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新年新书抢先看,东圣记首发
车轮碌碌辗起道上的冰渣,历史滚滚冲刷着红尘旧梦。
片片雪花从天上飘落,一辆偌大的黑漆马车在道路上颠簸前行。
驱车的那人头带斗笠,身披蓑衣,看不清年龄,更看不清武功深浅。
车厢内,传出一道清若鹂唱的男子声。
“下雪了?”
“下雪了。”
驱车的人没回答,回答的是车厢内另一把妙若莺鸣的少女声。
她又说:“少爷,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今年这雪来得真早。”
“小傻瓜,我们现在在中州,初雪来的日子当然会早些。”
“是这样的吗?少爷,你不会又是在忽悠婉儿吧。”
“少爷什么时候忽悠过婉儿?没有,从来都没有。”
少爷矢口否认,婉儿却并不卖账。
“还说没有,经常都有。”
“我这么疼你,哪里舍得?”
“少爷你是疼婉儿没错,但你同样很喜欢欺负婉儿。”
“欺负?怎么欺负?是这样欺负吗?”
接着,车厢中传来银铃般的轻笑声,为寂静的小树林增添了几分生气。
由始至终,驱车的都没发一言,只是默默地盯着前路。而前路的两旁陡然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
驾车人首度开口,仅有二字,听起来有点瓮声瓮气:“少爷。”
车厢内笑声渐止。少爷的声音悠悠响起:“牛山,没事。你保持这个速度,继续走就是。婉儿,快去快回。这是,第十三波了吧?”
驾车的牛山没作声,婉儿应了声“是”又答了句“嗯,第十三波”。随即,一道丽影掀开车厢的卷帘飞身跃出,一剑寒光刺向那十几个黑衣人。
少女白衣作底红衫作衬,浅绿裙边点缀摇曳,一身轻功不算登峰造极也足以踏浪登萍。
两个起落,双方已然交上了手。剑来剑去,婉儿身法异常灵动,翩翩宛如仙子起舞。
漫天霜雪越落越大,寂寂黄叶零零吹散。落雪,落叶,落红。青锋入鞘,轻轻一跳,婉儿恰好从树梢落回马车上。马车不停,继续碌碌前行。
婉儿得意一笑,翻帘钻回车厢。她笑着对少爷说:“少爷,这次的人还不如上次!你说呀,他们既然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干嘛还要前来送死?”
少爷一脸平静地解释说:“他们都是死士。死士的任务就是为了送死。”
婉儿很惊讶:“还有这样的人?”
少爷继续解释:“或为恩情或为亲,都是一群可怜人。况且,婉儿啊,你没发现少爷这里少了点什么吗?”
“少了点什么?”婉儿左看看右望望,观察了好一会,愣是没发现。少爷用双手摆了个盒子形状,给她一点提示。她恍然大悟说:“少了个药盒!”
少爷点头一笑:“没错。他们这次的目标跟上次不同。这次是为了盗取准备给皇上用来治病的神药。那些死士只是为了把你引开。”
“哦,原来这样。”婉儿终于有点相信少爷不是又一次忽悠她。接着,她又好奇:“少爷,到底谁这么厉害,能从你的手上偷走药盒?”
“呵呵,妙手观音俏如来。江湖上,除了她们,谁还有这能耐?”
看见少爷回味的笑容,婉儿眉头皱了皱,说话的语气也凶上三分:“那究竟是空空妙手还是神鬼盗?”
“空空妙手。”
“哼,少爷,不是我说你。你千万别喜欢上妙手观音这样的女飞贼。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向夫人交代。”
少爷摇摇头,说:“没有。哪有喜欢?我只是同情她。你也知道你少爷我最看不得可怜人。”
“可怜人?”婉儿有些不信,“你怎么知道她是可怜人?”
“她眼睛里的犹豫告诉我,她,也是个可怜人。”
婉儿犹是不信,但牛山再度开口:“少爷。”
“哦?”
“又来一批?”婉儿正无名火起,她想:这次你们别想死得那么痛快。
岂料,少爷说:“蹄声齐整,步履均匀,看来这次来的是自己人。”
“自己人?”婉儿心想:岂不是无法动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才来。”
果不其然,马蹄声越来越响,最后马车也停了下来,而外面先后传来两声高亢的喊叫:“捕司流星,捕司追月,受命领神机营前来护卫凌云先生进京。因故来迟,还望先生见谅。”
少爷一笑,掀帘而出,看到近百名兵士各有狼狈相,回答说:“见谅见谅,我肯定见谅。不过,你们确实来迟,给皇上用来治病的药刚刚被偷。我怕我见谅,皇上他老人家,不见谅。”
“什么?”追月反应很大,差点一扭马头就要去追。
流星要沉稳些,伸手扯着缰绳将他拉住,然后问:“先生,这个,你看?”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看。不过,你们说皇上为什么派人到不老林来寻医,而不是问药?”
