熬了一缸散发浓郁中草药香的药汤,让他洗净之后泡在药汤中,缓解疲惫,治愈伤势。
周子楚感动得无以复加,当即把未开封的那包“雏菊初绽q弹小糖丸”赠给王巧萱,看着小萝莉高兴蹦跳的身影,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治愈了。
不远处,沈慕晴低头看了眼脚下,却没能看到脚尖,忿忿地说了句“死宅真恶心”后匆忙走进浴室,不再去听厅堂里三人的欢笑声。
洗浴完毕,劳苦却没有消停。周子楚刚从浴室里出来,还没来及与沈慕晴叨嗑两句,便被王大叔拉进书房。
“测一下你的灵根,然后从书架上的玉简中挑选一部心法,明天旭日东升,便开始修炼。”王大叔说道,不容周子楚拒绝,转身走出书房,并带上门。
周子楚看着桌上的一块磨砂铜镜,面色微妙。王大叔的的动作太快,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他都没来及说自己没有灵根,根本修炼不了这些心法。他在原地站立一会儿,叹一口气,抱着一点仅有的希望把右手放在磨砂铜镜上,闭上眼睛,沉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