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羽扇纶巾
从目前看,虽说张敬轩也不知道他做这些队列训练的目的,可是他也不管不问,既然交托了使命,那么就充分的相信对方。其他人见张敬轩如此,也都全力配合李军师的安排,各支队伍的队形训练都完成的是有模有样,只待明日先是做一个竞赛,然后大家合练一番,后日就要开拔出发了。
李浣青,对这个跟自己年纪仿佛的姑娘,张敬轩一直都觉得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许是因为二人第一次见面的特殊地方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李浣青经常对他的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总之张敬轩心中不得不承认,所有人当中,李浣青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有些“怕”的人。
当然了,此怕非彼怕,反正是张敬轩不太敢对这位李姑娘胡乱开玩笑,有她在场的时候,他多少会顾忌一点,把自己胡言乱语适度的收敛收敛。李浣青现在把一头秀发利落的扎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脖颈,显得越发的挺拔秀丽,她瞅了一眼张敬轩,就算是打招呼了,还看着如此理所应当的随手摸了摸甘示持的脑袋,弄的比她都高了一小截的甘示持有点抓狂。
虽说岁数上相差不多,可是李浣青在几人当中仍旧显得格外成熟,更像一个大姐姐。随口闲聊了几句之后,李浣青冲甘示持使了个眼色,把他给唤了出去,留下张敬轩和李垚两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没人知道他们两人谈了什么。
叫了甘示持出去的李浣青,也没闲着,把自打攻城那天的事情一直到今天,事无巨细的都问了一遍,甘示持在李浣青面前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都给一五一十的给讲了一遍,至于有没有添油加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八九不离十。
李浣青都听完了,告诉甘示持一句,让他转告张敬轩,作为一军统帅,他又以身犯险了,居然让郑月泉的宝剑指着背心,若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全军可能都要受影响,让张敬轩自己看着办吧。
甘示持也替张敬轩捏一把冷汗,幸好李姐姐没有立马冲老大兴师问罪,否则自己估计要挨尅了。忙完这些,李浣青也便自行回账了,这些天其实摸爬滚打的,身先士卒,也把她给累坏了。
第二日,操练集训大比武正式举行。每一营,都挑选出两组人马参与比拼,比的是哪一队保持的队形更整齐划一,横平竖直,一丝不苟。
最终,军师李垚裁判宣布了比赛的结果,邝达晨的火字营获得了第一名,李浣青的中军难知营获得了第二,宋正元的林字营获得了第三,章岁寿的山字营获得了第四,大家都相差不大,甚至几个评判都难分轩轾,名次给的各有不同,只有何进锋的风字营表现的松松垮垮,几位评判难得的达成了一致,统统给出了最后一名。
最后,风字营被军师李垚惩罚,全体向其他队伍三鞠躬致歉。
李垚见了何进锋的表情,带着有些不服气,也带着有些不以为然。
“何进锋,出列!”李垚大声号令。
何进锋一时没弄清楚状况,迟疑了一下,仍旧是向前一步,走出了队列。
刚刚这个挂名的军师还在羞辱自己的队伍,不过没什么,等到打起仗来,大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依靠的了。
操练士兵,走队列,让士兵们懂得服从命令,这样没错,可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自然还是必须加强士兵们的厮杀本领,像军师这样花费所有时间操练队列,实在是书生之见。
“何进锋,前锋营,三天时间,就把队列操练成这个样子吗?你有没有严格执行军令?”李垚问道,平淡冰冷,不动声色。
“军师,队列训练,我们也都练了,后来觉得差不多了,大家也都想多学一点杀敌的本领,所以最后一天我们就练了练厮杀对练,大家伙的情绪都很高,也都颇有收获。”
何进锋不慌不忙的回答,只觉得自己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何进锋,枉你身为前锋营首领,却连身为军人首要任务便是服从军令这一点都不懂也做不到,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来人啊,我就不搞什么推出去问斩这样的花架子了,把何将军拉出去,重打六十大板。谁都不要替他求情,何将军你也不用这样瞪着眼睛不服气的看着我,我可以先跟你说个心服口服,再打你不迟,免得你觉得冤枉。”
李垚这一刻,显得是威风凛凛,一派大将风度,若是再装备上羽扇纶巾,恐怕谈笑间何进锋就灰飞烟灭了。
“何将军,你觉得冤枉的是,这队列训练看似无用,枯燥无味,为什么要练个不停,对吗?身为前锋营,很可能很快就要与敌人有交锋的机会,士兵们如果不掌握格斗技巧,到时候会吃大亏,是这样吗?”
见何进锋仍旧是瞪着眼睛面带不服气的点点头,李垚继续说下去。
“首先,需要明确一点,我是张教主亲点的军师,由我来全权负责军务,我下的命令,就是必须遵守的指令,这一点你有异议吗?”
何进锋带着勉强的摇摇头。
“你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仍旧公然违背,那就是你质疑我的命令,质疑我的能力了。你质疑的是我,可与此同时也等同于质疑信任于我的张教主了,你这样质疑团队里的所有上级,你意欲何为?”
何进锋一听,急忙使劲儿摇头否认。军师就是军师,一出手就给自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自己可说什么也不能戴上,再说下去就是要公然造反的节奏了。
到此时,何进锋已经开始后悔,不该惹这位军师了,文人都是用软刀子的,杀人不见血,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既然你否认了,那么也罢,权当你并不是如此想法,只不过是喜欢自行其是,认为自己才是对的,这样说你,不算冤枉你吧?”
李垚这样问道,何进锋一见这个性质可就轻得多了,而且也跟事实没多大出入,便赶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