追月似是被点醒,又连忙应声说:“对对对,先生医术高明。只要先生还在,定能保皇上龙体安康。”
少爷再度一笑,“呵呵,这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
追月顿时蔫了。流星刚想再问,可是他旁边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少年却抢先说:“屁大点事都不敢承担,你算什么男人。还扯这扯那,要不是你弄到半个天下的人都知晓,又哪会闹出那么多屁事来!”
少年像是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气吐尽,少爷不辩不驳、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只见这人穿的不是官服,虽一身男儿打扮,却是十足的女儿身。
少爷忍不住问:“流星捕司,这位是?”
“王玉。”抢在流星之前,王玉姑娘自己回答。
“王玉?”
少爷正琢磨着,流星补充说:“闲人一个,先生莫怪,也不用多理。”
“闲人?什么闲人,谁是闲人?”王玉连珠爆发,十分不满,反问流星说:“我哪里闲了?”
流星答她说:“你整天啥正事都不干,就会像块狗皮膏药那样粘着我不放。你不闲,谁闲?”
王玉辩解说:“我这是为了警恶惩奸,除暴安良。你想,上次的梅花案,上上次铁头大盗,要不是有我在,你一个人哪能这么容易破案。”
流星:“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多谢你咯?”
王玉:“多谢就不用,但你不能说我闲,更不能说我不务正业。”
原来是小俩口在打情骂俏,少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跟追月说了句“出发”,然后自己便钻回到车厢内。追月如蒙大赦,立刻吩咐:“启程!”
……
某处孤崖绝壁之上,一男一女分立左右,风在耳边吹奏。
他们各自带了一个面具,都只露出一双眼睛。
一者柔弱纤纤如新柳,,一者熠熠生光若星辰。
男的问:“这就是那个药盒?”
女的答:“没错。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男的虽然很好奇药盒里装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药连大内药库都没,但他又想,如果连这小小的好奇心都管不住他日如何成就大事?所以,他一口回绝了对方的提议,顿了顿,又吩咐说:“你把它直接带回去吧。”
“直接带回去?”女的先是一愣,接着毫不犹豫地应下,说:“好!”
男的闻言,头轻轻一点,像是对事情的进展十分满意,就准备回去。转返前他说:“这事之后,你我便一笔勾销,你也不再欠我什么。”
说罢,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云雾之中。只余那个女子站在崖边喃喃对风细说:“一笔勾销吗?谁都不欠谁。”
……
翰京,天下第一巨城,南北城门皆是三进三出的七拱设计,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直通宫廷。
其中,玄武大街最短,朱雀大街最长。朱雀大街近皇宫的后半段更是住满了身份显赫的大臣王公。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酒肆茶楼林立的广场路口,从城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高喝:“开中门!”
一字一顿,声落声又响,巨大的中门缓缓而开。
门上跌落些许灰尘,门外走进来的是流星追月一行人。
朱雀大街,缓缓行进的还是那辆漆黑的马车,路的两旁,众人议论纷响。
茶楼上有人问:“这是谁啊?排场居然这么大?不但南门中门大开,还百官避让。你们看,那可是户部杜侍郎的车,靠边停下了。”
一老者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说:“老朽有幸,多年前也曾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情景。当时是镇海王入京进献。他的车队啊,比这还要壮观好几倍。”
老者虽然答非所问,但应者也有不少。有人说:“比这还壮观那真不得了。”还有人说:“那是威震四方、慑服外海蛮夷的镇海王,当然跟别人不一样。”
最后,绕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这黑漆漆的马车里究竟是谁?
这时,一位身穿素衣的书生抿过一口,悠悠地说:“你们没听说过吗?东方武府的二公子东方凌云持神药出不老林入京替皇上治病。由两大捕司流星和追月领神机营百名神弩手护卫随行。这不终于来到了京城。”
有人立刻附和说:“哦?原来这就是那位东方二公子。”
也有人不甘人后:“此事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我们当然知道。只是一时间没将它们联系到一起罢了。”
此话音刚落,有位客商似是要证明自己知道不少,紧接着说:“据传啊,这位东方二公子跟他那个大名鼎鼎的三弟不同,是丝毫不会武功。所以,又有传言说,他身边有个非常厉害的护卫常伴左右。”
之前的素衣书生轻轻一笑,再度开口:“呵,那个护卫还是个女子,非常年轻。不说你们肯定不知,她叫婉儿,在来京的路上,快剑十三、沧海双刀、子午鸳鸯钺等共十七名地榜高手都已经死在她的剑下。目前,飘雪阁暂时将她排在了地榜四十八。”
“哦?”众茶客又惊又疑。这些事他们确实不知,正因不知,所以如此神乎其神叫他们有些难以相信。
素衣书生又是一笑:“呵,我舒行云难道还需要骗你们不成。”
说罢,他身形一晃旋即出了茶楼,人朝已经有些远去的车队跟了上去,桌面上留下了几面铜钱作茶资。这时,终于有茶客回想起,“舒行云?那岂不是出自流书天阙的地榜四十七?”
