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化身迎敌
金菊花的飞刀被这一掌打得倒翻而回,司马明空一掌拍出后就不再把金菊花放在心上,转而想用雷霆手段对付瑶鹰。倒不是司马明空过于托大,只因与金菊花对了一招之后他便发觉这女子修为有限,决然不如方仲般能够挡住他的摩云手。
那摩云手往车仗打去时乌云翻滚,遮住了司马明空的视线,况且他也根本不信还有谁破得开这一掌。
往往过份的自信就是疏忽,而疏忽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乌云翻滚的云手即将拍到车仗时,一道湛蓝光芒竟然刺破摩云手的掌心,一闪而过,便到了司马明空的身前。司马明空大意之下根本来不及躲,仗着修为甚高,想用护体真气硬接,只听噗的一声,蓝芒从他的右肩穿过,带出一缕血丝。
“啊!贱人!竟敢伤我!”司马明空只道是那金菊花故意隐瞒修为,在兕牛背上晃了两晃,差些掉了下去,顿时气得大叫。再一看那拍出去的摩云手正在逐渐消散,前方一朵张开来的金色雏菊滴溜溜旋转,雏菊的无数细长花瓣正在逐渐收拢,又化作一只碗口大的金色菊花落在一只纤手之中,而乌云散去之后,便露出脸色略显苍白的金菊花身影。
她见司马明空看过来,反而笑吟吟的把那打造精美的菊花又插在了左鬓之上,颇有些挑衅意味的招了招手。
司马明空大怒,正想杀过去报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之仇,却听不远处的方仲却一声轻喝,甩手数张符纸飞出,呼的一声,地上同时出现数个操持双剑的方仲。司马明空吃惊万分,喝道:“身外化身?”这时鹞鹰王又杀了过来,司马明空已无心对付金菊花去了,他冲着不远处两个刚刚杀掉对手的蒙面人吩咐道:“去把那车上的贱人给我杀了。”
那两个蒙面之人看似身手也十分了得,道声:“是!”便往车仗杀去。金菊花面色微变,缩回身反往车厢里躲去。司马明空心道这女子蠢笨如牛,不远远的跑掉却朝车里躲去,又能藏在哪里去。这女子明明修为不高,怎么就能破得掉摩云手了,莫非她的兵器有特异之处,待会摆平了这些人之后倒要好好查验一番。司马明空右肩被蓝光打过之后,一只右手已使唤不灵,可不敢让方仲靠近身来,见他突然化作几个化身出现,不管真假只是祭起盘蛇剑打下无数剑光,瞬间就把方仲淹没。
这些出现的方仲痴痴呆呆毫不闪躲,转眼就被打得千疮百孔,倒在尘埃,现出一张残破的符纸真身。
司马明空哂然一笑道:“本尊还道真是什么身外化身,原来不过是障眼法!”可是再仔细一扫地上这些符纸所化的方仲,没有一具是血肉之躯。司马明空又心中一凛,连忙把盘蛇剑绕着周身盘旋,同时手中掐诀,迅速往地上打下一个五行禁制。
此法诀一下,方仲果然从不远处现出身形,只不过显现身形的不是一个方仲,而是三个!只有其中一个骑在狰狞兽背,另两个却站在地上,面色怪异,嘲讽似的看着自己。
司马明空也不知真的方仲在何处,冷笑道:“臭小子,你弄这些纸鸢木偶又有何用,本尊随手一掌便可以打碎千八百个。”正要抬掌打出,那地上站着的一个方仲面上厉色一现,阴恻恻道:“老家伙,你说谁是纸鸢木偶?”
司马明空见这一个阴厉之相的方仲居然开口说话,不问可知这一个便是本体了,那余下两个都是假的,司马明空厉声道:“纸鸢木偶便是说你。”冲着此人狠狠一掌拍出,同时在身旁盘旋的盘蛇剑一声轻鸣,又化作银色长蛇扑击而下。在摩云手与盘蛇剑的夹击之下,犹如苍穹之中暴雨来临之时的乌云闪电,要把地上渺小的微尘湮灭。这一刻的司马明空已是全力施为,只想尽快摆平方仲,他有个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眼前的方仲与方才不同,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
那面露阴厉之色的方仲眼见乌云翻滚,剑光闪耀,全都往自己来时,顿时变色道:“为何只打我一个?”话音刚落,就被司马明空打出的乌云与剑光淹没。只听得方仲兀自在里面叫骂道:“可恨,连件趁手的兵刃也无,你们两个真是太偏心了。”
司马明空觉得奇怪,他说哪两个偏心,是说钱文义与瑶鹰王么?眼见这一个方仲被摩云手困住,盘蛇剑不停绞杀,司马明空大喜,只要不出片刻,方仲必然死于此地。原本还想捉一个活口,谁知这小子实在难缠,迫不得已只得如此了。
司马明空一门心思只在这被困住的方仲身上,谁知另一个站在不远处的方仲面上狂傲之色一闪,冷笑道:“自己蠢却怪起旁人来,看我来杀这老匹夫为你解恨!”随即身影一闪,转眼就到了司马明空近前,手举一柄火红色的宝剑,剑身散发着灼热之气,兜头盖脸劈将下来。司马明空没有想到这一个方仲竟然也是活的,顿时闹了个手忙脚乱,他的盘蛇剑不在手中,摩云手也来不及打,幸好还有一把小剑,慌忙飞出来与方仲相斗。这个傲气十足的方仲一上来便是翻云覆雨剑中的精妙招式,舞动一片红云压住司马明空。
无数剑光所化的火雨把坐在兕牛背上的司马明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倒不是司马明空的剑法不及方仲,实在是右臂受伤之后使不上力。司马明空边打边怒道:“你又是谁?”
