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废剑
手中拿着铁钳,夹住这柄剑,送入熔炉之中煅烧,铁娃这才知道这些师傅的苦衷,离得远还不觉得,现在距离熔炉只有三尺的距离,炙热的热浪扑面而来。几个呼吸之间,身上的衣衫就被汗水全部打透。
好在铁娃山村出身,这点苦楚不算什么,他把剑胚煅烧红了之后,将剑胚从熔炉中抽出,放在案子上,右手随手拿起旁边摆放的铁锤,用力的在剑身上捶打起来。
旁边的几位锻造师傅和十几名弟子,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事物,在一旁关注起来。
看到铁娃把烧红的剑抽出,一位红面师傅点点头,火候掌握的不错,如果再晚上片刻,剑身受不了熔炉的高温就会变成铁水,这柄剑也就毁了。
铁娃开始捶打剑身,这师傅却摇了摇头,原本以为这年轻人懂得锻打之术,原来只是生手。
锻打剑身讲究从头到尾从尾到头,这样才能将所有的杂质全部锤炼出去,剑身的金属元素更加精纯也更加锐利,像这年轻人呢一样,胡乱敲打一番,哪能有什么结果。
这师傅摇摇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其他的师傅看了一会,也失去兴致。自顾自忙去了。
铁娃全神贯注的捶打着剑身,也许是山村娃娃心思单纯,他并没有什么想要一鸣惊人的心思,也不担心自己会损坏这柄剑胚。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打出自己构想的东西。
他没有锻打经验,看过村中的铁匠师傅打造农具,所以他知道剑胚要在红了之后就拿出来,否则软塌塌的拿不成型,浪费了材料,锤法手法则一窍不通,只是按照心意在锻打。
慢慢的这柄剑的剑胚在铁娃的手中慢慢成形,铁娃在锻打的过程中,淬火好几次,毕竟他的体力和经验有限,不能一次性完成。
随着铁娃把手中通红的剑胚插入旁边的水桶之中,嗤啦一声响,剑身冷却下来,这柄剑初步完成了。
张千锋早就等着这个时刻,一个箭步窜上来,从铁娃手中接过了这把剑。
此时剑只是具备了形状,剩下的还要镀上光泽,此时剑身污突突的毫无半天宝剑的锋利。
剑柄还是个铁片,还要用两片木头夹起来,做成剑柄,剑锷处还要好好精细打造。
全都完成后,还要缀上鲜红色的穗子,配上一柄镶着宝石的剑鞘,才算彻底完工。
不过这不妨碍验证剑的威力,这剑的卖相奇差,剑身凹凸不平,甚至连锋刃之处也是参差不齐。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张千锋还是给予了一线希望,也许能行呢。
拉着铁娃,张千锋迫不及待的来到旁边的空屋子。这间屋子专门来实验各种法宝,对面是整面的石碑,这石碑乃是玄武岩,坚硬无比,法宝能够砸塌一个角,或者能上面留下一道划痕,就算不错的宝贝了。
手中拿着剑身,张千锋口中念念有词,剑身向上一抛,只听当啷一声,剑身掉在地上,由于碰撞在地上颤动,似乎在嘲笑,只是不知道嘲笑铁娃,还是嘲笑张千锋。
铁娃脸上一红,又和烈焰堂的情况一样。
张千锋扭头奇怪的看着铁娃,流露出询问之色,自己念的施法口诀决计不会错,每天都要念上几十遍,每次念完咒语,这宝剑或者法宝就会凌空飞起,斩向石碑,根据石碑上的痕迹,来判断法宝的品阶。
下品法宝能够伤害石碑,崩裂石屑,或者留下划痕。玄武岩非常坚硬,能够留下痕迹,就可以在战斗中杀死敌人。
中品和上品法宝与下品的区别就在于痕迹的深浅,比如上品的法宝可以在玄武岩上砸下脸盆大小的碎块,如果是宝剑则能够划出两三寸深的划痕。
可是这宝剑连祭都祭不起来,怎么斩向石碑。张千锋的神色充满迷惑。
铁娃连忙解释道,你注入金属系真元即可。
张千锋不明所以,斜斜握着宝剑,按照铁娃说的,将自己练习多年的金属真元力输入剑中。
只见这不起眼的宝剑上一道寒光闪过,剑尖处突地释放出一股锐利的金属真元,刷的一下从剑尖射了出去。
因为张千锋不清楚状况,所以他手中的剑没有正对着前面,而是斜斜的指着。
结果这道金属真元,穿过了百米的距离,射在石碑上,毫无反应。
张千锋虽然看到石碑没有反应,不过也没失望,毕竟真元释放出去了,也算是个进步。
铁娃见金属真元已经发出,迈步朝着射中石碑的地方走去。张千锋顿了一下,他本不想过去,不过考虑铁娃的面子,他还是跟了上去。
