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年轻人
叶如晦站在庙门口,看着那个坐在门槛上的老和尚,久久无言。
老和尚也懒得起身,只是看向叶如晦开口说道:“那女施主在去世前曾入菩提寺中交给贫僧一封信,说是要是有个老头子前来找他,便把这封信交给他,不过我看施主也不像是个老头子嘛。”
叶如晦嘴角苦涩,轻声道:“那大师这封信可以毁了,那个老头子来不了。”
老住持点点头,感叹道:“生死有命,施主倒不必太过介怀。”
叶如晦点点头,从老住持身边经过,踏入寺中。
思尘仍旧呆立在原地,怎么都想不透怎么看了之后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剑阁之中不乏有些前辈剑士会在山上留下剑痕剑意供使后辈子弟参悟,思尘作为掌教亲传弟子,自然从小便是可以去到剑阁每一个地方,也见识过不少前辈们留下来的剑意和剑痕,有些看不真切也想不明白,但总归会在脑海中留下一些印记,可今日局面,倒是从来都没有碰见过。
李青莲剑道无双是不假,可并非刻意留下的几道剑痕便如此晦涩难懂,难道李青莲真是那一剑可斩鬼神的剑仙?
老住持看着叶如晦缓步入寺之后便来到那石墙之前,简单和思尘交谈两句之后便蹙眉盘坐下去,看样子也是存了要参悟那几道剑痕的心思。
老住持瞟了一眼叶如晦的那柄长剑,点点头,也难怪,世间所有关于李青莲剑道的东西本就是世间剑士趋之若鹜的,叶如晦倘若看见还不想参悟,那便是十分的不正常了。
其实于世间来看,剑仙李青莲对于世间剑道来说倒是一时之间说不上好坏,虽说是此人见世间剑道拔高到一个世间大多数剑士无法企及的高度,但也是因此不知道使多少剑士被李青莲三个字给生生吓退,不敢再去追寻剑道高峰,因此在叶长亭尚未踏入第六境的时候便已经成为了这江湖剑道魁首,一则确实是叶长亭这无双天资太过于惊艳,二则其实便是这江湖百年许多剑士因为生活在李青莲那个时代而因此未显其名。
老住持活的时间太长,足足一百多年,当年李青莲一剑入菩提寺时,极苦还是这幅面容,可他却还是个不过才步入中年的和尚,哪里又能称之为老?他和李青莲年龄相当,当时李青莲还是那意气风发的剑仙,老住持虽然名头比不上李青莲,但到底还是出过一次手,只是那李青莲实在是太过无敌,抬手一剑便让老住持败退。老住持也不曾耿耿于怀,李青莲当是剑仙之姿,一剑败他也不算如何耻辱,只是以老住持这能够两甲子不下山的性子,唯一一次出手还是这样如此结局收场,倒是有些遗憾。
连老住持都不是怎么明白,怎么以菩提寺这个藏在深山不管俗事的性子还能被世间称之为四大宗门。
摇了摇头,老住持回过神来,心里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还是下山一趟,不然这把老骨头实在是要在山上散架了。
把视线重新投向那个年轻人,老住持倒是要看看叶如晦怎么去悟李青莲的那几道剑痕,现在在寺中的除去极苦和叶长亭能够毫不费力的看透那几道剑痕,也就只有他这把老骨头能够看清一些了,至于其他人因为境界原因,应当没那么容易了。
叶如晦坐下之后,倒是急着没有闭眼,他不是剑阁弟子,没有师长教过他悟剑应当闭眼之后散发气机之后去琢磨那剑痕其中真意,至于后面叶长亭教他习剑之后,对于这些无聊的事情,依着叶长亭的性子,自然没有刻意去提及。
叶如晦闭眼之后,盏茶时间,脑海中虽然偶尔闪出几道剑光,但大多都是一闪即逝,看不真切,叶如晦试着散发气机去留下剑光,却发现气机一碰到那剑光便瞬间被一股剑气给搅碎,叶如晦无语,这剑痕这么霸道?
他倒是没在石墙前看见那袭青衣,但仍旧是和思尘相当,什么都没得到。
睁开眼睛之后,叶如晦有些意外,他曾在大楚边境的一座寒潭中见过李青莲曾经的佩剑赢鱼,那里更有李青莲的一丝剑意,李青莲说他有一剑不属于这尘世,想传承下来,但是苦于叶如晦没有第五境,竟然是连看的资格都没有,因此失传了。那道剑意玄妙便算了,可现在这几道剑痕更是玄妙,连悟都没得悟。
这次叶如晦不闭双眼,开始以双目去仔仔细细的看那几道剑痕,半刻钟之后,叶如晦便觉得酸涩,再过了半刻钟,叶如晦双眼便是真的开始发痛,石墙上那几道剑痕仿佛千百柄利剑刺向他的眼睛。
叶如晦猛然一惊,收回心神。
老住持坐在门槛上发笑,倒不是嘲讽,只是有些开心。
不与皱眉,看向小沙弥。
小沙弥原本正准备再悄悄去摸一摸那几道剑痕,此刻被不与一看,吐了吐舌头,退后几步,不发一言。
老住持开怀笑道:“这几道剑痕本就不是给你们参悟用的,你们费尽心力自然也没有半点办法。”
叶如晦转过头,看向老住持,老住持感叹道:“两位第六境宗师的大战留下的剑痕,光看是不行的,要过打,不过你若是不怕这几道剑痕把自身刺个千疮百孔,你就放开手脚去干。”
叶如晦对于老住持的这个说法,只得是无奈一笑。
思尘在想半天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自己一点也没看清那剑痕之后也不再去纠结,站起身之后,看了一眼远在树上的柳青,低声笑了笑,却没曾想到那柳青却偏偏向思尘看来。
思尘一惊,装出一副无辜表情。
柳青冷哼不语,没有飘身下树的打算。
思尘松了口气,转身却看到叶如晦在拿长剑敲击那几道剑痕,思尘一怔,却马上一惊,因为叶如晦这番举动居然引起了那石墙之上剑意大作,叶如晦直接被击飞,重重摔在地上。
思尘皱了皱眉头,年轻人哪来这么的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