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鹅城掮水工生活
那女吓了一跳,连忙抠喉想吐出来。
男的在她的背上猛拍。
那大家族的人抓住李飞扬的手道:“官爷,看到了他们这窘况,可以断定他们卖假药了吧?”
夫妇知道已经无法掩饰下去,于是就将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其实哪里有什么神医,他们夫妇一唱一和,各自分工。男的负责假装大夫帮人看病,女的则跟其他妇人搭讪套近乎,骗取信任,再把人拉到她丈夫看病的这个摊位进行诈骗。
由于夫妇合作无间,甜言密语下,药又确实价格低廉,他们就是抓住了妇人贪小便宜的心里。
这些不适者后来统统被送到郑医师的医庐里医治不提。
莫不可办完所有案件,见时候还有些早,于是就带着两个年轻,去江边逛一圈再回去。
旧时,鹅城惠州,两江交汇,数湖簇拥,四处皆水,浩浩荡荡,城郊还有无数草塘和沼泽湿地。以水滋生的水城百姓生态,别有风味。
在明朝那时的西湖湖水还很清澈透明的,不过由于湖水是静水,会夹杂着些泥塘味,这就让原本居住在江边的人到城墙以外的东江和西枝江挑水,这里的水质因为是江河,水流量较大,河道净洁,相对于西湖水更为优质。
然而,掮水是一项体力活。有些生活较为宽裕的人就会雇佣人开水
因此,经济条件较好的人家就雇人掮水,城中逐渐形成了一种专门担水的职业……掮水工。
天边呈现一抹艳丽晚霞,三人来到江边,伫足水埗头,看着夕阳,享受着那半会儿的宁静。
这水埗头是一排用麻石条铺成的石阶,也是直下江边的楼梯。
枯水期约有百级。每条临江沿湖的街道都有水埗头,水埗头是与惠州人生活息息相关的地方。穿着裤衩的孩子们挤满在埗头,在河边玩水嬉戏、打水仗,使埗头俨然成为孩子们的乐园,永远都是东江河上的“弄潮儿”。
此时,有一群身穿宽大的黑色大襟衫的掮水工掮着水桶走了过来,都是女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到二十左右。
她们头上都系着发髻,看样子都是为人妇了,都光着脚丫虽然走的时候水桶多少会有些晃动,但是她们熟练的技巧让水桶稳稳当当的。
突然,有两个男人,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当中一位较为年轻的掮水工。
其中一位男人更大胆,用脚挑了那位大嫂脚踝一下,但是大嫂晃了几下还是保持了平衡。
那男的仍然不甘心,他这次直接摸了那位大嫂的屁股一下。
可能大嫂太怕了,就摔倒在地上,把木桶都摔烂了一个。
那男的佯装好心上前,要扶起她。
大嫂红了脸,慌忙道:“你、你想干嘛?”
那男的奸笑道:“哎呀,嫂子你的桶打烂了哟,恐怕雇主要发脾气咯!”
大嫂一看果真,这下捉急了,她都差点要哭出来。
“别哭,别哭!”那男的调戏道,“看你那两个小酒窝和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哭皱着眉毛多难看。”
或许看到了大嫂摔倒了,其他掮水工姐妹也都纷纷围上来了,有几个想上来帮忙。
这时,另外一个男的开始上来阻止,喝斥:“干嘛?干嘛?你们想干嘛?造反了?”
这时,那些姐妹被这一吓,又退缩了,只能看着干着急。
李飞扬怒了道:“清平盛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
莫不可见怪不怪道:“这些事,你就甭管了,我们已经下班了,听到没?”
然而,李飞扬又怎么能够忍受这一幕,他冲上前头。
莫可这时也焦急,问:“爹,怎么办?”
莫不可用手阻止道:“别管他,责任到时候是他来负!”
“来嘛我的乖乖。”那个男的更加得寸进尺道,“我们去隔壁的客栈玩一玩啦!”
这时,有个小孩跑了过来,用着稚嫩的小手,打着那个男的,“不要欺负我娘!”
另外一个从腰间拿着棍子,举起来吓唬小孩。
“走你,你这小屁孩!去去去!……”
李飞扬这时已经赶到,他一脚踹了当中一个落地,那人的门牙直接就崩掉了四颗。
李飞扬怒气未消,一双眼睁着瞅另外一个男的。
那另外一个男的说:“哦!是惠州府的捕快,我认得你!”说了一句后转身就逃。
那个在地上的一个男的见状,他也赶紧逃跑。
“没事吧?”李飞扬问那个嫂子。
那嫂子笑了笑,“磨破了点皮,没事了,恩人你是捕快啊!感谢你啊,可是我没有钱报答你!”激动地握住李飞扬的手。
李飞扬把手摆了摆,道:“钱什么,我这是应该的。”
周围那些大婶都七嘴八舌,主要就是说:“多亏你了,这两个男的,已经好几次了,今天就最苍诳!”
李飞扬一听道:“你们做这个这么辛苦,又这么委屈,干脆别做了。”
那嫂子道:“我叫黎阿浓,我们掮水工都是没文化且家境贫寒的人,左右两旁都有人以担水为生的。我们掮水一般是包月。雇主每个月给我们一文钱,多的时候有两文呢!每天我就来回三四趟就可以了。”
李飞扬想,他们何止是没文化且家境贫寒的人,她们更是弱势的女人。
那些大婶当中一位也道:“对呀,我这妹子还年轻,脚力好,同时为几家人掮水一个月也能有好几文钱呢!”
黎阿浓脸一红,道:“梅姐,你别笑我了。”
那个梅姐对李飞扬道:“老人家都说,惠州的水是有仙气的,七仙女常常在这条东江嬉戏玩耍,那些沾了仙气的水,我们喝了可以祛病防灾的呀!”
李飞扬一听,这些大婶说的多半就是苎罗西子和吴宫西子她们了,至于水是否有仙气就见仁见智了。
这时,莫方也走了过来,递给李飞扬一个腰牌。
“飞扬哥,你看!”
黎阿浓貌似也认得这个牌子,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呆呆地望着李飞扬,声音都有些哽咽,“哎呀,恩人,你得罪了一个不可以得罪的主啊!”
这时,莫不可一手夺过了牌子,收到腰间里,对着众人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对外宣扬,这牌子明天我会还回给唐师爷。”
说完,转身丢下一句话,“你这李飞扬,就是没有好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