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功法还有另一个作用，不光可以保持年轻，还能够让垂死之人重新获得生命，不过，这种逆天而行的功法存在着一个弊端，就是施展功法的人会承受一种非常痛苦的过程。”
    “能够让垂死之人重新获得生命？”青青呆在原地，想必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法。
    我苦涩地笑了笑，沉声道：“是不是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过，恐怕我也不会相信。”
    “你亲身经历？”青青一双细眉皱在一起，惊愕道：“难道她为你……”
    我缓缓点点头，往事历历在目，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她的确为我施展过阴晴圆缺，而她也在施展了阴晴圆缺之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当日红妆因为我而入了魔道，被人控制来刺杀我，我因为无法对她出手而被她所伤，在我身受重伤几乎垂死的时候，红妆恢复了意识，用自己一身阴晴圆缺的功力为我续命，而她也尝到阴晴圆缺惨痛的代价。”
    “什么代价？”
    “度日如年！”
    “度日如年，每过一天相当于一年？”
    我摇了摇头，沉声道：“是十年！”
    青青彻底惊在原地，我想无论是谁在说到阴晴圆缺这种神秘的功法的时候，都不得不佩服当年月华派的创派祖师，竟然能够修成此等夺天地造化的功法，想必月华山的祖师也一定是以为痴情之人，甘心为自己的心爱之人付出生命。
    “那这样说来，红妆姑娘她……她已经……”
    “她没有死！”我打断青青的话，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依稀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在我恢复神智找到她的时候，仅仅是过了一天，她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妇人。”
    “我曾听人说，在南疆有一位圣女，只要看过她的双眼便能够让人恢复年轻，虽然这是一个传说，为了能够让红妆恢复原来的样子，我还是带着她去了南疆。”
    “在南疆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篝火晚会上，我亲手撮合了一对新人。”我笑了笑，问道：“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此等巧合的事，我和你成婚也是在这篝火晚会上。”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一位圣女存在吗？”青青笑了笑，声音也变得温柔，目光柔和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样与青青解释，千面的样子浮现在我的脑海，“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圣女，只是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却是一个思念着爱人的普通女子！”
    “你真的找到了圣女，那红妆姑娘是不是也恢复了年轻？”
    “算是吧！”我不想向青青解释千面让人恢复年轻的方法，也不像让青青知道在那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而我一直以来也都是在逃避，在我心中红妆依旧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不去想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
    有的时候，清醒未尝是一件好事，装醉也未尝是一件坏事，红妆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那么我又何必再去将她的生活撕破。
    “水寒，我是不是自私了点？”青青紧紧地扣着我的手，柔软的手掌冰冰凉凉，“不过，如果可以，我也会像红妆姑娘一样，为你去死！”
    我将青青的手握在掌心，缓缓道：“如今我们生活在这与世无争的山谷之中，过着平凡的日子，只有生老病死，白天的时候我带着大家去种地刨食寻找新的食物，晚上的时候就和你坐在篝火旁看星星也好，看月亮也好，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水寒，你心里还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吧，我都会理解，也都不放在心上，我希望今晚在你说出来之后也不要在去想起，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想着我！”
    青青的话让我身体一震，我总是觉得青青说的越温柔就越是问题，索性谢安他们就不像青青提了，于是摇头道：“没了，这回真的没了！”
    “你确定？”青青眯着眼，眼中泛着寒光，果然是我想的那样，青青越是平静，我的处境就越是危险。
    “确定，真的没有什么了！”
    “那好，我勉强相信你！”青青站起身，跑向围在我们身边的人群当中，欢快地跳跃着，微笑着。
    我随手捡起剩下的酒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幻，梦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梦醒的时候我所拥有的一切便已经结束，我依旧是孑身一人，一无所有。
    因为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篝火已经熄灭，青焰也随着人群散去，已是深夜，大家都玩得累了，似乎狐谷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放纵地庆祝过，在免去火凤之乱后，狐族子弟虽然再也不用深受其害，可却也依旧平静地生活着，如果不是我和青青的婚事，恐怕这些习惯了逃亡的狐狸们已经忘却了自己已经生活在热土上。
    青青的木楼依旧是那般的熟悉，我甚至已经知道木楼之中的摆设都放在哪，当然，我也记得在这木楼之中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小猛！
    洞房花烛之夜有一条蛇在你的房间之中，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而且还是一条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但是有神智的蛇！
    青青此刻娇羞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不敢看我，似乎每一位新娘子不光平时是温柔还是泼辣到了这一晚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狐族的酒虽然不是很烈，可是喝了几坛子之后仍旧会让人觉得发晕，此刻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看着已经把头埋得很深的青青，微微地笑了笑，然后一把抓过床边窗子上偷窥的小猛，打开窗子，旋转了几圈，径直将它丢出去！
    就听“扑通”一声，小猛便被我甩到窗外，青青愣愣地看着我，“你干什么？”
    “有人偷看！”
    “谁偷看？”青青慌张地看着四周，可是却不见有人的踪迹。
    “那条黑蛇！”我将青青抱在怀里，熄灭了床边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