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破镜圆众人惊叹
听司马宣墨这么一说,晌午堂上的各位宾客更加安静了,大家屏气凝神,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有张扬好似不敢兴趣一般,自斟一杯酒,端在手中一仰头喝了进去。
司马宣墨将王授人的座椅向后撤了撤,站在桌子前面。
桌子上的玉杯现在已经是一堆粉末,犹如小山丘一般堆在那里。司马宣墨将酒壶伸手拿了过来,把酒倒在这堆粉末上,鲜红的葡萄酒犹如身体内流出的鲜血一般瞬间浸红这些玉粉。
司马宣墨笑了笑,伸出双手将这堆烂泥一般的玉杯残骸,就像小孩子玩儿泥巴一样在手上来回搓捏着。
吕弄世注视着司马宣墨的双手,他的十只手指白嫩修长,指节又不那么突出,说不出的好看。
“这司马宣墨看来也是个暗器绝顶高手。”吕弄世心中暗自想道。
因为熟练暗器,所以吕弄世对用暗器的法门了然于心,也了解暗器高手的特点。不像王授人那般练外家功夫的人,习练暗器的人虽然双手有力,但更加平和,一是因为暗器发力更多靠内劲和全身的协调,手部并不需要使用蛮力;二是也容易麻痹对手,让人不予防备。
但暗器高手手部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手指手腕及其灵活。暗器常要发于数米之外,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需要对暗器打出的轨迹控制十分精确。
如此说来,暗器高手确实同变戏法的民间有异曲同工之妙。吕弄世一看司马宣墨摆弄那堆玉杯碎屑,就知道了他擅长暗器。
不一会,司马宣墨就将那摊碎屑揉捏成一个酒杯的形状,不过依旧是软趴趴的样子。
司马宣墨又稍微休整了一下,让它相对固定一些,基本还原了之前的样子。他笑着环看四周,发现大家都在专注的望着自己,还真像民间戏法艺人般将那“酒杯”摆在手心中央,待其立稳后举起来向大家展示了一下。
然后他转过身去,把掌心平放在自己眼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
离的近的人会看到,司马宣墨的皮肤慢慢透出一丝绿光,特别是修长白嫩的手已然有些泛青,整个人透出阴冷诡异的气息。随之而来的,是手中的酒杯上生出一团青烟四散飘去,人们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香。
刚才还软趴趴的“酒杯”,竟慢慢硬挺起来,烂泥般的质地也逐渐显现出光泽。
晌午堂发出一片惊呼之声,牛冲更是为了看的清楚也忘了司马直的事情,向前走了好几步,就差把他的脸贴到司马宣墨的手上了。
片刻功夫,青烟消散,司马宣墨也轻舒了一口气,身上的青绿色也逐步消退。
此时大家再看他手中的酒杯,已如正常酒杯形状无二。但不同于原来,此时的酒杯并非白玉,而是青白色的玉体中夹杂这紫红色的纹路,反倒比原来更添几分姿色。玉质虽不如原来圆润,但通体整齐,犹如磨砂一般,透出一种另类的美感。
司马宣墨将这酒杯放在鼻下,闭目轻嗅道:“好酒,水分尽失依旧香气四溢。此杯今后莫说饮酒,就是注入清水,也必然透出淡淡酒香。”
“司马帮主这戏法变得漂亮!”张扬笑着鼓着掌说道。
整个晌午堂的人们刚才都沉浸在一片目瞪口呆之中,竟张扬这么一说才缓过神来,如雷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在晌午堂内回荡起来。
司马宣墨点头致谢,将这酒杯又放在了桌上道:“王贤弟,拿此杯饮酒,定然别有风味,试试如何?”
王授人此时站在那里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笑了笑说道:“看来我真是远离武林时间有些长了,没有想到司马帮主的内功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
吕弄世坐在那里深感赞同,他知道司马宣墨武功高强,但从未想到会达到如此境界。刚才的玉杯已经碎为粉末,重新捏合在一起并不难,但干了之后定然又会松散,根本成不了器物。
司马宣墨却运用内力,依靠一杯葡萄酒填补缝隙,将这堆玉屑竟重新压制、组合起来,就像将泥土烧制成瓷器一般。但烧制瓷器需要高温炉窑,而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司马宣墨单手即可完成,足见其内功之深厚。
不仅如此,杯状物本不规则,如若内力稍有不均衡,杯子定会损毁,可见司马宣墨还能将这份内力控制的炉火纯青。跟司马宣墨这一手相比,吕弄世自觉在小罗面前卖弄那点功夫实在是太儿戏了!
“司马帮主这手真是好功夫!孙某虽然不懂武功,也不得不赞叹神乎其技。如若我的工人都会这等功夫,运出去的盐也不用那么费劲就压成型,不知要省多少成本了!”离着这酒杯最近的孙大金笑着说道。
孙大金自打坐到酒席上后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让吕弄世都怀疑他是不是带了一副这样的面具。
他一番话逗的全桌宾客都笑了起来,边灵素也跟着说道:“孙老板真是好生意人,三句话不离赚钱!若你手下工人都有如此神技,拿来压盐块不是有些太过浪费了。”
“边神医说的在理,真要如此,还不如直接去造玉杯更为赚钱一些。”孙大金煞有介事的说道,这下逗得大家更开心了。
“孙某一介商人,俗不可耐,让各位见笑了。孙某敬各位一杯!”说罢孙大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若不如此,孙老板又怎会成大唐第一盐商。等宣墨这翠竹帮主不想干了,就去给孙老板打工做玉杯,怎样?”司马宣墨抿了一口说道。
“哪里话,司马帮主莫要折煞孙某,不过司马帮主若真是带着翠竹帮投奔我,我还真得考虑考虑怎么接收。”孙大金摇晃着大脑袋说道,两边的肉都随着震了起来,样子甚是可笑。
大家一片欢腾,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起来。
当桌上的人都放下酒杯之时,吕弄世才看见王授人依旧站在那里,也没有入座,也没有饮酒。
司马宣墨刚才那一手既显了功夫,也给足了王授人台阶,若还僵持不下,那这王授人就摆明是诚心闹事了。
司马宣墨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似乎没有看到王授人的举动,而司马直却忍不住了,冷冷的说道:“王前辈,看来您是有心找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