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伟大
剑光恢恢,暴怒之下我已经将功力摧动到了极致,可是却触及不到僵纵横丝毫,他的嘴角从始至终都挂着一种轻蔑的笑容,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这世间竟然竟然有如此般强大的存在。
昆仑剑经一种怎样的剑法我在了解不过。
四象之力是一种如何神秘的力量普天之下也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只是,在僵纵横的面前我却像是一个拿着棍子的小孩子一般,疯狂地挥舞着,拼了命也不过是大人眼里的一种笑话。
“玩累的话,换我玩!”僵纵横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让人浑身的血液逆流。
一道红芒闪过,我的胸口留下了一条鲜红的伤口,血液很快便浸透我的衣服,可是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失去了疼痛。
胸前的鲜血已经变成红黑色。
僵纵横看着自己宛若骷髅一般的手掌,一张苍白的脸上忽然布满了邪气。
掌上有毒,尸毒。
我胸口的伤口也有毒,尸毒。
尸毒很快顺着我全身的血液蔓延,渐渐地我身体的力量似乎也被这股邪气十足的毒压制住。
我开始大口喘息,甚至连挥剑的手都开始变得不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事实,如果真的受命于天,那么我的鲜血应该是百毒不侵的,如何会被这区区尸毒压制住。
我用尽全力让自己振作,可是麻痹却让我的精神越来越飘忽。
“你不必怀疑自己的感觉,你的身体里面的的确确中了我的尸毒。”僵纵横依旧是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你既然能够利用我上千年,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已经了若指掌,其实利用本就是互相的,这你应该明白。”
我苦笑,这的确是我早就应该想明白的事。
“是红妆!”
“你倒不笨。”
苦笑,又是苦笑,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苦笑,我实在不知道还应该做什么,我的眼睛已经越发的沉重,可是我的思绪却忽然间变得清明了很多。
我曾经被红妆伤过心脉,是她用自己一生阴晴圆缺的功力将我救活,也正是因为这样,僵纵横下在红妆身上的禁制才会传到我的身体里,不然我的鲜血可以抵抗这世间任何奸邪。
“想不到,伤你的始终是你最爱的人,这也是你该有的报应!”僵纵横忽然变得冷酷无比,鲜红的身影一点一点地向我走来,带着一种暴戾和满腔的杀机。
我的双眼变得越来越疲惫,已无力在支撑这看清眼前的世界,我想睡,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没有疲惫,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几乎昏厥之际,一种冰凉的感觉流遍我的全身,仿佛朝露点在我的心田。
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人有这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是久旱之后的甘露?
亦或是北极之冰融化的一滴清水?
还是血?
一张纤细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那张苍白的脸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双秀眉微微皱起,薄唇轻咬,几乎殷出血来。
难道那股冰凉是顺着这张面孔蜿蜒而下?
白媚央的脸颊满是泪水,此刻正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眉间。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能够使人清醒,那便是情泪!
“你且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的那一刻,就不会再有烦恼了!”白媚央的声音很轻柔,动作也很轻柔,她轻轻地将我的放在地上,又轻轻地离开我,轻轻地走向太阿剑。
僵纵横停下了脚步。
董秀才屏住了呼吸。
我想动却动弹不得,我想呼声大喊,却喊不出声音。
我只能看着那纤细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向灭亡,为了她心中的神圣,为了爱。
爱岂非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一种感情。
清风呼呼,一只巨大的,美丽的,温婉的九尾狐狸仿佛飞在风中,她的皮毛是那般的美丽,她的眼帘一只低垂,她就算没有发出声音,我也能够感受到她眼里的那般眷恋。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这根本就是最后一次。
这世上有多少关于狐的传说,她们化作痴情的女子,为了那个心爱的人不惜放弃一身道行,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可是世人为何还要将她们视为妖魔。
熟不知,就算是人类自己也没有这般伟大的感情。
优雅的身姿转眼间便化作一朵绚丽的火焰,在那火焰之间我却分明看到白媚央在看着我,脸上满是笑容。
“来生,你再也不要和我分开了。”
“再也不要分开了……”
“不要分开了……”
风声呼呼,风里的满是白媚央的回音。
回音落下,风却忽然间疾驰。
僵纵横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慵懒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就听“咔咔”几声脆响。
原本巍峨的太阿剑忽然裂开。
疾风呼呼,几乎能够将人的脸颊割裂。
就听一声龙吟,太阿剑霍然问世。
光辉所到之处几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映成白昼,那是一柄完美的,几乎毫无瑕疵的光剑,在疾风之中飘飘飞舞,仿佛只要谁将它握在手里,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快夺到那柄剑!”我用尽力气向着董秀才大喊。
只是却晚了一步,一道鲜红的身影早已掠到空中,一双惨白宛若骷髅的手掌与那柄光剑几乎近在咫尺。
“咔……”一道闪电划过,在僵纵横的手掌与光剑之间,将它们阻隔。
也就是在这空当之际,董秀才纵身一跃,却同样被山电击退。
忽而一股巨力袭来,好似有一种无穷的力量向着那柄巨大光剑疾驰,推动着一切。
无论是飞沙,还是巨石,无论任何东西在接近那光剑的一瞬间都会被化为粉末。
我的身体不断向后移动,饶是幽冥剑释放着一种斥力也无法抵挡那巨大的吸力。
僵纵横的两只手掌已经插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中,可是饶是如此仍旧不停地向着那柄光剑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