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胎死腹中
次日清晨,邱万春罕见的赖起了床,浑身舒爽,仿佛随着昨晚的愉悦,这些天所有的情欲全都倾泻出去,让他疑惑不已,难道自己真是一个好色如命的人。
不过看着枕边还在熟睡的妻子,邱万春也没有多想,而是轻轻吻了吻皇甫柔的额头,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让一早就在门外等候的侍女吩咐厨房煮一些补品。
不过还没等侍女离去,就听到里面皇甫柔的惊呼声,邱万春一个闪身窜进屋内,见到皇甫柔此时已经醒转,只是秀美的脸上面露痛苦,五官都挤在一起,脸上还有不少虚汗溢出,让他大吃一惊。
“柔儿,怎么回事?来人,快去请医师。”邱万春心内又是焦急又是心痛,眼中满是担忧,快步走到床边扶起皇甫柔,为她输送真气抑制痛苦,只是情况丝毫未见好转。
皇甫柔紧紧抓着邱万春的手,表情惊恐,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一阵冰凉,“万春,我感觉腹中的孩子有些不对,你快让医师来看看。”
皇甫柔正说着,从被子底下竟然慢慢渗出黑红的血液,让邱万春和皇甫柔大吃一惊,本来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是真的出问题了。
邱万春焦急万分,一边握着皇甫柔的手,一边冲着外边喊,希望府上的医师快点过来看看皇甫柔的情况。
不多时,鸡飞狗跳的情形也让云姑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连忙走出房间往皇甫柔和邱万春所在的庭院赶去。
邱万春正在床上不断往皇甫柔的体内输真气,陡然见到云姑踏进房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的真气精于斗战,威力强悍,但在养生疗伤方面远远不及云姑的道家功法清净入真功。
“云姑,快,夫人感觉腹中有些异样,劳烦你为她输些真气减缓痛楚,我亲自把医师带过来。”邱万春平素对云姑一向是敬而远之,既有云姑看不上他,也有自身的自尊作怪。
云姑也不管邱万春,衣袖一挥,白色的气浪迭起,将邱万春推到一旁,自己闪身走上床榻,闻到一股交欢过后的异常味道,眉头一皱,虽然心中厌恶但救人要紧,也顾不上许多。
先是并指把了下皇甫柔的脉搏,接着手掌化作残影,在皇甫柔胸腹的几处穴道拍下,动作轻柔,但劲力真气吞吐,让皇甫柔舒服不少,本来紧皱的五官也舒缓开来。
云姑正要为皇甫柔输真气,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被人握住,正是皇甫柔。
“云姑,你我数年感情,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不想他还没出世,就离开这个世界。”此时的皇甫柔哪有曾经的美满幸福,苍白的脸孔,被脸上汗水润水粘成一缕缕的头发,还有颤抖的声音,直让云姑的眼中有晶莹忍不住留下。
“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话是这么说,只是云姑心里知道自己不过是宽慰之言,因为刚刚她把过皇甫柔的脉搏,曾经的喜脉如今已经没有丝毫迹象。
扶住皇甫柔,云姑调息运气,双掌中有圈圈清气环绕,随着她真气的催发,清气朝着皇甫柔的体内涌去。
另一边,邱万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发疯一般的往外奔走,半路上遇到急匆匆而来的医师,话也不说,一把抓起肩膀,带着医师就往自己的院子飞去。
不多时,邱万春抓着医师的肩膀赶到房间,见到云姑再给皇甫柔输真气,松了口气,“任医师,快,我夫人腹中不舒服,可能是胎儿有恙,你快看看。”
任医师是个五十多岁样貌的老者,留着山羊胡子,头发漆黑,宛如少年,肌肤也很是光滑,可见养生有术。
这是邱万春夫妇在知道皇甫柔怀有身孕后特意请的榆阳有名医师,对于安胎保胎很有一套,榆阳不少贵妇在生产前后都是请的此人把关。
任医师点点头,擦了擦刚刚在空中疾驰因为害怕而流出的汗水,挎着衣箱来到床前,看着云姑有些许敬畏,随后放下医箱,从里面取出一条细丝,缠在皇甫柔的手腕上,开始闭目诊脉。
悬丝诊脉在地球古医学是神医才做得到的手段,但在真武大陆,医术神奇绝非常人能够想象,任医师有此手段再正常不过。
那边云姑还在为皇甫柔输入真气,这边任医师却猛然睁开眼睛,鼻尖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摸着细线的右手也微微颤抖。
取下丝线,任医师从医箱中取出三枚细针,根根亮银,在屋中反射出光泽,随后慢慢插在皇甫柔腹中三处穴道,隐约间形成一个倒立的三角,还有丝丝的天地灵气从天地间通过细针进入皇甫柔的腹中。
邱万春在一旁看的焦急,尤其是任医师的表情,让他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还有云姑,纵然任医师施针,也未曾移动半分,反而一直坚持给皇甫柔输真气,这太反常了。
不多时,任医师取下三根银针,继续把脉,只是脸上额表情不见丝毫缓和。
邱万春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任医师的手腕,厉声问道,“怎么样?我夫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还有我的孩儿,你到底能不能救?”
任医师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摇摇头,“邱帮主,并不是老朽不尽力,实在是邱夫人腹中的孩儿早已流去,纵然大罗神仙也救不得。现在云姑娘给邱夫人输真气,目的也并非是保住胎儿,而是调理夫人的身子,以免留下病根。”
皇甫柔的意识一直很清醒,听到任医师的话,眼角有泪珠滑落,只是现在云姑还在为她调理身体,不能说话。
邱万春则是眼神冰冷,怒意高涨,杀机更是铺天盖地,先天五层高手的气势展露无遗,“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榆阳最好的保胎安胎医师吗?为何这次保不住我的孩子?”
任医师闻言脸色一窒,涨红道,“邱帮主这要问你自己。明知道夫人怀有身孕,为何还要行房事?还如此剧烈,难道就忍不了一时之欲?”
这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邱万春如遭重击,身子腾腾的退后几步,扶住椅子,本来儒雅的脸上此时满是狰狞与懊悔。
“该死,竟然真是因为这样。”
邱万春心神动荡之下,手下的扶椅被一道猛烈的真气打成粉碎,飘散到房间四周,让任医师不禁咽了口唾沫,这要是他那就是死无全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