一有人提醒,大家都马上想起来,“对对对。清风剑,舒行云”,“没错,就是他”。茶楼里,顿时又热闹开来。
同样热闹的还有整条朱雀大街,大街两旁满满都是人。
牛山默默地驾车走了许久,皇宫也开始出现在眼前。
突然,车厢内传来了一声:“停!”
牛山从来都只听少爷和夫人的话,所以少爷说停,他毫不犹豫就停。
半百神机营护卫还有十数捕快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车队有了些骚乱。追月和流星立刻来到马车旁询问究竟。
少爷和婉儿同时走了出来,少爷解释说:“给皇上治病的药在这府里面,先取了再走。”
东方凌云说的轻松,但流星和追月朝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太子府》三个字赫然印在大门的匾上。
王玉又先跳出来炸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太子府,太子就是未来的皇上。我知道你当然知道。但你说药在里面,那怎么取?搜吗?呵呵,你想让我们进去搜查?”
流星和追月同样眉头皱起,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少爷已经有些不想搭理王玉,但始终忍不住,还是说了句:“啊,你说是皇上的龙体重要还是太子的颜脸重要?”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不说王玉哑口无言,流星都打算硬着头皮进府去搜。
不过,让流星感到侥幸的是,太子好奇,早躲在暗处观察东方凌云等人。此时,他主动接过东方凌云的话,大方地走了出来,回答说:“答凌云先生问,比起父皇龙体本太子颜脸何足挂齿?但凡能助父皇康复,只要我府内所有,先生直取无妨。”
太子说得大义凛然,然而很不凑巧,他话音刚落,太子府里头却是传来连番“抓贼”的喊叫声。
“来人,抓贼啊”,“快来人,贼在这”,“快,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喊叫声越来越近,没几个呼吸,一道丽影从大门瓦顶跃出。流星见状,就欲出手,定睛一看,却发现竟然是婉儿姑娘。
只见婉儿一手持剑,剑柄上立着一只小松鼠,另一手拿着一个贴有封条的药盒,眨眼之间回到了东方凌云的身旁。她甜甜地唤了一声:“少爷。”
东方凌云会意,应了一声:“嗯。”随后,他对着太子微微一笑,接着便钻回车厢内,同时吩咐牛山说:“走。”
牛山很简单,少爷说走,他就走。
马车刚动,这时,一大队太子府的侍卫匆匆忙忙从大门赶了出来。太子抬手止住他们,对于他们呼喊“太子”也置若罔闻,一心静静地望着漆黑的马车远去。待马车走远,他才回过头来问侍卫头领,说:“是从谁的院子里找出来的药盒?”
……
宫闱门禁,一重接一重。
重重深宫之内,东方凌云和婉儿早已下车步行。
穿过秋冬依旧满园春的御花园,皇上的寝宫终于近在眼前。
寝宫所在的院落外又有一重门禁,十七八个太监在值班把守。一位年岁稍大的公公应是领班,他在聆听,也在守候。他聆听着身旁那个珠圆玉润的锦衣青年的诉说,同时眼睛不时往外看,明显在等候着某某。
“海公公,我替父皇觅识了三位名医,都是医家泰斗,先让他们帮父皇看看,也许不用等那个东方凌云,父皇都已经能够康复过来。况且,那个东方家的二子也不见得一定能把父皇的病治好,虽说他自称有那味什么神药。”
说人人到,这话东方凌云刚好听着。海公公看到东方凌云一行,立刻笑逐颜开地别过三皇子,迎了上去。
“三皇子,你先让让。凌云先生来了,先让他替皇上看看。”
他说得客气,但没等三皇子答应,已经领了两人出迎。
来到东方凌云身旁,海公公又微笑着说:“凌云先生,快请。皇上久等了。”
东方凌云一听到这话,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故作紧张地说:“岂能让皇上久等?这位公公实不相瞒,一接到皇命,我已经星夜赶来。你看,那些什么州军府军,我都已经将他们全甩到了身后。直到遇到了流星大人和追月大人,实在是没办法,因此才耽搁了些许。”
大内深宫之中,王玉当然无法跟随,但流星追月照旧相伴在旁。追月此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想:哥,不带这样玩的吧。耽搁皇上的病情,这可是杀头大罪。
流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但他认为自己是奉命行事,皇上不会怪罪,故而没那么紧张。何况,看海公公的神情,皇上的病情应该没什么突变情况。那句应该仅是客套话而已。
果不其然,海公公宽慰大家说:“凌云先生别紧张,皇上的情况目前很稳定。一时半刻算不上耽搁。你要注意脚下,小心被绊倒,那样反而更耽误治疗。”
“哦~”,这时东方凌云恰好来到三皇子以及他邀来的三个名医跟前,他听到海公公的话,连忙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甚至完完全全地停了下来。他很有礼貌地对着那三个名医一个一个地问:“千手神医?”
