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大千如意
见对手一指点来,南宫适才看似不慌不忙,也不去做其他动作,完全是依葫芦画瓢,也是抬起手,做完全同样的动作,迎了上来。二者唯一不同的是,南宫适才的手中还有一根小棍,代替了手指,迎向了丛业磐的手指。
南宫适才刚刚只是一抬手这样的一个动作,在丛业磐眼中看来,就至少有三处以上的破绽露了出来,当然那些破绽只是一瞬即逝,可丛业磐若是要变招的话,起码可以迫得南宫手忙脚乱露出更多的破绽来,也许再下一招就足以使出杀招将他毙于指下。
只不过,丛业磐偏偏好似着了魔一样,并不肯变招,反倒手指继续点了过去,眼看着就要与南宫手中的小棍碰到了一处。
其实,一开始,丛业磐并不想这样做。可是当两者靠近,他惊异的发现,对方的那支小棍,棍头好似在微微的晃动,竟是同一时间指向了自己几处破绽。
要知道,丛业磐喜欢谋定而动,抓住对手的破绽,一击而中。所以,对于破绽的观察能力,他可以说是能力极强,场中众人在这一点上能强过他的,几乎凤毛麟角。
而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知晓对手的破绽,同样也知道自己的破绽在何处,并加以补救和掩饰。在他看来,从来只有自己抓住对手弱点的时候,而自己的弱点总是让对方无从琢磨。
可是现在,对方的小棍直指自己本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破绽,而且无一遗漏,这怎能让丛业磐不感到心惊。
丛业磐心中念头一动,感觉到很可能是那小棍有着古怪。因为对手南宫适才的武功应该不会有那么的高,眼光也不会有那么的准。否则他何必倚仗那小棍来对付自己呢,完全可以不用故弄玄虚,直接跟自己分个高下了。
所以丛业磐也不变招,只想一把先将对方的兵器破坏掉再说。
他对自己指力的信心程度,完全不下于对自己的眼力。
他的手指,曾经一指就将一小座冰山震成了冰晶。也曾经一指弹去,让水中正在捕食海豹的北极熊跟它的猎物一道殉情。杀戮对他来说不能带来任何愉悦,可是同样,也不会带来任何不同的情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当丛业磐武功大成之后,某些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就是地,其他的,皆为刍狗。
他这一指点去,完全不讲任何道理,也没有任何的花哨。两者相接,他已经等待着对手的崩溃。
可是,他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根小棍,在他的指头面前,居然产生了莫大的抗力,将他的手指抵挡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丛业磐又惊又怒,这种感觉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了,实在是不好。更何况,这对他的所要创立的声威也很是不利。
所以,他笑了。
当他一笑,所有人心中都会感觉到一冷。
而其中最为严重的,当属他对面的南宫适才。
南宫适才看过刚刚的比斗,知道单凭武功来说,他真的不是对方的敌手。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倚仗。
武林人士比武,很多时候,比的并不是武功本身。当然,许多其他的能力,也许也可以归结于武功之中。只是有些被叫做奇淫技巧,有些被叫做旁门左道,还有一些正派人士使出来的,叫做奇门绝技。
南宫适才手中的这只小棍,乃是南宫家镇门三宝之一,名叫“大千如意棍”。此棍的玄妙之处众多,可以说南宫家得到之后,有没有把它的全部功效发掘出来尤未可知,不过仅仅是现在知道的几样效果,就足以称之为一件顶级宝贝了。
大千如意棍,据说是几重天外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虽说其貌不扬,可是妙用非凡。它其中的一个功效,就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敌人的思维,干扰其作出判断。
就像刚刚动手的一刻。如果丛业磐选择变招攻击南宫适才的破绽,那其实很可能南宫适才也要手忙脚乱继而中了对方的毒手。可是在大千如意棍的干扰之下,就连丛业磐这样的高手都多少出现了一点幻觉。
正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破绽加意防护,十分在意,所以他就感觉对方的棍头同时对准了自己的所有破绽。这样他才没有轻举妄动,反打算直接一举摧毁这看来有些玄妙的小棍。
这一下,暂时救了南宫适才。不过对小棍本身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丛业磐的指头点上了小棍的端头,指上的大力滂沱催发而出,果然一开始南宫适才就双臂颤抖,面色苍白,显见得承受了莫大的压力。反观丛业磐则好整以暇,完全是轻描淡写的样子。看来这场战斗同样很快就要结束了。
可是转眼之间几乎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场上的局面居然还是那个样子,没多少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丛业磐的面上表情出现了一点变化,添了一份惊奇和疑惑。
原来丛业磐的指端大力本非南宫适才所能抗衡,可是再催动下去,却发现那根奇怪的小棍好像突然看不过眼出来助拳一样,自己发出去的力量,有一大半都被那小棍吸收了去。
丛业磐一开始还有意较劲,想一举集中力量摧毁那古怪的小棍。尝试了一阵,他才惊异的发现,他做不到。
这样一会,他使用的力量足以铲平一座小山头了,可是那小棍仍是毫无变化,只是原本杂色斑斓的样子好似微微璀璨了一点点,当然那也有可能只是一种错觉。
丛业磐见此情形,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因为如果非要全力毁坏那古怪小棍,也未必不能够,可是为了对付敌人的一个兵器就全力以赴那无论如何也都不是个好主意。更何况,到时候造成的破坏力也许是惊人和失控的,自己是来创立功业的,可没想把天下人都变成自己的敌人。一念至此,丛业磐便一收力量,想要脱了此境地重新来过。可是他发觉,竟是同样不能够。
此时的南宫适才更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