石碑被射中的时候没有迸射出半天石块,这情况张千锋看的清清楚楚,他也不认为有什么看头,连碎石都没有崩裂,说明威力小的可怜,那剑胚也算废了。
走到石碑前面,铁娃弯腰在上面仔细的看着,张千锋跟在身后,他不以为然的站在铁娃的身后,并不认为铁娃能够找到什么。
铁娃伸手在石碑上摸了摸,转身离开了,铁娃离开,让出了位置,石碑呈现在张千锋的面前。
随意扫了石碑一眼,张千锋就要转身离开,咦!这是什么?张千锋的目光突然停住了。
石碑上被剑光射中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手指粗孔洞,边缘整齐。
这是刚才那道剑光的威力?张千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祭出的宝剑也有刺的招式,不过用的人非常少,毕竟还是砍的效果比较好。
大多数的法宝都是祭在空中,然后向着目标攻击,这把剑如此攻击方式,岂不是可以握在手中,直接攻击对方。这样的方式,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威力。
张千锋看着石碑上的孔洞,心中一阵惊骇,岂不是多了一种强大的攻击手段。
转回身,张千锋快速走出试验的屋子,可是左右看去都没有铁娃的踪迹。
张千锋连进几间屋子,所有的师傅和徒弟都说没有看到。
看来铁娃是生气了,直接离开了锐金堂,张千锋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很想结交这位天才,可惜仍然得罪了他。
虽然铁娃离开,可是张千锋却不敢就这么算了。
他整理仪表,迈步向族长的居室走去。
“张铁娃竟然又成功了?”族长神色惊疑不定,这未免太过妖孽了。制符师三五年的功夫,这张铁娃不足一个时辰。
炼器师七八年的苦功,这张铁娃不足三个时辰。
偏偏制出来的东西威力庞大,可惜那符篆被当场消耗掉了,族长沉着脸问道:“他制作的剑胚可在?”
张千锋连忙拿出长剑胚子,仍然是乌漆漆,没有任何装饰。
把长剑接在手中,族长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有这样的裸剑才能知道剑的质量,如果加上良木制作的手柄,镶嵌上宝石,就不知道真实的威力了。
族长接过来就要试一下,张千锋连忙阻止:“族长小心,剑前方很危险。”
听了张千锋的话,族长微微皱眉,张千锋见状连忙解释道:“这剑动用真元力,直接射出真元,锋锐无比,可以袭击百米的距离。”
族长这才明白,原来这剑与普通宝剑法宝并不一样。
微一沉吟,族长带着张千锋来到院中,这院子足有百米方圆,西侧立着族长练功用的络石。这石头足有两丈大小,上面布满了掌印。应是族长的掌法所为。
族长将剑尖对准络石,真元力激发,长剑的剑尖发出一道白芒。族长并没有像张千锋一样,激发即止,而是真元连绵不绝的涌入长剑之中。
剑尖的白芒亮起之后不但没有变淡,反而越发闪亮。剑尖的白芒透入络石之中,被络石所挡。
族长手腕稍稍一转,剑尖的白芒随之转动,在络石的表面挖下一大块来。
功力一收,族长的手腕落下,剑尖指地。也不说话,慢步走上前。
络石已经被挖了一大块下来,露出了一个深达两尺的凹陷。
张千锋跟上去看着凹洞说道:“原来这剑的威力有限,与玄武岩相似的络石,竟然才切入这么多。”
族长摇摇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没这么简单,两尺的深度,上中下三个品阶中没有任何法宝能够达到,这已经是超越上阶的存在了。”
这种品阶分类,张千锋也知道,点点头。
“不过,这剑的威力不止这些。”族长若有所思,接着说道。
张千锋听到族长的话,惊讶的睁大眼睛问道:“怎么可能,这不是这把剑的真实表现?”
族长摇摇头:“这是这把剑的真正威力,可是你以为这络石真的和玄武岩一样吗?”
张千锋这才留意起眼前的络石。他知道络石有个最大的特性。虽然它的坚硬程度和玄武岩类似,可是它却不像玄武岩那样,质地发脆,遇到打击,便会崩裂。
络石之所以被很多人用来练功,是因为它经过击打之后,不会碎裂,而是随着击打本身变得越来越致密。质地也越来越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