那个傲气十足的方仲喝道:“本人方仲是也,老匹夫不识得了么!”司马明空眼角余光一扫远处被摩云手和盘蛇剑困住之地,那里掌风剑气已彻底把前一个方仲淹没,顿时心下懊悔,觉得打错了人,上一个方仲虽然惟妙惟肖,毕竟还是假的。
方仲凌空而下,一套翻云覆雨剑诀尚未施展结束,司马明空手中小剑毕竟是柄普通灵剑,反而不如方仲的火岩剑犀利,连续剑光交击之下,终于一声哀鸣,呛的一响,断为两截。方仲狂笑道:“老匹夫纳命来吧!”火岩剑毫无阻隔的直刺而下。
司马明空面露惊慌之色,把残剑一丢,身子往旁边一闪,却露出受过伤的右肩膀来。方仲这一剑噗的一声插入司马明空右肩,顿时焦臭之气冒出,肩膀上被火岩剑催发的灼热之气烧得着起火来。
司马明空疼得发出一声大吼,但却眼中精芒一闪,厉声道:“小辈,你上当了,让本尊教教你什么叫着败中取胜!”他的右手一把握住火岩剑,不管如何烧灼都不让方仲抽出,抬起弃剑的左手,一掌前印,恶狠狠喝道:“摩云手!”
如此近的距离,方仲避无可避,巨大的掌印全都打在方仲身上,一条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这傲气凌人的方仲被打得身影一阵模糊,但却始终抓着火岩剑不放手,身形飞出时也把此剑从司马明空的肩头拔了出来。司马明空面色煞白,恶狠狠道:“看你还不死!”如此掌力打在血肉之躯上,定然筋断骨折,五脏碎裂,司马明空自忖以一条本已受伤的手臂换方仲一条命,还是值得的。
可是这飞出去的方仲虽然气息变弱,但却未吐一口鲜血,连身上都不曾坏了一丁半点。
方仲飞出去十来丈,扑通一声远远的跌落下来,但不久便杵着火岩剑挣扎站起,狂傲大笑道:“打得好,打得好,老家伙果然歹毒,却还杀不死我。”他的身影忽明忽暗,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十分的诡异,竟然不是血肉之躯。
司马明空惊得寒毛直竖,只觉此子犹如鬼怪,这样厉害的一掌居然都打不死,自己却连受重创。司马明空终于萌生怯意,不管这两个方仲是真是假,他已不想去分辨了。
司马明空胆气已挫,扭头想寻一二帮手,却见远处那被自己使唤了去杀金菊花的两个蒙面人正围在车厢前面,其中一个已然解了面罩,手提长剑,痴呆呆看着脚下。而另一个蒙面人却捂住胸口,倒伏在地。
二人似乎在说话,可惜离得太远,听不清说些什么。
车仗旁边,那胸口中剑的蒙面者似乎死不瞑目,眼露震惊之色,捂住胸前伤口,沙哑着道:“贾师兄,你……你怎么杀我?”
那脱了面罩的竟然是华阳门的贾连诚,此刻他面色变换,手中长剑不停的颤抖,似乎对自己手起剑落,杀死同门之事也诧异万分,但就是刚才,自己却毫不犹豫下手了。
车厢之中一个女子声音温柔地道:“贾大哥,小兰不会忘记你的大恩的。”
贾连诚满脸恐慌之色,冷汗涔涔而下,几乎连剑也拿不稳,只是痴痴地道:“我……我怎么了?”
小兰的声音幽幽地道:“贾大哥,你看着我……”
贾连诚木然抬头,看着车厢之中,随即面现笑容,露出痴迷之色,如看到什么万分赏心悦目之事。他喉咙之中呃呃作响,欲火中烧,几乎难以扼制,伸手往车厢里抓去。
小兰的声音极其温柔,入耳几乎让人骨软筋酥。那如同梦幻般的声音道:“你急什么,这脚下之人多么讨厌,他在看着我们。”
贾连诚这次再不迟疑,举剑轻轻一伸,把那垂死之人刺死。
恰巧司马明空冲着这边喝道:“贾师侄快过来帮忙,点子扎手!”贾连诚听得呼喝,顿时如梦中惊醒一般,他低头一看脚下,又一看车厢之中的小兰,如见鬼魅一般扭头便跑,浑然不理司马明空的呼喊,转眼逃之夭夭。
司马明空又急又气,正想再寻一二帮手,便在此时,耳听一声轻啸,狰狞兽如电而至,无数道湛蓝的剑光爆发开来,一口便把坐在兕牛背上的司马明空吞没。
“还有一个!?”
这是司马明空被剑光裹住时,唯一想到的事。
他早已受伤难敌,加上双剑俱失,顿时被方仲骤然而发的剑光挑起,大叫一声离开牛背,身不由己的直飞半空。
一道人影也跟着冲天而起,绕着司马明空急速出剑。剑光闪烁,司马明空连中数剑,鲜血标出,却兀自出掌缠斗,二人剑掌各交一击,同时闷哼着从空落下。
方仲落下时一个转折便轻轻巧巧的站稳了身形,而司马明空落到一半时,又有一道人影迎空而上,大喝声中,双足连踢,砰砰声不绝。任凭司马明空再是顽强,也被连续踢中数脚。
啊的一声惨叫,大名鼎鼎的灵虚谷主司马明空,从半空之中旋转着摔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