第一个名医摇摇头。
“童叟药王?”
第二个名医摇摇头。
“一针无病?”
第三个也摇摇头。
至此,东方凌云也摇摇头,他摇着头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你们不知道太医署令正是‘金方不换’梁重衡吗?真是奇哉怪也。”
东方凌云越说越摇头,越摇头越走,转眼已经进到院子里,消失不见。
寝宫外,又是一重人。
流星和追月自觉停下了脚步,婉儿也被拦了下来。
东方凌云停住脚步,悠悠地说:“婉儿是我助手,我不能没了她帮忙。”
见东方凌云说得坚决,海公公连忙改变初衷,易口说:“凌云先生勿要误会。皇上寝宫不许带利器入内。平日那些才人宫娥同样是连发钗都摘下了才可进去。所以,婉儿姑娘的佩剑?”
话说到此处,守门太监也很是机灵,赶紧拿出一个盛放器物的锦盘递至婉儿跟前。
“少爷?”婉儿娥眉一皱并没自作主张,询问起少爷来。
东方凌云一眨眼,随后微笑着说:“既然规矩这样,婉儿,先把凤翔剑留在这。反正里面的人,你一个都打不过,这剑带不带都一样。哦,对了,记得还有发钗,还有我那套金针,还有小田。小田那牙口可锋利了。”
追月想起那只松鼠,差点笑了出来。
不过婉儿边摘下发钗边说:“小田我留在了车上交牛山照顾。”
“哦。”东方凌云应了一声。
婉儿把发钗放下前又珍而重之地吩咐那个守门太监说:“小心保管好,这可是少爷送给我的珠钗,别弄不见。要是弄丢,我可不会放过你。”
那太监没回答,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许是不屑回答。最后,他还向海公公示意了一下那个贴着封条的药盒。
东方凌云看在眼内,面露意外地说:“这个也要?”
海公公陪笑说:“要是方便的话,凌云先生,我们还是打开看看吧。”
“哦,方便,有什么不方便。婉儿,给他们。”
婉儿闻言,扬手就把药盒递了出去。
这次,守门的太监都没接,倒是旁边两个穿着五品官袍的医官连忙过来接过,然后开封检查了起来。
其中一人惊讶地叫道:“血参?”
闻声,殿檐下那个端坐着的二品大员撑了撑宛如炬烛的双眼。海公公也紧张了起来,急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惊叫的医官这下显得万分尴尬,讪讪地跟大家解释说:“没有,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很意外而已。”
话刚说完,他顿时感到来自四面八方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目光。
少顷,另一个医官也检查完了,药盒交还到婉儿的手上。
东方凌云刚想随海公公入内,但有三名医官又紧紧跟了上来。
于是,东方凌云再次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对他们说:“好像是你们治不好皇上的病,才请我来的,是吧?”
一名医官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辩起,只好无可奈何地说:“没错。”
东方凌云笑了:“既然这样,我的手法你们能看出端倪?你们不见你们的梁大人都没动吗?你们四个全给我留在这,这就是我治病的规矩!”
话音落,东方凌云扬袍、转身、入殿,婉儿相伴跟随。三名医官仿如双脚注铅,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绕过屏风又走了几步,东方凌云听到身后传来了掩门声。
四方空气越发沉重,如渊似海的气息正是来自一左一右立在龙榻前面的两名朝廷重臣。他们闭着双目,身穿一品朝服;面若冠玉,看上去四十有许。
走在前面的海公公开声说:“李公公,诸葛大人,司马大人,凌云先生和婉儿姑娘到了。”
司马长青和诸葛元让缓缓张开双目,气势更盛了三分。薄纱龙帘后,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公公,他一把童声地说:“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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