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管家哥哥，您把全天下的车都买下来也没用。问题在于，车里面的学问得大，你明白吗？”店小二笑不可抑地教训小天哥儿。
    辛然心里一动。他尽管一直注视外面，但店小二的话也没有漏掉。
    于是，辛然回头笑问：“小二哥，这车中的学问，能否讲讲？”
    “讲没问题。问题在于，你们得付暗饮的钱。”小二诡秘地笑道。
    “多少钱？”辛然好奇地问。
    “白银五百两。先交钱！”店小二毫不含糊地说道。
    “你、你咋不说一千两黄金啊！”小天哥儿急赤白脸地叫嚷。
    “天哥儿，别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给钱！”辛然认真地笑道。
    “没那么多的大铜钱。更没有银子。就剩下几个小钱了。”小天哥儿捂住口袋，一脸肉痛地叫嚷。
    “没钱、没银子......那你们扯啥......那你们就随便吃点东西吧......”店小二虽然没有说出难听的话，脸上的笑容也还在，但却让人受不了。
    那眼神，那语气，令小天哥儿险些跳起来，抽店小二的大耳光。
    不过，小天哥儿没有跳脚，也没有叫嚷，而是一抖手，甩到桌上十个百两重的金元宝。然后，斜歪着眼睛，斜视着店小二，极其臭屁的淡笑道：“实在是没有钱了，就剩下这些小钱了。您看中不中？”
    店小二的脸，万花筒一般，快速变幻着，最后定格在笑容可掬上。
    店小二满脸陪笑：“管家哥哥真会开玩笑，这就是您说的小钱？”
    小天哥儿臭屁之极地笑道：“俺没有你们说的大钱、铜钱。俺们家也不用那些玩意儿。不瞒你说，俺们家是开金矿的。这样大的金锭子，在俺们家，算是最小的小钱了。至于铜大钱和银子，俺们是真没有。”
    “果真如此，您们也应该早来几天。那样的话，说不定，这个状元还真就是你们家公子爷的了。可现在，大局已定。就是有再多的金子，也没有时间打点了！”店小二跺脚，极其惋惜地说道。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小天哥儿立马发泄不满。
    辛然挥手止住小天哥儿的牢骚，对店小二笑逐颜开地问道：“小二哥，我们虽然有两个钱，却是常年累月处在深山老林之中。对于外界的事情，并不通晓。还请小二哥，将这里的机缘，详细解说一二。”
    店小二嘿嘿一笑道：“公子爷是明白人。详细情况，也不是俺这样的人，能说明白的。俺只知道，想要榜上有名，就得先通过俺们这里。如若不然，任凭你才学通天，也是中不了的。想要金榜提名，就得先在俺们这里挂号，然后一步一步走下去。只要您车里的学问够大，最后自然而然就能达到目的。前面有一位，就拉了十几车宝贝来！”
    “你说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小天哥儿直翻白眼。
    辛然已经听明白了。早就听说柏候家卖官鬻爵，这回是亲身经历了。
    于是，辛然淡笑道：“那就是说，在你们这里交上五百两银子的暗饮费，就算是挂号了？给不给什么凭证啊？”
    “嘿嘿，公子爷果然是明白人。您花费了五百两，俺给您一个铁牌。您花费一千两，俺给您一个铜牌。两千两给银牌，五千两金牌，一万两玉牌。您持着这个牌子，去京城状元街的状元大酒楼......”
    店小二压低声音，交待一番后，欢笑道：“带着这样的牌子，不仅仅可以令您心想事成。还可以在京城中畅通无阻！”
    “意思就是，钱花的越多，牌子越高级，路途就越顺利，是不是？”小天哥儿也听明白了，兴致勃勃地问。
    “然也。”店小二两眼放光地点头。
    “那就给俺来个十万的！”小天哥儿摇头晃脑，财大气粗地叫嚷。
    “这个......这个还真没有。咱们这里是挂号，不是正式收费的。就是一千两以上的，也是掌柜的跟您们谈。”店小二有点沮丧地说。
    “那还不赶紧把掌柜的叫来，你在这充什么大尾巴鹰啊！”小天哥儿喝令：“赶紧的，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别误了俺们的状元！”
    店小二有点恋恋不舍地看着桌面上的金子，转身开门出去。这生意，是有提成的。可惜生意太大了，他反而插不上手，分不了成了。
    一会儿，掌柜的开门进来。这是一个中年人，圆头圆脸圆身子。除去眼中隐约的骄傲外，整个人团团圆圆，犹如一张全家福。
    掌柜的一进门，便打恭作揖，笑容满面地哈哈大笑道：“不知道公子爷大驾光临，小老儿有失远迎，还请千万包涵，多多原谅......”
    “好说好说，客气客气......”辛然起身还礼，同掌柜的打起哈哈。
    “公子爷高姓大名，仙乡何处？”掌柜的开始刨根问底。
    辛然一脸纨绔像，舌头一卷，操着川蜀腔调回答：“不敢不敢。小生姓刘，名孙山。虽出生偏远山野，祖上也曾经主宰过巴蜀数代，世代居住在巴山蜀水。虽不敢说富可敌国，金子倒还不缺。此次赶赴京城，就是要凭借胸中的学问，车中的金子，夺取状元，光宗耀祖！”
    “呵呵，尊姓姓的好，大名更好......”掌柜的忍不住喷笑道。
    这小子能否中状元且不说，反正是不会成为最后一名了。在他的后面，还有名落孙山的呢。
    “既然老子姓的好，名字也好，就请掌柜的，给老子发状元的通行证吧！”辛然索性小生都不提了，直接就老子老子地端出来了。
    辛然暗想，既然是买卖功名，那就干脆给他们纨绔到底。
    “既然刘公子如此爽快，小老儿也不能瞒着掖着。倘或是刘公子早到五天，小老儿敢说，只要您车中的学问够，状元自然是您的了。”
    掌柜的一副童叟无欺的样子，认真地说道：“可惜，今天晚上就要进考场了。怕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刘公子若是能等，就下回吧。”
    “不成！老子就是奔这个状元来的。请掌柜的尽快安排，老子要是有命，就赶上进场。要是赶不上，也不怪你！”辛然跳脚嚷嚷。
    “既然公子爷这样说了，那小老儿就为你们准备最快的马车。用最高级的牌子，送公子爷去赶场！”掌柜的望着桌面的金子，两眼放金光。表现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反正进去进不去，金子是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